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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簪也悄悄翻了个白眼,略带焦急的说道:“县主,王大郎君确实很能干,但、但朝廷开发新市,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再者说,圣人也只是提了这么个想法,还不曾有明令下来您直接将大笔的钱砸下去,万一、万一圣人换了其他的地方”
玉簪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投资有风险呀。
尤其是在一个严重抑制商业的朝代,世人潜意识的想法都是挣了钱买田地、买房产,哪有像萧南这般卖了房产去做生意
而且,这个所谓的生意,还只是一个未经落实的流言。
萧南微微一笑,好吧,她承认,或许这一世圣人不会选择安善坊,毕竟她的重生,已经改变了某些东西。
没准儿,被她这蝴蝶的小翅膀一扇乎,历史的走向也会出现偏颇呢。
不过,那又如何
只要她用心经营、努力发展,就算是投资安善坊失败了,对她而言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买下安善坊,是她的一次尝试重生一世,她就拿这个坊来做练习目标想到这里,萧南的神情更加淡定,无所谓的说道:“赔就赔呗,反正我也不指望着那个吃饭。”
玉簪和玉竹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自己担忧的表情。
傍晚,萧南和崔幼伯用过哺食,两人相携去院子散步。
“郎君,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萧南拉着崔幼伯的手,两人走进暖房,坐在花木扶疏的房间里,她柔声说道。
“什么事”崔幼伯接过小丫头奉上来的茶汤,轻啜一口,不甚在意的说道。
“是这样,西市的商户王金宝”萧南将茶汤放在面前的小几上,简单的将王氏父子巴结她、王佑安劝她投资的事儿都说了一遍,随后她又道:“郎君也知道,我出嫁的时候,阿娘心疼我,给我准备了不少陪嫁,偏我对这些庶务并不感兴趣”
崔幼伯一听事关老婆的嫁妆,他更不在意了,随口打断道:“你的嫁妆原本就是你的私产,如何处置,都由娘子说了算。”
说着说着,崔幼伯不免有些眼红:说来也苦逼呀,他,堂堂一家之主,竟然是家里最穷的那个。
没办法呀,崔家没有分家,崔幼伯又没有差事,基本上也就没有什么进项。
除了公中的份例,以及阿娘、老夫人偷偷塞给他的零花钱,崔幼伯根本没有其他的收入。
反观萧南,又是陪嫁,又是私房,又是汤沐邑,每个月都有成牛车的铜钱进账,十足的小富婆一个。
唉,人比人得死呀。
崔幼伯越想越纠结,对萧南如何处置她的私房更加不感兴趣,道:“王大郎君是个稳妥的商人,既然他说能买,便有买的道理,娘子若是有余钱,只管交给他经营”
反正也不是他的钱,就算老婆给他花,他也不好意思拿。
他是崔家玉郎,可不是吃软饭的小白脸儿。
萧南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便笑盈盈的点头,一副我听你的模样,轻声道:“嗯,郎君见多识广,您既觉得那王大郎君稳妥,那指定错不了,我相信您的眼光。八郎,这安善坊,咱买了”仿佛在说买一棵菘菜,可好
崔幼伯听这话说得有趣,也豪气万丈的一挥手,“买了”
第078章赐姓一
“王大郎君,这是县主的所有积蓄,”玉竹跪坐在屏风后,示意十多个粗壮的仆妇抬了六个大大的黑漆木箱过来。
打发了那些小丫头后,玉竹从屏风后绕出来,站在那六口大箱子旁边,弯腰一一打开,每口箱子里都是满满当当的金子,每一块都是朝廷灌注的标准尺码,即十两一铤的金条,“一共十二万五千金,县主说,她相信王大郎君的眼光,决定将全部的身家都压到安善坊。”
十二万五千金
时下一两金子可以兑八千个铜板,也就是八贯钱。
两万五千两金子,换成铜钱便是一百万贯呀。
慢说号称王百万的王家,也未必能一下子拿出一百万贯的现钱呢。
王佑安看到那金灿灿的黄金后,眼中浮现出一层水雾。
神马叫士为知己者死神马叫千里马得遇伯乐
王佑安只觉得自己的胸口涌过一阵阵的暖流,此刻,他恨不得跑到襄城县主面前,哪怕不能拍着胸脯许诺发誓,好歹也让他给县主磕两个头吧
说实话,朝廷传出要开发南市、新市的消息后,王佑安便敏锐的捕捉到了商机。
他当下便劝说父亲抢在别的商人前头,将那安善坊买下来。即使不能将整个坊买下来,至少也要抢先占据主要的几条街道。
但王金宝根本不理他,还直说,老子当年做生意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娘胎里呢。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王金宝并不相信朝廷会开发安善坊,也不认为那里有什么银钱可赚。
王佑安苦口婆心的劝说着父亲,又是拿数据,又是做规划,就差拍着胸脯说,如果赔了,一切损失都有他来承担。
而事实上,王佑安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的意思已经隐晦的表达了出来。
王金宝却一脚踢翻食案,怒斥了王佑安小子狂妄云云。
随即又放出狠话,倘若王佑安一意孤行,非要开发什么安善坊,那也决不能动用公中的一分一毫。
意思再明白不过,你小子翅膀长硬了、不听老子的话了,是吧
好呀,没问题,老子不管你了,你想怎么折腾只管去,但想用家族的钱成就你的美名,没门儿想做生意想超越你老子我
木问题,自己想办法去
什么想要本钱老子没挺清楚,你小子再说一遍
装聋作哑了一番后,王金宝表达了他的意思:要钱,木有要命,不给王佑安好容易发现了商机,又兴致勃勃的做了一番努力,没想到却被亲生父亲迎头来了一棒,差点儿没把他砸个半死。
就在他失望沮丧的时候,自己都要质疑自己的判断时,县主竟然信了他,还把全副身家拿出来给他投资。
这种被人信任、被人看重的感觉,让王佑安一辈子都忘不掉。
很多年后,王佑安真的成了京城首富、乃至天下第一豪富后,他始终记得萧南对他的知遇之恩,也从来没有背叛过萧南或许是太过激动了,王佑安忘了礼数,腾地一声站起来,几步走到玉竹跟前,撩开衣摆,用力撕下一块素白的里袍,咬破食指,用鲜血写了一份契约。
当然,这种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