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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才领会到另一种无法无天。
在战场上的人那是因为脑袋都别在裤腰带上,所以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至于这野战医院的却是因为上级要是给处分那就正好不用上战场,这似乎还是战士们所希望的。
不过我想上级对这事只怕也是有所了解,所以干脆就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的话,如果真处分起来只怕会越处分“犯错误”的人就越多。
也许有人会说咱们不是受伤了吗那还用得着上战场吗
事实是,受重伤无法再次参战的,全都送回国了。只有我们这些伤不是太重的病人才滞留在这野战医陆里,等着恢复了就重新上战场呢
“我是因为老爹呢”为了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气氛,我就解释道:“老爹让我来当兵的,他自己就是一个兵”
“哦,怪不得”老鱼头点头赞扬道:“怪不得小锋你这么好的军事素质,原来是军人家庭出身的”
“我是为了农转非”教主在一旁插嘴道:“我没小锋思想那么好,我就为了复员后能有份工作,能混口饭吃我要像小锋同志学习”
我只有苦笑。
农转非这词,也许对我们现代人来说很陌生,但在这时代却是很流行的一个词。顾名思义就是农业户口转为非农业户口。
有人会说,这很重要吗现代不是农业户口更好吗农业户口有这补助那补助的,然后父母双方如果都是农业户口而且只有一个女孩的话,还可以生第二胎反而是非农业户口什么屁都没有。
可是这时代,那农业户口就算长得再帅再优秀,那姑娘家也是给你脸sè看。非农业户口就算再丑,屁股后头也是跟着一大堆姑娘
只是为了这个就要上战场拿命拼,我还是有点不理解。
见黄段子不说话,我就多嘴问了句:“老黄,你又是为什么当兵的”
黄段子没回答,别人倒是先吃吃地笑了起来,就看得我更是莫名其妙了,我这话难道还问错了
“笑什么笑”黄段子叼着根烟狠狠地吸了两口,骂道:“有什么好笑的俺就是为了女人才当兵的,有错”
“没错没错”老鱼头笑着向我解释道:“他啊就因为看上了村里的一个姑娘,有一天那姑娘说了句当兵的好威风,于是他就心急火燎的报名参军了。可是结果结果人家姑娘一听说他当兵要上前线,马上就提出分手了”
我对这个结果也大为愕然,暗想这黄段子也太不明白女人的心了吧,这当兵的看起来是威风,可是有哪个姑娘受得了长时间分隔两地,甚至还要面临心上人战死沙场这个可能啊
这就像在和平时代的有些人,造反叫得最大声的、越是疯狂、越是正气凛然的真要上战场时就越是怕得要命
“小锋哪”接着老鱼头又压低声音对我说道:“我有句话你如果觉得不中听,就别往心里去。这伤啊你得慢慢养,明白没”
“老鱼头你说啥呢”教主反对道:“人家小锋思想先进着呢,要没小锋这样的人,那咱们说不准还真让越鬼子给骑到头上去了你可别把人教坏喽”
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的心理其实跟战士都差不多,也不想当兵更不想打仗。但是现在却被冠上了个“英雄”的称号,就感觉有点不伦不类了。
“杨学锋”这时我听到小帆在病房前隔远了朝我叫:“该换药了”
“诶就来。”
我跟战士们打了个招呼就朝病房走去,一边走就一边想着老鱼头刚才的话:“这伤啊你得慢慢养”
第九十三章
当兵的伟大,不在于不会害怕。
事实上,我并不认为有谁在面对这个战场时会不害怕,所以我很能理解老鱼头说的话。但是,当兵的真正的伟大在于他们虽然会害怕但还是要上,就像我手下的那些兵他们有几个不害怕的又有几个能淡然面对死亡的甚至还有人哭过鼻子。但他们就是能打退敌人,就是能在战场上跟敌人拼刺刀,就是能打退敌人的王牌部队。
我一边趴在床上任小帆在我背上换药,一边回忆着239高地上那惨烈的一仗。
至于我背上的伤越南的天气是又cháo又热,这绷带一包后头的伤口就难免发炎流脓,于是每次换药时,小帆都要在我背上花上好长的一段时间清洗。
“你知不知道,院长在你背上一共取出五块弹片七颗碎石呢”小帆一边认真的为我清洗伤口一边说:“而且院长也不确定还有没有弹片在里面没发现”
“有也没什么大问题吧”我说:“我嫌自己瘦,有几块弹片在里头称起来就重了”
其实我是知道的自已走起路来或是弯腰都没什么问题,会疼的地方就只伤口,这说明清理得很干净。
“你还说笑”张帆骂道:“你也不知道刚来的时候多可怕,整个背都血肉模糊的一片”
还别说一开始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受伤了,这也许让人很难相信,都伤成这样了难道就不会痛可是在战场上这样的例子却很多,老头就说过他手下有个兵手都被打断了还不知道,一直到仗打完了,别人提醒了句:“你的手”,那个兵扭头一看这才“呀”的一声晕了过去。
我也许也是处于这种状况吧,我甚至连在哪受的伤、什么时候时候受的伤都没有一点印像,当时只知道杀啊、打啊、跑啊停得不敢停,否则就会没命
“对了”这时张帆有些迟疑的问道:“你发烧时一直在喊着陈依依她”
“唔”我不由愣了下:“我在喊她的名字”
“嗯”
“她是我手下的一个班长。”我说:“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你手下的兵”张帆有些奇怪的问:“是个女的咱部队女兵不是不上前线的吗”
“是女的”我说:“不过是在越南长大的,因为熟悉越南地形,所以”
张帆哦了一声,就没有再继续往下问了。
其实我可以感觉到张帆的失落,这要是以前我只需要随便撒个谎,比如强调下跟陈依依只是普通战友关系也就成了,在这时候的女人总是爱听谎言的,就算这些谎言并不高明,但现在我却不想这么做。
“对了”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