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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钊立时没了声音,这似乎才是他的痛处。
“你对不起我,你这一辈子都还不清。她算什么师妹和你没有一分的血缘关系,什么都不是,都是假的。这世上,只有亲人才是真的,其余都是假的。”指着厉钊的胸口,厉芷声声控诉。
阎以凉和肖黎一直无声,只是看着他们兄妹俩吵架。这厉芷是个洗脑高手,说的厉钊哑口无言。
“我不想死,但是我更不想憋屈的活着。他要炸死我们,行啊,先把他未婚妻炸死,我死也值了。”厉芷再次扭头看向阎以凉,她要同归于尽。
“不行,你不能杀她。厉芷,咱们走吧,我找了你这么多年,为的不是看你去送死。咱们兄妹俩躲得远远地,这辈子都不会再碰见他们。”厉钊伸手拦住她,他还是不同意。
厉芷拧着眉头,转眼看向厉钊,“你是一定要和我作对是不是说什么找了我这么多年,说什么一直想念我,都是假的。既然你这个师妹比亲妹妹还重要,那你就陪着她等死吧。”
厉芷后退一步,黑衣杀手上前,直接将厉钊推到了牢房里,随后关上了牢房门。
牢房里又多出一个人来,这狭窄的空间看起来很拥挤似得。
肖黎和阎以凉一直未说话,只是看着也被关进来的厉钊,俩人无言罢了。
本以为他们兄妹相处和谐呢,谁知道居然是这样的。
厉钊站在靠着牢房门口的地方,他没有靠近这边,甚至都没有转过身来。
“这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血缘。”肖黎长叹一声,他认为血缘这俩字就是用来绑架的,绑架身体绑架思想。
“没错。”阎以凉很认同,这身体的血脉就是证据。
“我亲爹为了要钱不惜把亲生儿子关起来,兄长为了稳固自己的权利不惜连年刺杀,我们的血一脉相承,却还不如街边的垃圾。”肖黎的语气里都是讽刺,陌生人都要比他们友好。
“有的人还不醒悟,这一切不过自欺欺人罢了。”看着厉钊的背影,阎以凉忽然觉得他很可怜。
背叛了亲如一家的师兄弟,亲生妹妹却像个疯子要他还债。
“那时家中遭祸,我本能带着她一起走的。最后却把她留下了,自己逃走,这是我欠她的。”厉钊终于开口了,他转过身,阴郁的脸庞上却有一丝
上却有一丝落寞。
“所以你就用出卖兄弟的方式来补偿亲妹妹我还是头一次听见把背叛说的这么有理的。”肖黎笑,却满眼都是讽刺。
厉钊不语,垂眸看着地面,不知他在想什么。
阎以凉看着他,半晌后才收回视线,“睡一觉吧。”她很累,全身无力。
“不嫌脏的话,靠着吧。”肖黎示意阎以凉可以靠在自己的肩上。
“嫌脏。”阎以凉靠着石墙,一边淡淡道。
“挑剔”肖黎几分不乐意,苍白无血色的脸此时看起来也好了很多。
厉钊一直站在对面,其实他若是想出去的话是能出去的,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却没有出去,站在那儿更像是自我惩罚。
不管他,阎以凉和肖黎靠墙休息,俩人倒很是安然,也恍若这里根本没有厉钊这个人一样。
爆炸的声音依旧断断续续的传来,但石墙太厚,他们也仅能听到一丝丝罢了。和这相比,隔壁一洋的惨叫倒是更清晰。
因着连续不断的爆炸,沙漠之上笼罩着一层消散不去的沙尘。这些沙尘来自那断裂带的底处,即便很深,但这些沙尘还是飘了上来,由此可见下面爆炸的程度。
并且,卫渊采用的是两头埋火药的方式,不管从哪头,都别想逃出去。除非另有暗道,或是从断裂带上爬出来。
大军将大石城围拢,昭天皇城也急急的派人前来,但似乎已改变不了大石城已失守的局面。
同样被轰炸的乱七八糟的旋子山紧挨着断裂带,一处屹立不倒的大石头上,两个人被捆绑在上面。看样子已经半死不活了,但样貌身形却让人很是意外,居然是厉芷和阎以凉。
这是用来障眼的,只不过她们很快就被追上了,只需一眼卫渊就知是假的,随即便改变方向开始搜查那断裂带。
第一批下去的人自然中了招,那下面不知有什么东西,人下去之后便内力尽失,身体酸软无力。
之后,卫渊便开始埋火药,目前已经炸了整整一天了。
他轰炸的攻势不会停,而且这边轰炸,另一边也在想办法抗衡那下面奇怪的现象,解决下去之后就会内力尽失的情况。一切都在快速的进行,但卫渊仍旧处于急躁之中,远远地看着他的身影,都能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急躁和暴怒。
上面如火如荼,下面轰炸不断,但这地下另有乾坤,即便是堵住了路出不去,但是一时间火药也拿这里没办法。
睡了一觉,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坐在对面的厉钊。这么长时间了,厉芷还没让他出去,心够狠得。
而且,厉钊也很听话,厉芷把他关进来他便不动也不走。若这般都不能说明他对厉芷的心,那阎以凉不知还用什么方法能表达他的心意了。或者,把心掏出来
扭头看了一眼肖黎,这厮还在睡,身处牢房无事可做,果然睡觉才是最快的度过时间的方式。
“大师哥因为你不止被罚闭门思过,甚至大病了一场。相信你也看见了,他两鬓都是白发。”开口,阎以凉声线很平淡的和厉钊说话。
没有抬眼,厉钊盯着地面一处,点头,“我知道。”
“即便如此,他也没怨你,他怨他自己。”什么是情,这才是情。
更深的低头,厉钊似乎不知该说什么。
“无论你接下来要帮厉芷做什么,你最好在做之前对大师哥说声抱歉。其实我们都没资格怨你敌视你,你也没欠我们什么,只不过,你欠大师哥的。”在厉钊叛变之后,他们都对他生出怨念和恨意,唯独邹琦泰没有。其实想来,他们也确实没资格指责厉钊什么,毕竟他们从未为他做过任何事。
“大师哥,还有师父。”提起关滔,厉钊对关滔是有感情的。
“死去的人听不到你说什么,但是大师哥还活着。”向死人说抱歉说宽恕那都是自欺欺人,因为他们听不见。
“师妹,我看着你长大,在我心里,你就是妹妹。只不过,我对不起厉芷。”终于抬眼看向阎以凉,厉钊说着,他的那份歉意从骨子里流露出来,浓郁的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了。
“我知道。”阎以凉也不勉强,这些事情本来也勉强不来。
“你不会有事的,因为我不会让她继续胡作非为。我要带她走,离开这儿。”厉钊站起身,似乎下定了决心。
阎以凉看着他,并没有说话。他想走,也未必能走,就算走了,这辈子也不会安宁,大燕和祁国都会追杀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