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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十八最不愿意听见的一句话终于还是从那个大夫的嘴里说了出来。
毛十八伸手抓住了那个大夫,眼睛血红。
大夫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的从地上离开。呼吸有些困难了。
就在他感觉窒息的那一瞬间,毛十八的手松开了。
大夫掉在了地上,呼吸恢复的那一瞬间,大夫感觉这个世界真的好美。
毛十八的眼泪流了下来。多少年没有哭过了,毛十八已经记不起来了。可以哭的感觉真好。真好。
毛十八在心里想,怎么就会走了呢,我们不是说好了的要厮守一辈子吗,你不是说过要给我生好多小孩吗,可是你的承诺现在还都没有兑现,你怎么就能离开呢。
虎子,六子,小青,黄广纳,冯棠,张丽,翟春光,赵小娇,赵婷,媚儿,都陆陆续续的过来了。
毛十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兰兰看着毛十八,心里头的感觉怪怪的,她为红妹儿有这样一个喜欢他的男人而感到欣慰,即便是死了也值得了。
她一便又一遍的在心里问,如果毛十八看到了小兵和红妹儿苟且的事情还会不会这样呢。
兰兰没有哭,大家都觉得奇怪。小兵可是他的老公啊,为什么兰兰竟然这样的绝情。
兰兰没有眼泪,因为她觉得为了一个背叛自己的男人哭的死去活来太不值得了。
小红一直在一边冷着眼睛看兰兰。杜云朵也是,她也是觉得奇怪。因为在她的心里兰兰不是这样的人。
两个人躲在角落里悄悄的说,是不是兰兰回去的时候看到了什么东西。
小红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事。
人死了就是死了,活人还要继续,虽然说法有些冷酷,但是这是现实,你看谁家的孝子贤孙跟着老人走了。最后还不是该干什么干什么,有孝心的也是在什么节日上几柱香,然后在烧些纸钱就算不错的了。
这些年轻人里头,只有六子经历过生死离别,也知道这些事情该怎么处理。
红妹儿是被人一刀捅死的,现在必须要报警。警察立了案子以后才能将尸体火花。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凶手,但是起码有一个心里安慰。
六子跟虎子说,公安局那边你比较熟,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吧。
没一会,来了好几个警察,还有法医。
各种照片各种照,最后问兰兰怎么回事。
兰兰没有说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只是说了一部分。
事情的连贯性有些问题,警察就开始抠细节。
兰兰就骂,马勒戈壁的,你们有本事就去找凶手,没事和我扯这些事干什么。
警察也不乐意了,说,你以为你是谁啊。居然这样跟我说话。
兰兰说,艹,我老公都他妈的死了,我还怕你干什么,反正已经没了希望了,还他妈的惧你个吊。
虎子过来了,说,算了,你们别和他计较,我替她给你们道歉了。
警察走了,六子张罗着把小兵的尸体还有红妹儿的尸体火花。
虎子不同意,说,警察那边还没有给出结果,最好先放在冷藏室里,过一段时间再说。
六子说拉几把倒吧,扯什么犊子,让他们过来查还不如咱们自己呢。
虎子没说话,心里头感觉好像被人捅了一刀,自己以前没当警察的时候对这些议论并不在意,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听着六子的话感觉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第二天,龙一过来了,毛十八依旧是看样子,看见谁都不说话,龙一陪着毛十八一整天,晚上才回去。
龙一在市里的南山墓园给两个人买了墓地,出殡的那天来了好多的车,长长的黑色车队都带着白花,大家知道,这都是冲着毛十八的面子来的。
从墓地回来的路上,毛十八跟龙一说,大哥,谢谢你了。
龙一高兴了,说,两天了,终于看见你开口了,真是不容易,好好保重自己,要不,去我的云中阁住上些日子,散散心,免得回家就想起来以前的事情。
毛十八说不用了,有些事情总要自己面对。
龙一说,记着我是你大哥,有事给我打电话。
毛十八说,你的事情多,你忙吧。我没事。
龙一说,行,记住了,你是个大老爷们,凡事都要挺住。
毛十八点头,在半路上下了车,虎子开着已经修好了的帕萨特等着毛十八。
毛十八让虎子下来,说,你回去吧,我自己开车回家。
虎子说,哥,你行吗,我过去陪着你吧。小青他们都过来了。还有冯棠他们。
毛十八忽然骂,都他妈的滚蛋,我想清净一下。
第一百八十五章痛苦的纠缠
恭祝我的读者朋友们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毛十八回到家里,除了躺在另外一个房间里的黄艳。房间里空荡荡的。寂静的有些怕人。
毛十八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显得那样的孤单。
客厅里的浴缸里咕噜咕噜的水声听的更加的清晰。
毛十八这才清晰的意识到红妹儿真的走了,而且是永远不可能再回来了。
她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听说那里是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去那里和她见面,或者以一种什么样的身份去和她见面。
到时候红妹儿还会不会认识自己,想起来一首歌,从前非常喜欢的歌,天堂里有没有车来车往。
应该不会有。天堂里怎么会有这么俗气的东西。
毛十八翻了一个身,从床上起来,仿佛又感觉到红妹儿光溜溜的身子纠缠过来,回头的时候才知道只不过是自己出现的幻觉罢了。
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毛十八落寞的把身子藏进了宽大的椅子,点上了一只烟,看着窗外。
绿树婆娑,人潮如织,一个生命的陨落并没有形象到其他的人,这让毛十八感觉到人间的冷漠与现实。
自己从前也是一样,对于生命从来就不会如此的尊重,因为,他从生下来就没有受到过尊重,除了母亲。
他这么多年一只挣扎在奋斗的路上,一直想扔掉扣在自己头上的一顶脑子。
可是如今他突然发现无论自己如何的努力都还是改变不了自己的出身。
他又想起了那个殷红的嘴唇,还有那张精致的,看不出年纪的面孔。
那种轻蔑,那种嘲讽让毛十八记忆犹新。
世界早就把一切安排的非常完美。一个圈子另一个圈子中间总会有非常一段遥远的距离。
当一个陌生人想从底层进入到另外一个圈子的时候,那个圈子里的人会非常讨厌的用脚踹,用牙齿咬,直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