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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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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虽然家大业大,可是他毕竟只是个管事,现在想来,竟有点心虚了,难怪那个狂妄的家伙不肯低头,反而一副不肯干休的样子,原来是早有依仗。

这管事呆了片刻,随即便匆匆往柴房去,心想此人看来是个麻烦,得赶快赶走,自家老爷是清贵之人,绝不能因为影响了声誉,到时候惹来了什么笑话,谢家还有脸吗

到了柴房,却看到徐谦风淡云清地垫着一个废弃的木板坐,口里大声朗诵:“学而时习之”

“这臭小子,还真会搅事”管事心里暗骂,须知关押在柴房里,徐谦每日就是大声背诵四书五经,搅得人都不安生,分派来看管的几个小厮都吃不消。

柴房里有一股陈腐的浑浊气味,管事也顾不得什么了,定睛看了徐谦一眼,正色道:“你可以走了。”

徐谦照旧是风淡云清,若是这时候天上打出一声闷雷,只怕就该羽化成仙了,他如老僧坐定,慢悠悠地道:“从哪里来,到何处去”

其实别看他一脸出尘,徐谦的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激动,他大致已经猜出了放榜的日子,而谢家在这个时候放人,那自己这一次府试定是排名不低。发达了,发达了,生员到手,天下我有,想不到我徐谦也有做考霸的潜力。

管事真真是无言以对,碰到这么个疯疯癫癫的家伙,实在让人吃不消,他不得不放下姿态,道:“自然是放你出去,你污了我谢家门庭,给你一点教训也就足够了。”

徐谦笑了,淡淡然地道:“非也,非也,谢家门庭何等清贵,既然污了,就该惩戒,况且谢家的柴房也蛮好,有吃有睡,却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第五十三章:有志不在年高

谢家的管事有些急了。

放榜出来之后免不了要召集新晋的生员谈话,这是府学的规矩,到时候高居榜首的生员徐谦不见踪影,一旦消息传出去,这就是杭州府最热门的话题。

到了那时,官府难道能坐视不理肯定是要四处寻人的。这事迟早就捂不住了,谢家就是再嚣张,在士林之中享有再大的清誉,只怕也吃不消这拘押生员的罪责。

生员已经算是半个秀才,已经享受了一定的政治特权,就算是犯罪,也需府学出面先革了他的学籍再行审判。这事情闹出来,只怕他家老爷非要名声扫地不可。

当然,这位谢管事不知道眼前这个姓徐的小子早已声名狼藉,人家要知道谢家把徐谦关进了小黑屋,多半拍手称快的人会多一些。

“废话少说,我谢家可不是你修身养性的地方,也轮不到你说来就来,说不走就不走,你休要耍赖。”

徐谦原本是一副淡定从容之态,听到这管事放出狠话,顿时也怒了,长身而起,冷笑道:“你谢家也不是拿了人,想赶人就赶得了人的。”

谢管事呆了一下。

事情似乎有些棘手,眼前这个人真不能用常理来度之,他原本想指使家丁们将他架出去,却又想到在院墙那边还有许多看客在围观墙壁上的诗词,若是这徐谦大闹一下,事情反而更加糟糕。

徐谦随即又笑了,重新坐回木板,道:“总而言之,走,我是不走了,我喜欢这地方,谢家人杰地灵,我得多沾些文气,你们要赶人,却也没这么容易。”

谢管事真是无语,只得冷笑道:“好吧,我们走着瞧。”

其实这时候,谢管事已经有些心虚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眼下只能去禀明老爷了。

他连忙赶去后宅的花厅,平时这个时候,老爷都会在这里闲坐,而此时,谢迁也确实坐在这里,只是并没有闲着,手里正拿着几封书信。

书信都是从南京那边寄来的,有些是同乡,有些是同僚,当然,门生故吏更多一些。

书信的内容都很客气,再三向谢迁问好,不过很快就进入了主题,说是据闻谢府拿住了一个狂生,此人别号上山打老虎,学富五车,是杭州难得的才子,还望谢学士大人不计小人过,予以善待。

这些写书信之人自然是上山打老虎的粉丝了,其实有一些也未必是粉丝,只是这个年代,声望最是重要,你要是没有惊艳的才学引起别人的注意,那也有许多途径可走,比如提携后进又或是慧眼识珠,这种令人津津乐道的事总是能传之为一段佳话。

谁也不知道这个上山打老虎是谁,坊间有许多猜测,可是不管此人是谁,反正他的诗词确实很好,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和共鸣,这个时候写一封书信就能做个老好人,还能得一个提拔后进的名声,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如意算盘。

“这个人,想不到竟是闹出了这么大的声势”谢迁不禁苦笑,事实上,他还是低估了那首诗词,这种诗词感动不了别人,可是对那些官场失意之人却有巨大的吸引力。

谢迁此时不得不用谨慎的态度来考虑这件事了,那个家伙的诗词确实不错,可以说打动了谢迁的心,谢迁对这个家伙也颇有几分欣赏,现在又有这么多人为之求情,若是再敲打就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

他慢吞吞地喝了口茶,心里有了计较,正要唤管事来吩咐,却不曾想那管事却是已经到了。

“老爷”

谢家管事将方才的事统统说了一遍,哭丧着脸道:“都是小人不好,是小人做事欠了周详,可是现在那姓徐的不肯走,他现在是生员了,假若”

谢迁不禁好笑,道:“此人倒是滑头,原以为他是高士,原来却是个揪扯不清的家伙,你去把他请来,他赖着不走,必有所求,老夫倒想看看,他打什么算盘。”

“是,是”

谢管事连忙去了柴房,又见徐谦,对这徐谦,谢管事实在火大,却又发作不得,耐着性子道:“我家老爷有请,徐公子请吧。”

徐谦老僧坐定,道:“你家老爷可是谢学士”

谢管事道:“正是。”

徐谦撇撇嘴道:“早就听说刘健善断、李东阳善谋、谢迁善辩,想来你家老爷口舌犀利得很,我不敢去。”

徐谦倒是很光棍,姓谢的请他去肯定是要和他辩论的,这种成了精的家伙,不知经历过多少次实战经验,自己跑去跟他斗嘴,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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