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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满场寂静,气氛凝滞。
阁楼之上。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刘大人眼神一亮,又听到了后面那句,不禁念着重复了一声,“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篷篙人。”
他的才学,要比众人都高,浸淫此道大半生,造诣不极高,当下便品出了其中几分意味。
“这几句,倒真是令人为之惊叹。”
刘大人沉吟道:“只不过,用在这个场合,怎么觉得有些别扭,还有些拼凑的味道”
刘小姐哼了声,道:“意思到了,也就成了,人家可是洒脱随性得很,跟你一样老古板么”
其他人闻言,俱都不敢接话。
只是刘大人倒是点头道:“这么说了,倒也不差。”
他看向大门方向,不禁说道:“真是个桀骜不驯的,临危不乱,气态昂然,原本老夫还可惜他文采不能冠压全场,但这几句来,真是佳句,尽显神采尤其是这句闲人庸才妄论我,甚合老夫心意。”
“临危不乱”刘小姐道:“我看他压根就不觉得身陷险境,他眼里根本就是目中无人嘛。”
听到这里,苏家老家主想起从初次见面至今,苏庭的诸般表现,让他心中竟是有些郁闷。
丁业一言不发,稍微垂首,看不出什么表情。
刘大人也没有被女儿拆了台面的恼怒,若有所思,点头道:“你说得是,此人有傲气,虽然不知从何而来的底气,但从这个场面来看,老夫先前是小觑他了。”
想到这里,刘大人眼神有着几分惊异。
这个少年,不仅目中无人,也还目中无礼,在场士子眼中在意的种种,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衣着简朴,却如此倨傲,气态之昂然,老夫生平仅见。”
刘大人心中暗道:“坎凌满堂士子,竟然都被一人压住此人放在京城,也能胜过各家俊彦,不知这人究竟是何来历”
他这般念着,看向苏家老家主。
丁业眉头微挑,也看了过去。
却见这位古稀老者,脸色阴晴不定,似乎也有着相似的茫然。
第一百三十一章一首好诗压坎凌的苏某人
诗会之事,对苏庭而言,不过一场游戏而已,无关紧要,权且当作走走看看,增点儿对这个世界的见识阅历。
至于诗会上的诸位士子,无论是什么何云方,什么苏立,在他眼中,都不过是路人甲。
如今他在修道路上,已算是登堂入室,走在人世凡夫俗子当中,本就是鹤立鸡群,隐时平凡无奇,展露时便是仙鹤临尘。
这随口念了几句诗,出了点儿风头,苏庭心中畅快,又觉得吟诗作对之后,这所谓诗会的后续也着实无趣,无意继续留下。
一路回来,哼着曲儿,入了苏家。
回到院里,表姐还在等侯,似有期待,只是见得苏庭回来,稍有愕然。
“小庭,你不是去诗会了么”
“去过了,现在大概散场了,也就回来了。”
“坎凌的诗会,这么快便结束了么”
“差不多罢。”
苏庭说道:“咱们要不然出去逛逛”
苏悦颦却对他去诗会的事情,更有兴趣,又追问道:“这诗会好玩么”
苏庭摸了摸下巴,说道:“勉强还算好玩罢。”
苏悦颦又问了几声关于诗会的状况,例如场面布置如何,诸位士子如何,摆设如何,气氛如何。
问罢这些,她悄然看了苏庭一眼,欲言又止。
苏庭看出她的意思,笑着说道:“咱们姐弟有什么不好问的姐,我告诉你,我在诗会上作诗了。”
苏悦颦闻言,又惊又喜,道:“你作诗了”
苏庭点点头,认真说道:“我这一首诗,技压全场,理所应当的魁首。”
说完这个,他想起当时诗会的场面与气氛,又看向苏悦颦,补充道:“不仅如此,你是不知道,我这首诗甩出来,当下便是四座无声,所有人都用满是震惊敬畏崇拜的目光看着我,简直是万众瞩目,镇压众人。”
苏悦颦听到这里,觉得有些怪异,她知道苏庭早年识字,但后来卧病在床多年,荒废了不少。但她对苏庭向来寄予厚望,加上如今苏庭已是神仙中人,也不觉得有什么差错,只是不免对苏庭这等出色文采,感到惊喜,喜出望外。
须知,她本也只是想让苏庭多走走看看,见见世面,在那个场合里,若是能够肆意挥洒,作出诗句来,便是更好了。
未有想到,苏庭的诗句,竟能技压全场
“何止是技压全场。”
苏庭想起当时的场面,认真说道:“日后若有人称一首好诗压坎凌,那就是我苏某人了。”
苏悦颦又惊又喜,道:“你作的什么诗”
苏庭咳了一声,道:“这个,应该过两天就传出来了。”
苏悦颦蹙着眉头道:“怎么有什么不能说的么”
苏庭挠了挠头,迟疑了下,才念诗出来。
苏家前堂。
老家主从外头回来,只是脸色不甚好看。
今日苏庭的表现,让他愈发感到这个少年充满了神秘姿态,让他这数十年的阅历也看不透。
但他也知道,这个苏庭,过于随性,且太能招惹仇恨,不是那桩事情的合适人选。
不过好在他也没有真心要让苏庭接手这桩事情,原本也就拉过来当作是拖延苏立与苏越两个人选的挡箭牌。
但苏庭怎么就出现在诗会上
而且就算到了诗会上,衣着再是简朴,也不至于就让人贬低了,哪怕吃些东西,本也属寻常。
这一次显然是有人从中作梗,将事情放大了,想要苏庭出丑。
却未有想到,苏庭竟能压迫得一众士子哑口无言,更是不敢拦阻,大摇大摆,走出了诗会。
“查一下,苏庭怎么到了诗会里面”
老家主低沉道:“先查苏立。”
若说苏家之内,谁要对付这个苏庭,那么不是老七,就一定是老七的孙子。
这场诗会是苏立发起的,就算不是苏立的手法,但从他这里入手,也不算有错。
这位老人,脸色不甚好看。
“刚从京城回来,便不安生了”
“没有半点沉稳,怎么是个带领家族的材料”
苏家后院。
苏悦颦怔了半晌。
第一句那颇有自夸味道的“落越清风拂衣裳”,这也罢了。
但后面的狐朋狗友聚一堂,闲人庸才妄论我,还有那句斜眼视之人何方虽然苏悦颦识字不多,但这首诗从字面上,便能轻易解出意思。
“你”
苏悦颦怔然道:“你就凭一首诗,把坎凌的所有士子,全都得罪了”
这才出去了多久时候
一首诗的工夫,整个坎凌,就全得罪了么
这就是技压全场,四座无声
这就是万众瞩目的原因
苏庭咳了一声,呐呐道:“这不能怪我,我这不是实话实说么”
苏悦颦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说他。
苏庭劝慰道:“没事,所谓忠言逆耳,他们里头岁数最高也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