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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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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在床的丈夫,把贺兰敏之碎尸万段都不足以解其恨。他笑得狰狞,“贺兰敏之,你信不信本将打断你两根骨头,把你扔进山里喂野狗”

贺兰嬉皮笑脸,“上将军仁德,怎么能干这种事我才刚只是困极了,在她边上挨角眯了会子,可什么都没干啊”

这不过是诱因之一,他对他的憎恶岂是三言两语能表述清楚的有的话他不好责问出口,边上有押书卒,有蓟菩萨和他的卫队。十几号人几十只眼睛,定定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真想手起刀落,索性结果了这厮倒痛快。但大庭广众之下很难办到,除非连着把那帮卒子都处理掉。

布暖在边上嗫嚅着,“舅舅要怪就怪我吧,是我糊涂了不知道避讳。”

他回头看她,心力交瘁,找不到词来指责她。

贺兰压了压他的手,“上将军若有疑问,咱们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犯不着这样伤和气。”

他发力推了他一把,“沈某和国公无话可说。”

贺兰倒退了几步方稳下身形来,讪讪拂拂胸口的褶皱道,“我和冬司簿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将军对常住有偏见,那么就请冬司簿代为解释吧”他旋身笑道,“诸位将军一路辛苦,我车上有酒,只是缺了肉。秦岭丰沃之地,野味遍地都是。将军们何不随本官一同出去打猎,也好消磨这漫漫长夜啊”

蓟菩萨看看容与,气归气,肚子总要填饱的。衙门里出来,随身只带水,口粮是从来不用操心的。有山有水的地方就有活物,就饿不着善于骑射的武将们。上峰虽未发令,这点子事儿也不用请示。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蓟菩萨挥了挥手,“一人打他一只獐子,回来给大都督添下酒菜。”

都督卫队里的亲勋校尉们齐声应是,眨眼便撒了出去。

贺兰对那五个兵卒道,“别杵着,还想吃现成的么三个跟我去扛山货,两个捡干柴去”

于是刚才还人影憧憧的风陵渡,霎时死寂下来。

布暖垂手立着,心里五味杂陈,想和他说话,又不知从何说起。回旋的风从林子顶上刮过,树叶簌簌抖动,她的神经也跟着抖动这样伤感又无奈的夜啊

俺有话要说:今天看见大家的留言了,非常感谢,真心的吼上一句洒家这辈子值了

后面会小小的加速,比方让他们接个吻,意乱情迷一下什么的

请诸位继续关注,我会加油的再次感谢鞠躬

第九十九章偏浓

他觉得自己的自制力淅淅离他远去了,从他再见到她开始。她一点一滴的消磨他,直到现在。

他无力的看着她,她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他体会痛苦么她一再挑战他忍耐的底限,把他抛到半空中,然后让他重重落地。他已经筋疲力尽,他为她耗尽心力。这就是爱情他没有感受到甜蜜,到目前为止触及的皆是棘藜。他不敢去握,仅仅虚拢着已经满手鲜血,若是拥抱,恐怕会体无完肤。

他抬起头,因为有泪要滢出来,不能叫她看见。

静谧的夜,透过水的壳看,昏黄的月亮挂在天幕,迷迷滂滂。他克制不住鼻梁上那道辛酸,他只感到苦,从舌根一直蜿蜒进心脏。像被人用锤子在上头打了个桩,拿一根细绳牵扯着,他成了身不由己的偶人。

惊讶吗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他在感情上这么不堪一击。他深爱她,他背着所有人可耻的打着小算盘,甚至想过霸占她一辈子。所以惩罚来了,她接连沉重的打击他。她那点朦胧的好感不够支付他昂贵的爱情,他痛,是他活该和谁去求告他本来就是肮脏的,谁能拯救他

她很畏惧的样子,挪动两步叫他“舅舅”。他痛恨这个称呼,就因为他们有血缘关系,他原本慎重的爱情要成为他一生背负的罪。

她张了张嘴,他适时抬手阻止,“别说,什么都别说。”他背过身去,“布暖,我对你很失望。”

她脑中轰然骤响,他撂下手上的公务奔袭一百多里,为的就是同她说这句话么如果他是要践踏她的自尊,那么他做到了

她哽得说不出话来,胸口那么痛,只能使劲压住。风吹得她打噎,那刻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如果能死了多好,倒下来便什么都不用想,这辈子的苦也就到头了。

她听说过美丽的爱情,也见识过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新娘子。她一直满怀憧憬,坚信总能拥有属于自己的美满的婚姻。如今呢,婚姻是打了水漂,她连要求得到回报的资格都没有。要一直这么下去,把秘密带进棺材里去

她想说,可是没有勇气。他对她失望透顶,也许连之前些许的怜爱也没有了,她本以为自己能比贺兰幸运些,到头来,自己也是个十足的可怜虫。

“那么你还管我做什么”她撑着板车借力,想控制住嗓音,可是竭尽全力,哭腔仍旧挥之不去。她忍得浑身打颤,好容易才把持住,昂起头道,“你若是认定我水性杨花,我做再多解释都是枉然。这趟回东都,横竖要见我爷娘。舅舅去家下的话,就同阿爷阿娘提我的婚事吧贺兰也好,蓝笙也好,舅舅爱把我许谁就许谁,我都答应。”

他沉着嘴角点头,很好,懒得替自己开脱了,这算消极的抵抗么打算嫁人了嫁蓝笙嫁贺兰休想

“你真是残忍”他说,“你是天底下最残忍的女人,你杀人不见血”

她惨白着脸苦笑,“我残忍为什么我觉得残忍的是你你是上将军,你万众景仰高高在上,所以你可以这样凌迟别人的尊严我在你眼里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孩子,骄纵成性,不知廉耻。你瞧不起我,为什么要来管我索性让我自生自灭,你只当没看见就是了”

他气极了口不择言,“你以为我爱管你么我是瞧着你母亲的面子你不要我管,临走做什么来北衙我有大堆的椟诉要处理,却要抽出时间来追赶你们。”他一拳打塌了板车的棚子,咬牙切齿的咒骂,“简直该死”

全都完了她的仅剩的希望,都随风杳杳去了。她再忍耐不住,捂住嘴失声痛哭。

他很忙,是她的愚蠢拖累了他。他不耐烦极了,他恨不得她去死她是该死,为什么要爱上他她天理难容,早晚是死路一条

“我知道我错了,来投奔你就是最大的错。”她艰难的喘息,“对不住,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从今天开始请你放开手,我以后的死活不和你相干。你走吧,回长安去”她别开脸,“你放心,我绝不在母亲面前提你的半点不是。毕竟舅舅还是关爱我的,是我自己辜负了舅舅太多,叫舅舅为难,叫舅舅失望全是我的错,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该进敬节堂去的。白白牺牲了别人,成全我这废物,我对不起母亲,对不起那个代替我的人。”

她的话让他生不如死,终究走到这一步,她开始反感他、憎恶他、不想再见到他。他们的人生除了互相折磨还有什么路越走越窄,仿佛已然到了尽头。他站在那里,浑身都僵硬了。他觉得自己死了一大半,头一次有这样的迷惘,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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