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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东西天天接触,便也渐渐的懂得应对了,我用十年才让我的家人重新接受我,然后又用十年让村里人接受我,但我却要用一辈子,去还我大哥的情债,这个,也是我的情劫,人始于情,情最难解,你说,我自己都有解不开的劫,我又如何能帮你解开呢。”
我眼睛有些发红,看着他:“丑叔,但是你大哥都说原谅你了啊。”
老丑扯了扯嘴角:“我自己原谅不了我自己啊心结啊,你应该懂得,人哪里能走出自己心里的结啊。”
气氛有些沉重,我没想到老丑身上的故事这么压抑,要是我经历这样的事情我肯定会活不下去的,这个成长的代价未免太大了。
“汪汪汪”
小银狐犬好像是感受到了这个气氛,有些不悦的叫了两声,老丑连忙的摸了摸它:“好了,叔不说这些了,叔知道,过去的事儿叔提这些也没用了,雪儿乖啊。”
我怔了怔:“丑叔,它叫雪儿啊,我还以为,它叫三妹呢。”
老丑的情绪微微的回复了一些,看着我笑笑,眼里发出了慈爱的光:“三妹儿是我的小侄女儿,也是雪儿日后的主人,她可喜欢小狗了,这次我出门前,她特意跟我说,要我给她带回去一只小白狗,她看见雪儿了肯定高兴。”
我点点头,摸了摸雪儿的头:“你这么喜欢三妹儿,那她肯定是个聪明伶俐的小姑娘。”
老丑却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摸着雪儿的头:“三妹儿是个傻丫头啊,正因为此,我才心疼她啊。”
“傻丫头”我不解,这是说她真傻,还是一种宠溺来叉在弟。
老丑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娇龙啊,兴许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但是未来的某一天,我的三妹儿也许会有需要你帮助的时候,到时候,我希望你能念着我跟你朋友一场,记得要帮我照顾好她。”
、正文第385章老丑足矣
我听着老丑的话皱了皱眉:“可是丑叔我并没有见过三妹儿啊,她多大啊,长什么样子”
老丑扯了扯嘴角:“她还是个小孩儿呢,今年才十岁,也许是我想多了吧。刚才我莫名的在脑子里浮现一个画面,三妹儿好像会去找你,但是怎么可能呢,三妹儿连字都不认识啊。”
“十岁的孩子还不认字”
老丑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向我:“不是说了吗,是个傻丫头啊。”
我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原来这个傻丫头说的是真的
见我不应话。老丑温柔的摸着雪儿的头,嘴里兀自的答道:“她一定会喜欢雪儿的,那丫头,身边应该有个朋友的,否则,也太寂寞了”
我知道老丑这样的长相一定不会讨老婆的,更何况,他心里还怀揣着一种自我救赎的情感,也许他这一辈子都是孑然一身的,但是看着他对雪儿的温柔劲儿,以及在说到三妹儿时的眼神儿,那就是一个父亲的眼神儿,我虽然没见过三妹儿,若是她当真先天不全。那肯定也是个不幸的孩子,但是我却由衷的羡慕她,至少有个如父亲一般的人,不管走的多远,都在心里惦念着她,这种幸福,是我这辈子都摸不到的。
“丑叔,你放心,如果未来的有一天我真的看见这个三妹儿了,那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照顾好她的。”
老丑点了点头,看着我轻柔的笑了笑,脸上的刀疤虽然依旧惊悚,但是看起来已经柔和了许多:“谢谢你。”
那晚我在仓房待了很久。我跟丑叔都没有在多聊什么,只是静静地坐着,我看着他一直在摸着雪儿。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柔软。好似多年未见得老友,就这么坐着,无需多说什么,心是靠在一起的,这种超越了美丑超越了年龄那种在道法上惺惺相惜,在个性上互相欣赏的感觉我真的是第一次,这种情愫,哪怕是跟很亲近的程白泽在一起时也从未有过,连我自己都想不到,我会跟一个比我父亲年纪还要稍长得人,成为那种只可意会没法言传的忘年朋友。
雨下了一整夜,早上的时候天虽然还是很阴,但是雨已经停了,我想去仓房叫老丑过来吃早饭,但是一推开门,却已经空空如也了。
老丑走了来系助才。
他只给我留下了一张字条,短短得只有一行字,人生得一知己,老丑足矣。
看着字条,我忽地潸然泪下,他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我也不知道他真正的姓名,确切的住所地址,我好似对他一无所知,但却又无比的熟悉亲近,我忽然明白,那些外在的因素其实一点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认识一个人,看着字条,我心里暗想着,也许他才是真正的洒脱之人吧,张了张嘴:“丑叔,认识你,是我的荣幸。”
也许我们这一辈子都会相隔万里,再没有机会相知相遇,但是丑叔抱着狗站在雨中看着我的样子,以及那一刹那间的眼神,感觉,这个人,我这辈子都会刻在心里的,有一种朋友,不在生活里,但是,却真的是在生命里的,丑叔,望你一切安好,早日带着雪儿跟三妹儿团聚。
“那大叔走了”
站在门口的宗宝拉回我的思绪,我点点头,把字条收好:“嗯,他走了。”
“就这么没走了啊,我还以为他要跟我们一起去河套村儿呢。”
我擦了擦脸上的泪:“丑叔是不喜欢凑热闹的人。”说着,我呼出一口气看向宗宝:“你去看看我衣服干没干,我换完衣服咱们就赶紧出发吧,要不然一会儿雨在下起来开车好不方便了。”
宗宝嗯了一声,回身向院子里走去,我回头看了一眼空空的简易床板,叹了一口气,抬脚也走了出去。
“娇龙”
我闻声回头:“嗯”
门口的方大鹏一脸活见鬼的表情,张着大嘴看着我:“你,你,你”
我有些莫名其妙,大清早的吃错什么药了,但随着他指向我的手,我这一低头,才发现自己还穿着自己那身九十年代初在表婶的嘴里极其时髦的裙子,脸登时一红,硬挺着看着他:“我怎么了我。”
方大鹏咽了一口唾沫,随即指了指自己的头:“你脑子没事儿吧。”
我无语回身疾步向屋子里奔去:“宗宝我衣服干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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