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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虽修行勤勉可到神境,但这大千世界凡人多如蝼蚁,真正能上神境的,千百年来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
而这在世间绝无仅有仅剩的这几只妖兽中,九尾猫与天月狗一个性情温和一个清冷孤傲,虽然妖力得天独厚无可比拟,却也不会轻易杀生。
所以这场战斗到底是个僵局,需要有人来打破这个局面。
玉无裳虽然害怕与白西楼见面,但只要九尾与天月站在她这一边,即便白西楼想带走程清歌的同时顺便带走她,也是要问过两只妖兽答不答应。
所以她此行虽然依旧胆怯,面上却毫不畏惧,仿佛刚刚在两位鬼使面前那副怂样只是幻觉,不是她似的。
照着老路直行向上,就在快到山顶时,玉无裳依旧没有轻易露面,只揪住了长在山路边上的一棵小树,欲盖弥彰的躲在树后。
她心中知道,在场谁都能察觉在这山顶之上多了她这么个闲人。但他们在争斗之时是不可能分出心思来管她的,所谓暗中观察,便是如此钻空子。
但让她颇觉意外的是,山顶之上并未真打起来,只是九尾与天月一直都在愤怒的长吼,背对悬崖面向这边,仿佛对手就在玉无裳的这个方向。
九尾此时不再只将身子沉在悬崖下只露出个猫头懒散的搁置在悬崖边上了,他以一个攻击式的姿势低吼着面对这边,身后九条长长的毛茸茸的尾巴有力的摆动着抽打着,令人见之难忘的同时,随之而来的是忽略不掉的危险的恐惧。
玉无裳从来没有这样正面着见过九尾这般模样,从前他虽很喜欢以兽形趴在高山草地间晒太阳睡懒觉,但那时都是毫无攻击力的软萌慵懒姿态,从来也不见九尾猫御敌之状,竟也如此威风凛凛。
天月虽坐在一边瞧着没甚反应,但她知道,他会在九尾冲上前去的第一时间,紧随其后找准时机,一口咬断敌人的脖颈。
两只妖兽为人形时自然不会如此血腥粗鲁,但都是如此可怖之巨兽模样了,自然是怎样原始的捕食御敌,便怎样简单粗暴的来了。
因着他们俩都面向这边,是而玉无裳左右张望没发现有人之后,便自然而然的抬头望去。
这一抬头,便只见一身黑衣几乎融于黑夜之中的白西楼,也正面无表情的低头看她。
玉无裳顿时只觉自己的心脏都跳停了片刻,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她的大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做什么。
还是九尾止住了喉咙里威胁似的嘶吼之声,巨兽口吐人言道:“小玉,你过来。”
玉无裳这才僵硬着脖颈扭头看了他一眼,僵硬着双腿走了过去。
她此时心中在不断的狂吼,都怪他都怪他好生生的为何非要长着与白东台几乎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害得她每次看见他都会心潮澎湃热情高涨,但在下一刻,眸光撞见他那冷若冰霜的双眼中时,顿时这满腔的热血便跌入了冰雪之中冻成了冰疙瘩。
这中从云端掉入深渊的落差实在太大,简直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许是两只妖兽虎视眈眈,白西楼虽然双眸一直都紧紧的锁定着玉无裳,但他依旧只站在树梢上,没有任何动作。
当她浑身僵硬的走到他们面前时,九尾忽得伸出一条长长的尾巴将她卷了起来,继而向白西楼一仰下巴,沉声道:“她是不会跟你走的,你自己走吧。”
玉无裳一直都高提的这颗心顿时便落入了肚中。还好还好,百年前的交情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他们都还记得。
白西楼这个人当真奇怪的很,扶风白家乃是修仙界最为顶尖的仙门世家,其家训严正,想来自诩名门正派,为天下苍生而战。
历代家主为显白家与妖魔鬼怪划清界限,训规有云,所有弟子门生皆以白色服饰为主,以彰显为人清白正道苍生之己任。
可眼前的这位身为白家家主胞弟,却将此条训规视若不见,从来也不遵守。其他人对他侧目之余,倒也不是没有人向家主提出此事不合家规。
但白东台对此始终都不曾多置一词,旁人即便再多非议,也不过只能私下议论而已。
玉无裳心中暗暗思忖,他倒也不是一直都如此我行我素,百年前她还是修仙界鼎鼎有名的仙尊以及后来臭名远扬的妖尊时,这位白家的二公子好似也是一身素白长衣,恍若谪仙。
那时他好似也没有如今这样冷冰冰宛若非人一般清寒,看来百年时光的流逝不仅让他的修为大有长进,连性格缺陷也更加明显了。
第一百零七章到底是谁5
此时白西楼虽还算好声好气的,但玉无裳很明显的感觉到,他似乎有些生气。他只道:“我来找她,与你们无关。我的外甥程清歌呢”
看来紫桑程家倒台比意料之中还要更快,在程方海带罪惨死后,程家所有的龌龊事内幕全都被扒了出来,早就没有在修仙界的立足之地了。
而且曾经最有资格成为继任家主的程清歌也已成厉鬼,程清流也不算干净,且还被人控制着。
依玉无裳的猜测,白西楼虽常年在外修行不理会这些弯弯绕绕的家族大事,但以他的道行与手段,定然会将那程家乱糟糟一团的麻烦事全都理清,里里外外不会留下半点儿阴诡角落。
此时的紫桑程家已然不同以往了,就算外面瞧着没甚太大的区别,里子已然被换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就连那个与程方海的禀性同出一辙的程清流,都要看他够不够机灵,才能不能留下性命了。
这样的结局于程清歌而言也算是彻底的报了仇出了气,何谓前尘如烟过,首先该将所有的前尘往事全都碾成烟尘,再谈过不过的问题吧。
人家亲舅舅要见外甥并且都追踪到了这里来,玉无裳便是再不愿见到眼前的这张脸,也该给个说法的。
是而她只紧紧的抱着猫尾巴,假作淡然的道:“程清歌已然成为了我的鬼使,自然是跟在我的身边为我所差遣了。况且,况且他也不愿与你回去”
话说成这样,好似在寻衅要打架。两只妖兽姿势都准备好了,正好酣畅淋漓的打一场难分高下的架,却只见那看着便觉十分不好惹的白西楼依旧身形不动,他是真淡然道:“愿与不愿,等我亲口问过他便可得知。”
玉无裳虽对他这张脸不愿入眼,但他是白东台的胞弟,又修为之深难以估测。她就连程清歌这样难搞的事情都愿意因白东台而插手,自然不愿与他的亲弟弟为敌相斗。
横竖白西楼也只是要求亲耳听见程清歌的答复,合情合理,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是而她只好顺了顺九尾的尾巴毛以作安抚,边道:“那行,我这就让他出来回答你的问题。可前提得先说好,他若不愿,你也不能强硬相逼。”
白西楼只淡淡的道:“强人所难,非我所为。”
得到了他的承诺,玉无裳这才放下心来,松开了抓在袖中将两个鬼使摁进去的手,只放出了程清歌一人。
翠珑虽没有贸然出来,但她定然也提着一颗心暗中观察。毕竟从始至终都只是她一厢情愿,程清歌对她没有半分情意,自然不会因她而留下。
可她这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