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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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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干推过来,再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不能让他欲止又言,便伸着胳膊端起半碟萝卜全部倒进他碗里。他看了看碗里堆起来的萝卜条,再看了看我,没说什么,低头拿筷子吃起来。

看他吃一筷子萝卜再吃一口饭,想必是家教极好的,吃饭也斯文得很,没有像我吃一半饭碗里就扒出个洞,据我师父说,吃饭打洞,长大无用。

饭毕,谢沉砚起身收拾碗筷,我忙起身按住他的手,脱口道:“放着我来。”

他没松手,我也没松手。一番抢夺后,菜碟落了地,碎成几块。

“还是让赵主事来吧。”我淡淡道,准备坐回椅子。却感觉手里多了样东西,低头一瞧,竟是握着谢沉砚的手,手背光滑手心温暖手掌无茧,我松了手,不慌不忙坐下,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

谢沉砚愣了一愣,见我淡定如常,便也跟着淡定了下来。

“对了,谢大人今日为何会来重玄门砌墙”

“在国子监犯了些错事,被罚来此处修城。”谢沉砚也喝着茶道。

我好奇道:“什么错事”

谢沉砚本不愿说,见我巴巴地望着他,便简言之:“我给国子监祭酒沏的早茶里放了些蒜末。”

我惊诧道:“何以添错了蒜末”

谢沉砚低头拿茶盖拨弄了几下杯里的茶叶,“兴许一时瞧错了。”

“哦。”我想了想,又问:“谢祭酒为何将你罚到重玄门”

谢沉砚将茶叶拨到一边后,喝了口清茶,“他一时想不到如何处置此事,我便提说重玄门如今正维修。”

“谢祭酒于是送了你来报效朝廷,同时痛思悔过”我不由钦佩起那位老人家。

谢沉砚沉默,便是默认。

我起身,离了餐桌,隔着段距离毫无温度地盯了他一眼,“谢大人如此同甘共苦,顾浅墨承受不起。”

他坐在椅子里瞧着我,眼波澹澹,凝重苍然,“我知你让我离开御史台的用意,也知你在城墙上与我划清界限的用意,我堂堂七尺男儿为官为臣,如何自己不能应对,需你一护再护”

“权当我无事生非多此一举好了,谢氏宗族家大业大,如何轮得着我多管闲事,害你丢官,对不住得很。”说完,我便要往外走。

“留步”谢沉砚起身,快步到我跟前,“传言,御史台正风雨飘摇,莫非与你有关圣上调你来重玄门,莫非又是借你之手整治工部”

我不做声。

谢沉砚走到我面前,盯着我,“你可知自己一步步都在涉险今日坠城之事,谁敢说不是预谋谁又能保证明日不会再出变故”

“与你无关。”我甩甩袖子,朝外迈了一步。

他一把将我拽住,手拉得甚紧。

“男男授受不亲,谢大人请自重。”我面无表情道。

赵主事带着晏濯香、梅念远以及一名工匠蓦然出现在了门口,四人目光都定在了一处。

“请自重。”我又重复了一遍。

“抱歉。”谢沉砚松了手,独自往外走,门口的四人齐齐让出道来。

杀人灭口,侍郎晕血

赵公明擦着额头的汗,迈步进屋,垂手到我面前,小心道:“顾大人,已检查过现场,脚手架乃是人为砍断了支架,倒了下来。塌陷的那部分城墙,是还未完工的一段,这是负责砌石的王工匠。”

赵主事身后的王工匠上前磕头道:“小人拜见顾大人。”

“免礼。”我问王工匠,“按照工期进度,全部城墙加固要在什么时候完成”

“半月前。”

我眉毛一动,“那为何至今未完工”

王工匠为难地望向赵公明,赵公明抬袖子抹汗,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重玄门工期已有延迟。”

“为何延迟”

“钱款不足。”

我转头望了眼晏濯香,他眉眼间又是一副了然的神情,这事还真被他说中了。

我安抚赵公明,十分理解地道:“难怪百姓只能啃馒头,赵主事给本官压惊的饭菜,着实破费了”

赵公明眼睛瞅见地上碎的碟片,一丝肉痛的神情爬上了眉头。我又安抚道:“那碎片的赔偿费用从本官工钱里扣吧。对了,名册可备好了”

接过赵公明递来的几本册子,我以比数银票还快的速度一一翻看完毕,然后交给赵公明,“划掉的名字有什么特殊意义”

“每处意义都不同。”赵公明捧着名册,蘸着口水一页页查找。

我摇着扇子道:“第九页第三列,十五页第五列,二十页第十四列,二十二页第十列,二十九页第三十五列”

赵公明先是一愣,后急忙按照我念的数字翻找,并折页,最后忙得满头大汗也翻不过来。

“大人喝口茶歇会。”梅念远送来一杯茶。

我接过茶喝了几口,赵公明还在一边重复我念的数字一边翻找。垂手在旁的王工匠以见鬼的眼神望着我,已自己寻了把椅子坐下的晏濯香饶有趣味地看着我,他这神情倒不多见。

我摇着扇子走了过去,“晏编修有什么高见”

晏濯香轻轻一笑,似有清风拂面,“若将划掉的名单一一清点,只怕肇事者早不见了踪影。”

我啪地合上扇子,神色一振,“正是”

赵公明用正微微抽搐的双手将名册送过来,请示我,“大人,可以继续了。”

晏濯香从椅中起身,拿过赵公明手里的名册,以比我还快的速度翻完后,白皙的手指自翻飞的纸页中滑过,最后定到一处,将名册翻了过来,指着一个被涂黑的地方,问道:“先不管被划掉的是谁,请问赵主事,这里替补的是谁现在何处立即带我们寻人。”

下一刻,便是赵公明在前一路小跑,我们在后一路紧跟,城墙上的百姓纷纷让道。

赵公明一路未寻到人,随手抓过一人,急问:“宋成在哪里”

“方、方才见他去、去箭楼里了。”

赵公明立即往箭楼方向带路,而此时,我与晏濯香已先他一步,奔去了箭楼。在离箭楼尚有十几步时,晏濯香明显慢了下来。

我带着不好的预感问他:“怎的了”

“来不及了。”

“你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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