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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更好了,为夫也想一睹娘子的马上英姿呢。”
崔八自己都没有发觉,他越来越习惯这种夫妻相处的方式,两口子不吵也不闹,只是说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但这种感觉却极为温馨。非凡喵整理
看到与去岁相比,几乎脱胎换骨的娘子,崔八眼中的异彩更加炽热。
只是,萧南却被一个恨得刻骨铭心的名字搅乱了心绪,此刻根本没有心思和崔八。
不过萧南也早已学会了伪装,她不着痕迹的躲过崔八的手,笑着说:“郎君考了一天,定是非常困乏,我刚命人烧了洗澡水,郎君不如先去泡个热水澡吧。明儿,郎君还要继续考试呢。”
不管是微笑还是话语,都是那么的温柔、体贴。
让有些悻悻的崔八顿觉烫贴无比,连连点头。“既如此,那就多谢娘子了。”
萧南冲一旁伺候的玉簪使了个眼色。
玉簪会意,忙引了崔八去净房洗澡。
待屋子里只剩下萧南一个人时,她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了,顿时阴沉似锅底,心里暗道:亲爱的夫君,是你吗呵呵。我还真是有些期待呢,你想不想知道,我会怎么回敬你的当胸一剑
一股自骨子里渗出来的无边恨意。刹那间将萧南包裹起来。
没错,萧南恨李敬,恨他恨得刻骨铭心、蚀骨泣血。早在她重生的那一刻,她便下定决心,只要她还有口气,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负她、辱她、杀她的无耻小人。
“阿嚏,阿嚏”
李敬紧紧的裹着棉被,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阿敬,你怎么了是不是着了凉染了风寒”
吴封也披着个棉被,全身都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
听到李敬接二连三的打喷嚏,他不由得担心的问道。
擦了擦鼻子。李敬带着浓浓的鼻音,道:“无妨,只是刚才在都堂廊庑下喝了些冷风,估计喝点儿姜茶汤,再捂着被子好好睡一觉也就没事了。”
吴封担心好友。不放心的跳下炕,拖着被子凑到李敬跟前,就着炕几上的烛光仔细端详了他良久,才放心的点头,“唔,看你的脸色倒还好。唉。不是我说,你家好歹是五姓七望的世家望族,再不济也能门个小官,何苦跟我一起苦哈哈的考这进士”
在吴封看来,李敬绝对是没事找抽型的自虐狂,放着门荫的康庄大道不去走,非要跟数百上千的寒门学子争走独木桥,何苦来哉
李敬扯了扯嘴角,吸溜了下快要流到唇边的鼻涕,道:“将作监的九品小吏,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头我李敬也是六尺伟男儿,岂能一辈子跟匠人们打交道”
门荫呵,你当门荫是那么容易的吗
李敬腾出一只手,端起炕几上的茶盏,大口大口喝着姜茶汤,心里则苦涩一片:其实,他也想门荫来着,只是、只是唉,他那同父异母的阿弟,也想要那门荫的名额呀。
偏他阿耶的官职不高,只能荫一子,他若要了那名额,继母和阿弟都会不高兴,往后他的日子也会更不好过。
再暗黑一点儿,没准儿他都没命去享用那门荫呢。
另一方面,李敬想得很长远,门荫的官职大多不高,且升迁也不是那么容易。
反倒是被圣人倚重的科举,只要一朝考中,仕途前程不可限量。
与其为了个注定没前途的门荫跟继母、阿弟结怨,还不如索性让了这名额,自己去考个功名。这样还能在世人面前落一个悌友的名声,有了这样的好名声,也绝了日后继母以孝的名义为难他的可能。
“也是,将作监确实不是什么清贵之地,”给皇室打造金银器皿、瓦罐瓷器以及纱罗段匹等物什,说白了就是皇室的作坊,官职再高,也不如个国子监从七品下阶的主簿清贵。
但,不清贵好歹也是官身呀,至少在吴封看来,已经是个很不错的选择了。
伸手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吴封咂摸咂摸嘴儿,言不由衷的点头。
随即他又想到今日遇到的崔八,转移话题道:“阿敬,咱们不是已经跟崔家六郎君成为好友了吗,你怎么还和崔八那么热乎”
如果崔六和崔八是关系亲近的好兄弟,他们这般与崔八热络倒也罢了,偏崔六和崔八的关系并不好呀,阿敬却巴巴的请韦郎做介绍,这、这很不正常呢。
李敬闻言,笑得很是自得:“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六郎君对咱们确有大恩,但他毕竟只是双相崔家的二房庶子,并不受宠。反倒是八郎君,他可是崔家最最受宠的幼子,崔相公是八郎君的亲大兄,崔司业则是八郎君的亲三哥。还有崔八的娘子,你知道是谁吗”
第001章桃花朵朵开一
次日,又是个阳光灿烂的好天气。
有了昨天的经验,崔幼伯和刘晗顺利的进入了都堂,找到自己的座位,准备考试。
韦源进来的时候,崔幼伯已经燃起了铜釜,单席也被烘烤得极为暖和。
考虑到这里是考场,韦源也不敢大声喧哗,只是轻咳两记,引来崔八的注意后,便笑着手行礼。
崔八刚挪了单席回原处,见韦源这般,忙直起身子,手回礼。
两人都没有说话,不过有了昨日共食的情分,无形中竟多了几分默契,彼此间的心情也颇为愉快。
不一会儿,主考官来了,与举子们行礼完毕,便命巡场的小吏将试卷发下。
今儿考的是策论。
崔八喝了一盏热好的雪耳红枣羹,搓了搓有些冰冷的手,这才小心的抽开考卷上的封绳,展开试卷,一字一字的读着考题。
读罢,崔八脸上露出沉重的神色。
这次的考题竟是难道真如阿翁所言,圣人刚平了高昌之乱便要对高丽用兵
如果阿翁所料应验的话,那今次圣人以此作为考题,是不是在向朝臣暗示什么还是为用兵提前制造舆论
崔八捏着笔,神色凝重的反复思索着,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阿翁的话,“新罗乃唐之臣国,今被高丽所欺,圣人必忧之。”
不知为何,他又忽然想起萧南的几句戏言。
那日崔幼伯去荣康居的书房与阿翁讨论了些时务,回来后顺嘴跟萧南提了两句。
萧南曾笑着说,“高丽跳梁小丑尔,今竟与天朝为敌,上必讨之。然其地处辽东,天时地理皆不同于我天朝,唯有细细筹谋,战马、粮草等物也须得准备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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