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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江进院以来的作为上。这话题此前散修徐烨已经和洛九江提过一次,算是给他打了预防,这才没让洛九江听起来太过脸红。
像徐烨那样半打趣半认真的夸奖他能嘻哈而过,但如游苏这般郑重地一件件拿出来夸他,他还真有点害臊。
游苏这些年虽然过得不甚高兴,性子也有点和稀泥般温软,但他大局眼光还是有的。等把洛九江入书院以来的事情按条目罗列明白了,他也推开窗子,如阴半死一般遥指筹峰远处的三股人群趋向:“我看洛兄近日必然要声名大噪一次,你大比投得可是日档对手是谁”
“日天投日不是理所当然吗”洛九江笑道:“据说大比的日字赛一向只有寥寥数人我这次的对手乃是战峰仇峰主。”
“是仇师兄啊”游苏沉思般闭了闭眼。他君子一般的行事作风在那里,绝不背后论人斤两,即使心里有了判断,也只是柔和地说:“我觉得同辈之中,洛兄绝不弱于任何一人。我想厚积薄发,莫不如是,这轮比赛以后,洛兄就要名扬了。”
洛九江玩笑道:“我现在还不算扬名立万”
“是比现在再厉害些的名扬,书院自建院以来,便再没有过的那种名扬。”游苏轻声道。
说到这里,他转过脸来弯起眼睛,笑意盈盈不尽,十分认真地同洛九江道:“我一点也不意外,因为洛兄就是这样创造奇迹的人。”
“洛兄本身,就像个奇迹一般。”
“是我有幸,才能遇见洛兄。”
洛九江被这直白真挚地赞美触了一下,往常都是他感动别人,难得今日别人感动一回他。他拍了拍游苏肩膀,将目光转向少阳湖,一字一顿重复了一遍那日他湖面上曾说过的话:“我友赠我金错刀。”
“是。”游苏也含笑附和道:“我友赠我金错刀。”
在洛九江在台上将仇狮击败的那一刻,有两人自乐峰峰顶飘飘凭风而下,他们一人着青衫,尽染风流,一人穿黑裳,浑身诡气。在他们所及之处,人群不知不觉地便为他们让开了一条路。
身着青衫那人风度翩翩,容貌清越不俗,乃是书院上下都认得的公仪先生。而另一位看着则让人觉得脸生,他肤色苍白,山根高耸,两只眼睛幽幽如燃鬼火,自带着股生人莫近、令人退避三舍的气质。
这位黑衣客想来不是书院人物,不然特点这样鲜明的一个人,怎么院中学子都未见过
青龙学子们彼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最终商量出了个统一答案无论从气质风格还是体态上来看,这位先生,都非常地像是阴师兄他爹。
公仪先生和疑似阴师兄他爹的这两人一路行来,目标正是洛九江与仇狮所在的高台。不知为何,神识敏锐的旁观者总隐隐有种错觉,向来优雅风流的公仪先生今天步态好似有点跛。
此时洛九江正横刀于仇狮颈上,台下因这结果哗然一片,他却客客气气地道了声“承让”。
在千人的喧哗之中,独有两道特殊的声音,清晰如拨开晨雾后的朝阳一般,完完整整地传进他的耳朵。
“你看这孩子,说他是金丹之下第一人也不为过了。”
“别这么夸。”第二道声音的主人阴沉道:“容易夸丢,我试过。”
那声音这么耳熟,就好像就好像
洛九江激动地转过头去,一眼就看见了时刻如发光一般的公仪先生和他身边的男人,令人遗憾地是,那人笔挺地站着,长着张洛九江完全陌生的脸。
洛九江深深地叹了口气,怅然从台上跳下,走到两人身前。不知为何,那陌生人用一种寒凉的沉沉眼神紧盯着他,看得洛九江背后发麻,生生把一句“初见前辈,小子向您问声好”给憋了回去。
他先冲着公仪先生行了一礼,唤道:“先生。”只等着看公仪先生是否有意介绍。
但不知何故,公仪先生突然笑得不能自抑,他向来文雅如名士,然而如今却狂笑着直跺脚。而那两道注视洛九江的目光刹那间凛然如刀片一样,剐得他的脊背隐隐地疼。
“养叉烧算了。”这削瘦高大的黑袍人轻声道,他声音不哑不钝,只是含着一股莫名讥讽和冷意,然而竟然还很好听。他拢在袖中的双手缓缓分开,隐隐露出袖底物件的形状。
那是一卷长鞭。
洛九江脑子嗡然一响,神识几乎是拼了老命般在他脑子里上蹿下跳,给予他危险将至的信号跑快跑越远越好
洛九江:“”
这个那个莫非是
洛九江:“”
第107章师徒
虽然面前之人两条腿完好无损,腰身挺得笔直,面貌也较七岛之上庸常无奇的洛沧英俊许多,洛九江还是轻声试探道:“师父”
他的声音、语气、动作乃至讲话的风格都和洛沧太像了。
黑袍人讥讽地扯起一边唇角,不咸不淡道:“你这娃娃莫名其妙。茶也没敬过一杯,正经仪式亦没经过半点,我一个素不相识排在你公仪先生后面的人物,你却凑过来就喊师父我哪知你是谁家的孽徒”
洛九江:“”这,这个酸气,这个内容,没跑了啊
当初是洛沧先明言在先,说他对拜师仪式不看重的。不过这一来是迁就当时心存逆反的洛九江,二来是他这个人确实有些怪癖,不大把世俗礼教放在心上。
平心而论,洛沧不是个爱记小账的人,现在冷不丁地旧事重提,必然是被什么事情刺激到了。洛九江幽幽将目光往公仪先生身上一飘:公仪先生想收自己为徒时,他说的那些“你师父也不像个正经师父”云云的话自己还没忘呢。
但公仪先生究竟跟师父说了什么该是以后研究的,眼下更有桩关乎自己生命安危的大事。只在洛九江思考的片刻之间,他师父身上的冷气较方才又更重了几倍。周围学子都不由自主地远远让开,要不是还有公仪先生压场,他们都要唤巡查队来了。
顶着这股森冷寒流,洛九江不退反进,上前利落跪倒对师父拜了三拜。不等洛沧再发话说点什么,他就自己站起来,合身向前一扑,目无尊卑地把他师父搂个结实,哽咽道:“师父,九江不孝,未能侍奉于膝下我这些日子在外面,没有一日不想您”
枕霜流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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