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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真相传开,会不会有很多人登门拜访,来个互相交流,甚至都有官员前来看望的什么。”
“是啊。”
“那我还有没有时间,静下心学习为什么刘知州将我写的那首诗送到京城,一时间访客络绎不绝,我却不喜。后来京城没有消息,我反而感到很开心是因为没有人打扰我学习。”
“是啊。可朗哥,以你如今学问,为什么不参加科闱”
“科闱啊,我的学业还差得远。记好了,学海无涯,一旦骄傲自满,休想有出息。”
几个少年面面相觑,果然了不得,都这么好学问,还要苦学。自己是不是也要象郑朗学习
回去后,还真读了一段时间书,可终不是那人,几月后,先后全部放弃。
郑朗又叮嘱一番,几少年再三做了保证,不会向外人说。这才胡吹了一会,吃了晚饭,带着兴奋,或者赞叹的神情,回去了。
这件事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孟州离郑州也不远,也很快传扬起来。
当然,顺便的议论一下知州大人的未来女婿。
其实不用议论,听一听孟州城中各个坊馆里妓女的弹唱就知道了,花会一共出了八首词,每一首词都是妙作。就是那首斗百花,多少也让人喜欢,士大夫们不鄙,可小老百姓们,管得了这些
并且八首词都是严格的填腔词,容易传唱。
这些小妓们一边唱着一边幽怨,为什么咱们知州大人不主办一场什么诗社,或者花会的。
那个花会是刘知州主办的吗
就是崔知州主办,上哪儿弄出这些优秀的词作
幽怨完了,然后谈论知州的女婿,不是坏孩子。听听他的小令里写的,锦样年花似水流,多知冷多热啊。但知了你们的冷热,有的人冷热不知的。
这么大的事情,崔有节哭笑不得。
郑州两次大会,都先后出现了女婿的影子。第一次直接让他弄得散场。第二次同样功不可没。幸好柳三变来了,又出了一个四贤者。这才将这个小子压住一头,否则又要在花会上出大风了。
将郑朗的大舅哥喊来,将两首小令拿出来,说道:“给你看一看,这是郑家小郎写的。”
“爹爹,我也刚听说过。”
“看一看,里面用了多少华丽的诩藻,或者典故”
“”大舅哥无语。这有些难为人,比如山珍海味,只要照着菜谱走,厨艺不太差,烧出来的菜味道肯定好吃。然而仅用青菜萝卜做菜,有几人能做出让客人赞不绝口的菜肴
诗词文章亦是如此,越用平淡的词,越见功力。比如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后者几乎连对骈都没有了,可妨碍它们成为千古绝唱
崔有节开导完了,也去处理公务。
大舅哥来到小妹房间报喜。
崔家上下,崔有节是真正改变印象,大舅哥也不错。毕竟读了那么多年的书,看到准妹夫与爹爹一番交谈,让他佩服不止。太神奇了,这个小孩子。有些缺点,也就自动疏忽。
“小妹,你来看。”献宝一样,将崔有节写的两首小令,拿了出来。
“我也听说了。”
“小妹,那个郑家子还是不错的。”
“哼他这两首诗余是写给谁的吗”
那首诗写得不错,可是为了陈四娘才出头写的。这两首小令冒出来,也似乎为了博郑州二行首的一笑,左拥右抱的情况下,才现世的。第二首小令,更是对郑州那个行首娄烟的追忆与有感而发。
至于那么神奇吗
但不由得人们不这样想。
忽然大笑,道:“小妹啊,那个郑家小郎身体都没长好”
下面话不好说出口,又能做什么,摸了她一下头,道:“别吃干醋,这是才华。”
“大哥,我只是就事论事。孟子离娄有云,郑人使子濯孺子侵卫,卫使庚公之斯追,子濯孺子疾作,不能执弓,曰必死,问其仆,追我者谁也其仆曰,庚公之斯。子濯孺子曰,吾生。仆不解,庚公之斯善射,夫子曰生,何谓也答曰,庚公之斯学射于尹公之他,尹公之他学射于我。尹公之他端人也,其取友必端。庚公之斯至,曰夫子何不执弓。答我疾作,不能执弓。庚公之斯曰,夫子有伤,我不忍以夫子技反害夫子,今日君事也,不敢废。于是抽矢扣去箭头,发四矢而返。大哥,这一段你应当记住吧”
大舅哥点头。
“韩婴阐述诗经的韩诗外传你也读过吧”
再次点头。
“楚国有善相面者,王召之,曰臣非能相面,观相人之友也。若友孝悌、笃慎、畏令,其家必益,而身日安。事君,其友诚信、有行、好善,措事日益,官职日进。观人主,左右多忠,主有失,敢进谏,如此者,国日安,主日尊。你也读过吧。”
大舅哥只能点头。
“可郑家子交数恶友,爹爹相劝也不听,观友而知其所为,以后又能如何”
“小妹,你不能这么说,他写的那篇文章也不是没有读过,周处都能改过,为什么他不能改过自新”
“圣人言,不及他言我承认他很聪明,但是否改了过来诗社争强斗狠,与原来拨刀相向,有何区分,一是以力赌狠,一是以才赌狠。两年前,为一妓子动刀,是力博色也。两年后,为取两妓作长短句,是以才博色也。有什么区别难道大哥也要对我说,匹夫之怒与君子之怒就不同了”
不会如此严重吧
可这个小妹没有事做,就是读书。
两年又长进了许多,自己想辨也辨不过,只能摇头,用手摸了摸她的头,道:“小妹啊,不要辨了,我知道你不舒服。”
这才是真的。什么交友以端,什么才力之分那是托词,若是郑朗写上四首五首好词献给她,保准马上就开心了。
又说道:“就不知道你们成为一家子,那”
想想郑朗与父亲的舌战,再想想小妹,这两人一旦开战,谁敢去掺合唉,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哪。咱还是闪吧。
大舅哥满面羞愧的溜了。
第五十一章进京
郑家发生了一件事,使郑朗不得不将绘画与雕刻放了下来。
郑朗将陈四娘带回家,几位娘娘没有反对。这也是在做善事,况且又是学琴。
可儿子渐大,到了长身体的时候。陈四娘教琴,陪伴于左右,小不碍事,大了,男女终有别。万一的啥,不说没有可能,特别是六娘七娘如何相处看着儿子渐大,说话也越来越老成,心里面都有了心事。
后来郑朗也解释过,教两年琴放人,随便她嫁给那一个,不会刁难。
仅是学琴,稍安了心。
可总觉得是一个隐患,几个娘娘瞒着郑朗商议了一下,于是五娘六娘七娘串门子时,顺便打听此事。正好隔村一位沈家汉子丧了妻子,家境也可,五十多亩地,沈大郎本人居然粗识几个大字。不好的就是还有三个孩子,年龄倒合适,才三十六岁。
背下里询问了一下陈四娘。
陈四娘很感动,多好的一家人,将自己赎来,从来都没有慢怠,连自己下半生都考虑到了。悄悄的跟着六娘,借着串门子,留心了一下,见到这个汉子长得还魁梧,人又老实,与人说话时,仅是憨厚的一笑。心中满意了七分。
大娘还是不放心,相处了几个月时间,也将她当作了自己家人。再派人询问了一下,一个男孩,两个女孩,男孩排行老二,十二岁,与自己儿子同龄,平时倒也乖巧。沈家大郎平时也无什么不良爱好,因此虽中年丧妻,家中条件还可,住的房屋还是两排三进三出的瓦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