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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健总是以为徐谦和王公公有什么特殊关系,其实只有徐谦自己知道,他和王公公不过是相互利用,遇到了事就找到王公公头上,只会让人看轻。
徐谦不理邓健,目光镇定地看向徐昌,道:“爹,是福不是祸,今日这件事肯定不会善了,张家的大名,我也有耳闻,他们在钱塘是数一数二的士绅人家,与其等他们来收拾儿子,倒不如让儿子先下手为强。”这番话实在不像是个十三四岁的小毛孩子说出来的。
邓健在旁不禁咋舌,收拾张家这样的家世,谁能收拾得了
徐昌也满是犹豫,道:“实在不成,我们搬去江宁去住罢,张家实力雄厚,既然招惹不起,还是走为上策,他们家可是有世代的功名,就前两年在清河那边建起的一座宅子都花费了两千多两银子,这样的人家”
老爷子是个很现实的人,充分贯彻了打不过就跑的思想。
其实方才徐谦已经醒来了有些时候,他一直都在假寐,为的就是琢磨这件事,他和徐昌一样,也曾想过一走了之,可是这个念头冒出来,他心里就钻心的痛。
窝囊了两辈子,难道还要继续窝囊下去
如果今日见了这个就逃,还奢谈什么读书谈什么求取功名谈什么做老爷
可是怎么对付张家呢
徐谦道:“爹,我已经想过了。”他深吸一口气,用着很凝重的语气道:“我不走,我的籍贯就在钱塘,将来就算要考秀才,还是免不了县试这一关,终究还是要回来,走又能走到哪里去张家那边肯定会再想法子对付我,不过邓兄弟出现,他们知道邓兄弟是王公公的人,定然也不敢过于明目张胆,所以以我的估计,他们会慢慢寻找时机,与其这样等,不如我们先给张家一点颜色看看,办法,我已经想好了”
徐昌脸色沉重,犹豫良久,目光落在徐谦身上的伤口上,忍不住道:“这些事到时再商量,我再去催一催大夫,让他来给你看看。”
徐昌说再商量,可是徐谦知道他的为人,老爷子已经下了决心,决心陪着自己和张家周旋。老爷子这样的人最是欺软怕硬,像是张家这种本地的豪绅,绝对是不敢招惹的,可是这一次有了这么大的勇气,为的都是自己。
徐谦的心里不禁暖洋洋的,这个世界有冷有暖,却也不全是悲催。
徐昌已经走了,屋子里只剩下邓健和站在一旁俏脸微红,带着几分愧色的赵梦婷。
邓健连忙凑上来,道:“徐兄弟,方才”
徐谦朝他温和一笑,道:“好兄弟,方才若不是你救我,只怕我已经生死难料了。”
邓健眼眸一亮,拍着胸脯道:“举手之劳而已,当时的场景你是没有看见,三个铁塔一样的汉子,其中一个使出黑虎掏心,另一个则是扫堂腿,还有一个”
徐谦没有耐心听他的童话故事,微笑打断他道:“好兄弟,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邓健突然发现不对了,徐谦看向他的眼神太过于纯净,满是很傻很天真的样子,以他对徐谦的了解,这家伙如此表现的时候,一定是有事相求,而且还是大事。
邓健一下子没了底气,爱理不理地道:“近来我比较忙,咳咳有什么事,你说罢。”
徐谦道:“我想请邓兄弟这段时间给王公公那边告个假,陪我一起做一件大事。”
邓健皱眉,大事大事肯定是和张家有关系,张家这样的人家不好惹啊,不过话说回来,自己毕竟是王公公的人,倒也不必怕,不过
邓健笑呵呵地道:“徐兄弟开了口,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嘛,徐兄弟,我欠你的银子”
这就是所谓战略机遇期,趁你病、赖你帐,绝不能含糊,邓健显然深谙此道。
“哎呀,我头又疼了,梦婷,来帮我揉一揉”
邓健讨了个没趣,打了个哈哈,道:“告了假之后,这银子无论如何也要宽限,好啦,你既然开了口,我邓某人自是好兄弟讲义气,那我现在就去告假。”
他装出一副很义气的样子,眼睛却是偷偷去看徐谦,希望自己的伟大举动能打动这不要脸的家伙。
“邓兄弟且慢。”
邓健心里松了口气,天可怜见,果然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看来姓徐的家伙总算还有一点良心。
“不知徐兄还有什么吩咐”
徐谦很认真地道:“邓兄弟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几斤红枣来,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要补血。至于红枣的花费就在你欠我钱的利息里扣。”
邓健火了,狠狠地瞪了徐谦一眼,正要发怒。
徐谦终于笑了,邓健这个人其实不错,虽然总是盯着你的钱袋子,满脑子都是钱,可是抛开银钱,也算帮衬过自己不少。徐谦道:“邓兄弟不要生气,方才只是戏言,实话和你说吧,只要你跟着我把这件事做成,不但旧账抵消,到时再奉送纹银二十两。”
“二十两徐兄弟,你吃错药了是不是被方才那些人砸坏了脑袋”邓健不敢相信,托着下巴狐疑地看着徐谦。
徐谦很认真地道:“不是吃错药,是要玩一票大的。”
邓健倒是不奢望什么二十两银子,对他来说,二十两银子太科幻,还是把旧账抵消了现实,无债一身轻,况且债主还是徐谦这种人,既然得了徐谦的允诺,他便喜滋滋地去告假了。
第一十六章:家大业大
张家立足钱塘数代,家世磅礴,几代的积攒让张家早已成了钱塘的士绅翘楚。
更令钱塘人侧目的是,这一代的张家大少爷在上年县试名列第一,考中了秉生,以他的水平,只要不出意外,明年至少也能中个举人,家里钱财万贯,又是人才辈出,声势一时无两。
就在前年,张家在清河建了一座豪宅,糜费了近两千多两银子,这还只是土木的花销,若是再加上其他各种开销,只怕要远超四千两银子了。
这宅子占地数亩,位于城外热闹的一处街坊,占尽了地利之便,朱漆的大门,重重的仪门和院墙,还有那错落有致的亭台楼榭,都彰显出了不凡。
张太公已经年过六旬,在这偌大的正厅里,张太公满脸羞怒,干瘦的手不禁地颤抖。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自己就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