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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子,去,给这些苏联的师傅们泡点茶过来,就用我女婿孝敬我的毛尖。”赵炳彪在旁边看着,总感觉到有点不得劲。老毛子努力地干活,汗水都湿透了工作服,他们却在一旁看热闹,不干点什么说不过去呐。
要是放到以前,他们绝对会去拆其他设备,但是现在负责管理这精密加工车间的于成说了,以后必须要安排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让动的设备,绝对不能去动。这些赵炳彪也清楚,于成那货是担心他们拆掉机床之后无法再装配回去。
以前他们经常在维修设备的时候,尤其是那些精密加工设备的时候,很多时候都会拆掉之后装不回去,即使后来从东北那边调过来苏联的机床专家,以及跟着苏联师傅学出来的老师傅到这边来装回去,都很难达到这些设备原来的精度。
这些设备之所以不好搞,之所以价值高,就是因为是用来制造机床的机床。如果没有了精度,加工出来的产品就无法达到设计的精度要求,装配完成之后,机床的精度就差的更多了。
现在9327厂所有的设备已经姓云了。
如果现在他们拆掉这些设备,然后装不回去,还不如不修,好歹现在能够使用要是不能用,以后搬迁过去,前面的工序都已经完成,所有的产品都堆积在这最后一道工序上面,不仅积压大量的成本,产品也根本没有办法上市。
于成几家本来就跟云非家里面关系好,再加上几家都把云非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对于云非,甚至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好。这云非的东西,他们能够不好好地看着吗
“瞧你们这德性”赵炳彪见到麻子带着几个人端着泡茶的茶盅,却站在那里,不敢上前去。
从麻子手中拿过茶盅,赵炳彪就端着那个泡着他平时都舍不得喝的毛尖,向着正在机床上面干活的苏联人走去。
“”那个接过机床上面递下来的零件编号摆放的苏联技工,见到赵炳彪向着这边走来,急忙拦住了他。现在导轨磨床的工作部件快要拆掉了,再松几个螺钉,就能用行车把那一吨多重的工作部件给吊下来。虽然工作部件上面已经用吊装的钢丝绳给吊着了,万一钢丝绳断了或者怎么的,很容易就伤到人的。
赵炳彪对着那个拦着自己,满口说着他听不懂的俄语,不停地向着自己做着离开的手势的老毛子,举了举手中的茶盅,然后对着机床上面的几个汗水湿透了衣服的家伙示意了一下。
那个拦着赵炳彪的技工对着机床上面吆喝了一声,导轨磨床顶部的古德里安用满是油污的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向着周围的手下看了看,然后招呼了一声,自己也顺着旁边的梯子下来了。
“给,兄弟,擦擦汗水吧”赵炳彪也不管古德里安能不能听懂,一手端着茶盅,另外一只手上面拿着一条快要洗烂的毛巾递给古德里安。
“谢谢”古德里安把自己满是油污的手,没有接赵炳彪递过来的毛巾,而是用旁边的棉纱擦了擦手,然后才接过赵炳彪递过来的茶盅。
“你会说中国话”赵炳彪惊喜地问道。
如果会说中国话,这以后就能够交流,也不用他们干得热火朝天,自己这一帮子人在旁边干看着。要是让于成看到,又得扣他们那本来就不多的奖金了。
“不会,火车学了”古德里安一边大口地喝还比较热的茶,一边对着赵炳彪摇了摇头。说中国话,卷着舌头太别扭了。古德里安懂英语,懂德语,懂俄语,甚至,法语也懂一些,但是就是不会同一阵营的中国话。
第158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来自苏联的古德里安等人跟卡马特签的合同最短都是十年以上。
所以,很多人在火车上面都跟着翻译学习中国话,可惜,中国话太难了,二十多天的时间,练得舌头都发麻,除了那些比较年轻的能够勉强地进行最为简单基本的交流,他们这些四五十岁的人,也就仅仅能够学会最简单的一些常用词语,所以就是说这么几个词语,说得古德里安满脸通红。
哪怕是装配、拆卸整个苏联最为紧密的曲轴磨床,也没有这个来得困难。
“我叫赵斌彪,是这里的钳工大师傅。”赵斌彪对着古德里安伸出了自己的手,向着这个苏联人介绍着自己,以后这个家伙就会是他的搭档了。为了以后的工作不会相互扯皮,他们这中苏两方的头儿必须达成一致。
否则以后工作的事情,拖了进度或者什么的,先不说会不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至少奖金就得少很多。新厂里面的工资制度已经出来了,工厂以后除了基本工资,他们拿到手的,最多的部分则是奖金。奖金怎么来不仅仅考核每个人干了多少活,还得考核整个团队。团队的考核,占据整个奖金的百分之六十的份额。
也就是说,如果一个团队,只要有一个人出现了问题,每个人就只能拿到百分之四十的奖金。这可关乎到自己这些人以后的收入。
“赵”古德里安同样伸出了自己的手,两双粗糙的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不过赵炳彪的名字,发音对于古德里安来说太困难了,只说出了古德里安的姓,脸憋的通红也没有办法发出炳彪两个字的音。
对于古德里安能够说出自己的姓,赵炳彪觉得,眼前的苏联老大哥即使记不住自己的名字,也怪不得他。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的爹妈。当初给自己取了一个让中国人都觉得绕口的名字。
“我说,老古,咱们得一起干,不能你们把活干完了,老板把我们给开了吧”赵炳彪见到古德里安说话艰难,也就懒得绕圈子,直接对着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古德里安听到赵炳彪的话,疑惑地望着这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家伙。
“日”赵炳彪郁闷了,感情自己这是浪费表情呐。
“这他妈的日子以后怎么过呐。”赵炳彪心中暗骂,不过却对着古德里安指了指自己。然后再指了指古德里安,然后指了指那台才拆掉五分之一的导轨磨床。
古德里安见到赵炳彪的手势,明白了这个家伙的意思,对着赵斌彪点了点头。把手中的茶盅放到旁边不远处的工具柜上面,然后用手碰了碰赵炳彪,示意他跟自己一起上到机床的顶部。
导轨磨床的工作部分太重了,虽然有行车,但是苏联人对于中国这些经过改装的行车,并不是很熟悉。由这个厂原本的技工来指挥行车,会比他干的更靠谱。
两人顺着梯子伤到了机床上面,古德里安比划了好一会儿手势之后,赵炳彪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