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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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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消毒是泥菩萨每天都要领人做的,所以工作量减不下去。泥菩萨才到这里几天,大量的工作就让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种痘倒是不需要泥菩萨亲自去做,在指导手下具体负责执行的人学会了以后,泥菩萨只要在旁边监督监督把把关就可以了。

饶是如此,偌大一个营地环绕一周,也把泥菩萨看得眼花缭乱,累得够呛。

步惊云的视线十分冰冷,小孩显然也感觉到了,被那种眼神盯着,他不由心下一窒。直到步惊云转过了头,他才趴在聂风的肩头蹭了蹭,小声地嘟哝道:“我不喜欢那个哥哥,他看起来好可怕。”

“不过,大哥哥我真的好喜欢你。”

“大哥哥的怀抱,真的好温暖,以前只有在娘亲的怀里,我才有过这样的安心感。”提到娘亲,小孩儿的眼神明澈的眼神暗了暗:“大哥哥,其实你不应该帮我的”

耳边恰有人发出了一声吆喝,如同爆竹般在耳畔迸溅开来,掩盖了其他的声音。聂风没能听清孩子的话,遂偏过头,又问了一遍:“什么”

在这样的近距离下,聂风能够看清楚地看到孩子的脸蛋。不知怎么,细细看来,他竟会有一种违和感。聂风皱起了眉,来不及深思,他又惊讶地发现孩子的耳根处似乎有点点痘痕。

聂风静默了半响:“你得了天花”

孩子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呜呜地哭了起来:“不要丢下我,大哥哥娘亲她已经不在我身边了,你不要丢下我”

步惊云瞬间掠至聂风面前,戴着的口罩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冷冷地擒住孩子的手腕:“所以,你在明知道自己患了痘症的情况下,还故意接近我风师弟”

“呜呜,我没有,我只是”

聂风垂下眼,如果是以前的他,或许已经开始安慰这个孩子了。但现在,即使他知道这个孩子很可怜,也许这个孩子隐瞒自己的病情,只是因为太孤独,想要得到一点点来自他人的关爱,但他仍是不能把这个孩子继续留在身边了。

他身边的人,无论是步惊云还是那些军医或者将士们,都是没有患过此症的人。这个孩子,在泥菩萨为众人接种牛痘之前就已经腻在他身边了。聂风很难想象,如果因为自己的不察和一时心善而害了同伴,他会不会无法控制自己体内的杀意。

“大哥哥”孩子扯了扯聂风的衣袖,可怜地眨巴着眼神望着他,像一只即将被遗弃的小狗。

聂风抽出手,想要避开孩子的手,在站起来的瞬间却感到头晕目眩。

步惊云对于小孩子可没有聂风这样的爱护之情,他横空一掌将那孩子狠狠地隔开。虽说没有伤到他,却让他止不住地倒退了好几步。孩子想要再次走到聂风的跟前,却被步惊云一句话冷冷地喝止在原地:“别过来这里不需要你”

“对不起,大哥哥”

孩子一副可怜兮兮、泫然欲泣的模样,步惊云丝毫不为所动。眼见着聂风体温有异,头脑不清,步惊云也不理会那个小孩,架起聂风,把他带到了泥菩萨的眼前:“军师,可知道风师弟是怎么了”

泥菩萨从今早起来开始眼皮子就一直在跳,当看到满面潮红、意识模糊的聂风时,泥菩萨顿时感觉不好,赶忙隔着手套给聂风检查了一番,半响后,泥菩萨沉重地道:“他这是得了天花了。”

步惊云眸光倏然一凝,平静的黑眸中几乎要奔出一头狂化的兽,他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喂,你干什么去啊”泥菩萨对于步惊云的这个举动很是不解。师弟生了病,不询问一下情况,不表示一下关心,就这么走了不哭死神的思维,他果然无法理解。

不久后,当泥菩萨看到步惊云单手拎着个小孩,而那个小孩还在半空中不停地挣扎晃荡的时候,顿时觉得自己凌乱了。

“查查这个家伙的底细,风师弟这次会得病,和他脱不了干系”步惊云将小孩狠狠地一抛,小孩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疼得直揉屁股。

泥菩萨惊讶地看着那个小孩:“这这不是侏儒吗”

小孩揉屁股的动作一僵,步惊云立刻回过神来,皱着眉道:“这个小孩有什么不对”

“这可不是小孩,他只是长得比较矮小而已。”泥菩萨上下打量了眼前的侏儒一番。身子与头的比例不协调,难怪他刚才看到他会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不过,这个侏儒长着一张娃娃脸,又处处模仿小孩子行事,步惊云和聂风没有见过侏儒,难怪会把他当成小孩子。

泥菩萨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把聂风安置妥当之后就将此事跟副将王孟祁说了。王孟祁大惊,立刻派人打探此人的消息,终于得知,原来,这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只是天生身材矮小,又长着一张娃娃脸,有时会被不知情的人误认成小孩子。

此人在独孤一方离城之前已经患上了天花,并有转好的迹象,脸上也奇迹般的没有留下痘痕,只有脖项处的点点痕迹能够证明他出了痘。独孤一方觉得他可以利用,便挟持了他的娘亲。若是他在病愈之前将病毒传染给聂风或步惊云,独孤一方便放了他娘亲,令他母子团聚,反之,若是他未能完成任务,他就要杀了他娘亲。这便是造成侏儒少年一路扮成小孩,缠着聂风撒娇的根由。他缠了聂风十二日,十二日恰好是天花的潜伏期,也就是说,聂风在遇见这个孩子的第一天,就患上了天花。即便泥菩萨来了无双城之后给他接种了牛痘疫苗,也于事无补。

看着躺在床上正发着烧的聂风,侏儒少年眼中满是愧疚:“我对不起他但我没有办法”

“这种事,等聂风醒了,你自己去跟他说吧。”泥菩萨看了这个少年一眼。他自己已经接种过牛痘,是不怕天花了,可他却连看少年一眼都觉得厌烦:“伤了人之后再说对不起,有意义吗聂风诚心待你,你却要害他性命。这不是两句轻描淡写的对不起和没有办法就可以粉饰的。”

“我知道,但是”

“但是你还是那么做了。你宁愿相信独孤一方那个出尔反尔的小人,也不相信你的朋友又或者,你跟聂风只是利用与被利用关系总之,别再为你的不齿行径找借口”泥菩萨最讨厌那种伤害了别人还打着一副我也不想的,但我不得不这么做的旗号,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好似被害者不原谅就是不近人情委屈委屈个什么劲儿不过是选择牺牲其他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所谓的委屈,不过是因为良心不安,想要得到别人的谅解罢了。做了坏事还不想背负骂名,矫情

大概因为聂风是泥菩萨看着长大的,也因为这个侏儒少年可能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将病毒传染给了其他人,往日温和没有脾气的泥菩萨对这个少年完全没有一点好脸色。

聂风选择的是兼爱之道,这使得他对于弱小的人充满了怜悯。更难得的是,聂风不是盲目的兼爱他人,他的心中也有一杆秤来评判是非。泥菩萨自认为做不到聂风的这种程度,在现代社会长大,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比任何人都重视人命,但同样,他也比这里的人更加冷漠。因为明白自己的实力弱小,为了避免麻烦,泥菩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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