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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些弟子意图行凶,小僧不得已,只得让他们先行休息片刻”
“休息片刻”妙善道人脸色一变,一个起落已经纵跃至山道入口处,只见几名把守入口的峨眉弟子横七竖八的躺在路边,用手一探口鼻,只觉呼吸均匀,显然是被打昏过去,幸好性命无碍。
“我当是谁,原来是昭觉寺的摩柯首座”从青城派的凉亭中,有一个老道缓缓立起身来,沉声道,“延智和尚,你不在你的涅槃堂静修,跑到峨眉派来作甚”
延智和尚呵呵笑道:“原来是青城的至真长老,当真是久违了小僧不请自来,万望恕罪则个”
昭觉寺曾名建元寺,有川西“第一禅林”、“第一从林”的美誉,在中土佛门中也算得上是赫赫有名,听到这延智和尚居然是昭觉摩柯首座,当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众人顿时纷纷留上了心。
众人都被延智和尚吸引了注意力,萧千离似乎也在关注这边的动静,注意力倒有大半落在台上的玄观道君身上,见他似乎漠不关心的模样,眼神却有一丝释然的神色一闪而过。
幸亏萧千离注意力未曾离开玄观道君半分,否则以他这等老谋深算、喜怒不形于色的一代掌门,又哪里会轻易让人抓住自己的破绽只是这一个下意识的神态,萧千离心中却顿时豁然开朗这延智和尚哪里是不请自来,这玄观道君分明是心中一清二楚。
重阳盛典的玄门论道,突然出现一个大和尚,与峨眉还有不清不楚的干系,这情形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种诡异。萧千离的眼睛已经眯缝起来,这件事可越发有趣了
延智和尚朝众人施了一个佛门大礼,又恭恭敬敬的朝台上的玄观道君躬身施了一礼,笑道:“小僧并非要做个恶客,只是多年研习佛经,有一事始终不明。听闻玄门重阳论道,小僧斗胆想请教一事。倘若哪位道门大贤能解小僧疑惑,小僧当即向各位赔罪,并立即下山,有玄门道友所到之处,小僧必然退避三舍。”
短短几句话,却引发了全场震怒,至真长老冷笑道:“你对佛门经卷不解,却要问及道门倘若我道门中有道理不明,莫非还要来请教佛门不成”
延智和尚微笑道:“不然,此经乃是涉及玄门太清,不可不问”
“玄门太清”
听到这句话,偌大的紫云台突然安静了下来。半晌,玄观道君才沉声道:“既然涉及我道门三清祖师,便请说来”
延智和尚稽了首,缓缓道:“前些时日,小僧偶得一本老君开天经,不知何人所撰。经文中曾言:是时太上老君寄胎为人尔时老君须发皓白,登即能行,步生莲花,乃至于九,左手指天,右手指地,而告人曰: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一番话听得众道人连连点头,至真长老抚须笑道:“这几句话倒是说得丝毫不错。不仅是开天经,我玄门之中,又有化胡经、玄妙内篇、夷夏论等诸多经文,皆记载此事。可见老君化胡,乃是定论”
延智和尚呵呵一笑,向至真长老行了一礼,道:“至真长老果然是博闻强记,小僧却有一事不明,老君几年而生几年西入”
至真长老嘿嘿笑道:“延智,你身为昭觉摩柯首座,传闻你博闻强记,精研佛理,却不知我道门经卷,有载:当定王即位三年乙卯,老君于楚国陈郡苦县厉乡曲仁里,九月十四日夜子时生。年八十五,遂与函关令尹喜西入化胡。”
听到这里,萧千离脑中电光火石的一闪:“糟了”
果然,那和尚大笑道:“我佛以昭王二十四年四月八日生,计入涅槃后经三百四十五年始到定王三年老子方生,至敬王元年,凡经四百二十五年,始与尹喜西遁。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好犀利的论据,好狠毒的心思”萧千离心中飞速的盘算,目光却落在玄观道君身上,暗暗思忖道,“峨眉到底在打什么心思莫非要以这个和尚为契机,动摇道门根基么”
多年来,道教被佛门压制得苦苦辗转,却始终以“老子过关化胡”的经历来勉励自己,寻求一点慰藉。“连你们佛教的释迦牟尼都是道门祖师传道所化,总有一天,我们必然会卷土重来,重夺中原第一教派”
倘若连“过关化胡”都证实是伪作呢岂不是把道教中人的一点自尊都打得烟消云散
在场的都是道教的精英,自然不会昧着良心说假话,想要辩驳,却也不知从何说起。偌大的紫云台上,只有山风呼啸,连一个说话的声音都没有。
第二百一十二章萧千离的师伯
良久,才有人道:“太上化胡经乃是后人所作,年代过于久远,或许有些差错,也犹未可知”
延智和尚目光过处,笑道:“这位想必是东岳观文素道君吧听闻东岳观乃是万物发生之所,主始成之地,小僧甚是敬仰”
文素道君皱着眉头,袍袖一挥,淡淡的说:“不必说那些闲话,你这和尚分明是有备而来,又何必惺惺作态”
延智和尚轻笑道:“既然如此,那小僧也就直言不讳了敢问道君,太清祖师留下的根本经文,除了道德之外,可有他本”
众人沉默半晌,才有人缓缓道:“一本道德洋洋五千言,论述修身、治国、用兵、养生之道,乃内圣外王之学,文意深奥,包涵广博,乃是万经之王。兀那和尚,莫非看不起我玄门道德经么”
延智和尚稽首行礼,道:“岂敢只是小僧也曾精研道德经,却并未见其提过化胡之事敢问诸位,这化胡一说,又从何说起”
不等众人回答,那和尚又追问道:“庄子曾言:老聃死,秦失吊之,三号而出。可见老子乃是坐化于中原汉地,这化胡一说乃是子虚乌有”
不少道门大能额上已有冷汗渗出,想要开口辩驳,却始终找不到一个有力的论据,只能将求援的目光投向其他门派的前辈高人,指望有一位精研教义之人能将对手辩驳得体无完肤。
场中陷入了难堪的沉默,延智和尚却依然温颜微笑,似乎并不是专门上峰捣乱,反而像极了一个虚心好学的晚辈门人。
但是越是如此,众人面上便越是难看,面面相觑半晌,却始终没有一个人能出言反驳。老子乃是道门至高师祖,庄子为南华真人,乃老聃首徒。这和尚以南华真人所著的庄子追溯老子生平,实在是辩无可辩。
玄观道君苦笑一声,立起身来,沉声道:“和尚之言,吾等无话可说既然如此,今日论道暂且休”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却听一个清朗的声音笑道:“谁说今日论道,我等玄门中人无话可说了”
这一句话大出众人意料之外,不少人面色一喜,齐齐转头看去,见到那挂着“纯阳宫”木牌的亭子里,忽然有一人长身而出。
在场众人当中,认得萧千离的不过寥寥十余人而已,但是之前玄观道君曾经介绍说纯阳宫乃是太清一脉,不由得多了几分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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