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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开面前的黄昏光幕,撕开面前地重重围困,只有一支胳膊的越剑依然强悍如斯,他像是一片落叶顽强对抗着敌人,不停地有对手倒在他的身边,不停地有鲜血映红了岩土,不停地有人死
有惊呼,有惨叫,有闷哼。
越剑就像一个平和的生死判官,用一种最平静最温和的方式,用手中飞刀勾着生死簿上的目标,没有愤怒没有亢奋也没有痛苦,他事不关己的收割着生命,一个一个,一双一双,一批一批
身前敌人越来越少,地上死尸却越来越多,只是越忧心的神情越来越凝重,她看得出师父也几近是强弩之末,虽然他现在依然展示出无匹强大,但相比昔日剑指的从容和飘逸,此刻沉重了点。
五十多人相续倒在血泊中不动,越剑手上的飞刀不知染过了多少人的血,只是他的强大并没有让其余黑衣人后退,他们以一种钢铁般的神经迫使着自己送死,而面具男子也保持如水平静观战。
“忧心,你们走吧。”
忽然间,缓缓退后的越剑停住了脚步,他的身旁已经没有一个站着地人了,在他的四周,无数黑装汉子带着面具卧于血泊之中,没有一个活口,冷风再如何猛烈凌厉,也难于将这些血气吹散。
残阳如血
越剑站在地狱般的断肢残臂之间,灰色的衣衫布满了十几朵凄美的血花,他低俯着身子以刀放在心口像一个大虾米般蜷曲,浓稠的鲜血顺着刀身缓缓流淌而下,把青灰的草地染成了一片赤红。
这一次咳嗽比任何一次都要来的亢长激烈。
越剑的脸上显出不能抑制的痛苦神情,他辛苦万分的咳嗽着,惨白的脸已涨成了灰紫色,长发也随之肆意飘扬,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抹掉嘴角鲜血重新直立身子,依然没有人敢小瞧他。
越剑无视残存的面具男子和数名敌人,杀掉近百敌人的他用平淡语气发出指令:“忧心,你们留在这里没有半点用处,反而会拖累我的攻击,走,带着你两名师弟回剑门,放心,我会回去”
“我一定会努力活着回去,相信从不食言的师父。”
“走”
在越剑第三次呵斥中,越忧心依然固执的摇摇头,虽然她清楚自己离去是利大于弊,可是她的情感让她根本无法抛弃越剑,她可以无数次服从越剑的指令,但这一次却绝对不会任由师父断后。
何况她已经向四大剑手发出了求援信号,剑门子弟很快就会赶赴到这里围杀袭击者,因此她要留下来多拖延一会,她相信以师父的霸道和她的实力,多少能够撑住最后十多人进攻,化解危机。
“扑”
就在越忧心咬着嘴唇时,越剑手指已经点在她的脖子,越忧心瞬间眼前一黑晕倒,在两名剑门子弟及时搀扶住她时,越剑声线平淡开口:“她会睡上两个小时,你们两个把越忧心带回山门。”
他还在两人耳边低语一句,在两人脸色巨变时补充:
“一路小心。”
在两名剑门弟子神情犹豫以及要说什么时,越剑已经捏着飞刀向前走去,同时向他们淡淡抛出几句话:“什么都不要说了,快走吧,否则待会你们就难于保护昏迷的大师姐,快回山门去吧。”
两人叹息一声只能服从。
就在他们带着越忧心缓缓退后时,两旁闪出两人射出飞刀想拦截,只是手还没有抬起来,两支利箭就从越剑手里射入他们胸膛,巨大的冲力还让他们向后挪动,直到被一棵树木挡住身体才罢休。
“对我下手足够。”
越剑轻轻咳嗽一声:“不要对他们下手。”他握着飞刀的手背青筋一现又隐,他尽力使自己说话声音显得平稳寡淡,这时,见到越忧心他们身影消失的面具男子,握着漆黑长枪踏前一步开口:
“大师,我们杀不了你。”
持枪男子淡淡开口:“但是,你是时候要死了”
越剑望着对手,良久后叹出两字:“果然”
第0941章大剑师死去
是时候死了
面对持枪男子唯一完整的一句话,越剑神情平静没生出半点波澜,在出手的时候他就已经领会到什么,自己过些日子寿终和现在横死有天渊之别,只是他并没感觉到悲哀,相反还带着一抹欣慰。
冷风吹开了云层,绽放出夕阳的美丽。
“你们杀不死我,那只有我杀死自己了。”
越剑扫过地上的姿势怪异的尸首,随后又落在持枪男子身上:“不过我愿意让自己死在你手上,出枪吧,越国虽然不像华国人杰地灵,但是也有不少豪杰英儿,而你更是三军中的不朽神话。”
越剑把头发拨到后面:“我相信你对越国对越民的感情,因为你父亲是一位顶天立地的人物,你所做一切都对得起自己,也罢,数十年前得你父亲恩惠照顾,今日就让我成为你脚下白骨吧。”
“大师,你不是我脚下白骨。”
持枪男子微微挺直身子,一字一句回道:“你是被越相所杀,为了天下苍生你只能是越相杀的,不过我会永远敬重大师的为人,在我身边,会为你竖立一起长生牌,一生一世诚心诚意供奉。”
越剑淡淡一笑:“谢谢了。”他自然明白面具男子言语中的意思,他今天之死是越相所为,也只能是越相所杀,唯有这样才能少死点人,也唯有这样才能让越国走得更远,一切都是局中使然。
“大师,对不起了。”
持枪男子脚步沉稳的踏前一步:“我要出手了”随着这一句话发出,周围又闪现二十多名黑衣男子,长刀尽去吴钩现,齐齐遥指着灯枯油尽的大剑师,人人脸色凝重,毕竟越剑始终是越剑。
时值残阳晚照,树林枝叶如血,冷风微微呼啸,整个树林犹如血海波涛一般,翻涌不止,起伏不休,万千青灰的树叶无力抗拒萧瑟晚风,飘飘离枝,犹如天地间凭空落下了无数鲜艳的血珠
长天染血
在二十多名同伴的簇拥之下,面具男子持枪临风而立,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这里,但浑身上下却像是蔚蓝的大海波涛翻卷,呼啸起伏,翻涌荡漾,无尽无休,衬着身后金黄的景色,相辅相成。
一人,一林,竟形成了浑然气势。
长枪向前缓缓挥起,面具男子的脑袋在风中扬起,似乎也带着如血天空的殷红之色,无数落叶在他头顶盘旋落下,却并无一片残叶能沾染到他的身上,而长枪随着右手抬起,渐渐锁定大剑师。
越剑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平静的眸子无悲无喜的看着来路,没有渴望,没有期盼,没有惊慌,没有恐惧,他知道自己今天会如草芥般死去,会和身前尸体一样淌血渗入草地,但他依然平和。
“当”
飞刀落入地上,荡尽刀刃的鲜血,面对要送自己上路的面具男子,越剑也给予最高规格的尊重,他捏起曾在外宾酒店大杀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