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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床上道:“是淫贼采花贼”
众人看看我,再看看砚台,砚台似乎连死的心都有了,“小墨,不要胡说我与你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逼视砚台的人压着情绪,情绪依然在一分分脱离控制,“他夜里原本在打更,怎会跑到了你谢大人的床榻上若不是受到了刺激,他怎会失忆若是清清白白,你谢大人为何不知会侍郎府一声我寻了他一个晚上,一个早上,才打听到原来在你府上外面为何要拦着我为何要隐瞒消息我只问一句,谢沉砚大人,他在你床上,你如何解释”最后一声近乎怒吼,吓了众人一跳。
砚台被逼到了桌子边缘,退无可退,终于他也怒了,“梅念远,小墨在哪里,为何跟我在一起,我为何要知会你,他就在我床榻上,我为何要解释我与他是否清白,也轮不到你来质问”
众人胆战心惊,手脚并用,欲将二人拉开。火力强劲的二人之间,距离却越缩越短。
“谢沉砚,没想到你也能说出这么没有廉耻的话,也能做出那种无耻行径”
“梅念远,我和小墨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插手任何人,都休想干涉”
“你可真自信”
“你也很猖狂”
“谢沉砚,你真混账”
“梅念远,你很放肆”
我举起胳膊,将枕头砸到地上,叉腰道:“要吵架,出去吵本官头疼得要命,你们就知道吵吵吵”
熊熊燃烧的战火,在我的横眉冷对中终于渐渐熄灭。二人几乎同时移步到了我床边。
谢沉砚痛心不已道:“墨墨,先喝药吧”
梅念远摸着我的头,难过道:“哪里疼有多疼”
“不喝药”我瘪了瘪嘴,指着自己脑袋,“到处疼,前前后后都疼,疼得想撞墙”
“必须喝药”谢沉砚端来药碗,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我嘴边。我勉强尝了一小口,苦得忙闭了嘴。
“这是什么药”梅念远抚着我的头,对砚台碗里的黑汁糊糊很是警惕。
“修复脑内损伤的药。”砚台没好气地答了一句。
“我来喂。”梅念远欲端药碗,砚台避开了。
我恶狠狠道:“又苦又难看的东西,居然要本官喝下去,你们怎么不喝”
二人沉吟一番,还是梅念远想了个主意,叫人放了点蜂蜜到药里,再拿了条白绫缚住我眼睛,让我瞧不见药汁的丑陋形态。药勺到了嘴边,伸出舌尖试探了下味道,虽掩不住苦味,但甜味也还是有些的,便张了嘴,药勺也送进了嘴里。
喝完一碗药后,苦得我吸了口凉气,抓住了给我喂药的手,“念远,好苦,还有没有蜂蜜”
我眼睛上的白绫被取掉,给我喂药的人脸色不好看,“小墨,我是砚台。”
旁边另外一人眼梢带笑,俯身到床头,用雪白手帕擦去我嘴边的药渍,“浅墨,我去拿蜂蜜。”
随后,满满一勺蜂蜜送到了嘴边。我大喜,一口咬上,甜到骨头缝里去了,含着蜜勺冲他美美一笑,含糊道:“你真是个好人,你叫什么”
一旁的砚台表情轻松。
给我喂蜂蜜的人表情冷峻,从我嘴里掏出了蜜勺。我见那勺子里还有少许蜂蜜,不禁伸着头继续咬,无奈勺子被他收走了,再不给一点我尝。他将勺子扔到一边,弯腰坐到床上,扳着我身体,眼睛里似有浓浓的迷雾,如江南的烟雨。
“浅墨,你连我也不认识”他嗓音低沉,低沉到能穿透骨缝。
“你是”我捧着头,想不起来。
“我是念远,你刚才叫过的念远”他情绪低落地看着我。
“念远”我想了想,皱眉,“念远”
“是我是我”他拂过我鬓边垂下的头发,视线在我脸上游离。
一旁凑过来一个脑袋,拍了拍我手背,“墨墨,我是砚台”
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你们是什么人我的男宠”
二人一同沉默。
右边的人揽过我肩头,把我抱进怀里,“浅墨,我们回府吧,我找大夫给你看病。”
左边的人拉着我手不放,“他这个样子怎么可以让你带走,留在我府上,有足够多的人照顾他”
“不用足够多的人,有我一人就够了”
“他摔在我府里,便该由我来照顾”
“谢沉砚,一切因你而起,你有何面目在他跟前”
“梅念远,他作为总管,也难辞其咎,有何立场说旁人”
二人之间的战火有重燃之势,众人忙又来劝架。
“顾侍郎在这里”一个清泠的嗓音在众人身后响起,室内顿时暗香浮动。
砚台回头,微微惊愕,“晏编修”
来人一身浅色衣衫,飘然到了我跟前,脸色如沉霜,看着我却对旁人道:“听说侍郎在谢府失忆,晏某特来看望,没来得及禀报,谢大人见谅。”
出于客气,砚台应了一声。
我望着新来的这位,眼珠不由滴溜溜转,“好香的人,你又是谁”
他眼中起了一丝波涛,转瞬即没,浅眸一抬,看向砚台,“谢大人,一个好好的侍郎怎会成这个样子”
砚台寻了把椅子坐下,黯然道:“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昨夜子时我与小倩姑娘在凉亭里说话,小墨兴许就不会从屋顶上摔下来,不从屋顶上摔下来,他就不会失忆,也就不会连我也不记得”
那个叫梅念远的似乎越发生气,“谢大人,你既喜爱年轻姑娘,何必又缠着我家大人害他遭此一劫,你莫非就只有这一点点的愧疚”
“梅念远,你不要含血喷人”砚台怒了,“我只是同小倩姑娘在凉亭里说说话”
“子夜时分,这说的是哪门子的闲话”梅念远冷讽。
“子夜时分,如何就说不得闲话”砚台愤然。
“说得,说得”梅念远面上凝起一层寒冰,“谢大人自去同你的娇娥彻夜闲话也没什么要紧,还请不要再来招惹浅墨”
“浅墨梅总管叫得好自然”砚台眼里怒气隐隐,“我还从没见着哪家总管管得这许多”
梅念远沉声:“顾府的总管,就管得这许多”
谢沉砚拍案:“梅念远,你还是总管的身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