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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在青龙山上,却是另外一番光景,数千征东军士兵忙得热火朝天,青龙山上的树木已是被伐大半,原本郁郁葱葱的青龙山,如今竟似是被剃了一个宝盖头,只余下了山顶那一一片绿色,四面山坡,已是被砍得光秃秃的,只余下了一个个树桩,这些错落杂乱的树桩还被砍成了一个个三棱锥似的锋利树矛,而征东军的防御工事,便在这山坡之上,错落有致地形成,每隔一天,整个防御便成形一份,也更完善一份随着一个个以木头搭建然后再抹上一层层厚厚的稀泥的堡垒在青龙山上立起来,整个青龙山的防御已经全部完成
即便是附近的乡民,只怕也再认来得青龙山现在的模样了他就如同一个浑身长满了疙瘩的怪兽,矗立在天地之前
这几天,黄湛除了发布一第系列的命令之外,基本上不说什么话,每天都是和普通的士兵一样,砍伐树木,扛着一根根的圆木冒着雨在泥泞的山坡之上艰难地行走,或者挑着一筐筐的稀泥,将他们涂抹到堡垒之上,直到将自己累成一瘫稀泥,才能让自己在疲劳之极之中沉睡过去
五天时间,老天爷似乎也在为征东军助威,这雨足足下了五天,被阻隔在青龙河对岸的田敬文望河兴叹直到齐国主攻琅琊的这一路大军的主帅田富程终于率主力抵达青龙河边
田富程,齐国首相田单的二子,勇武而暴虐,向来以治军严苛著称,但同时,他的部下也是最能打的齐军军队之一,当看到田敬文竟然在青龙河边无所事事地呆了五天之后,暴怒之极的他一抵达,便操起鞭子,亲自抽打了田敬文一顿
"给你一天时间,拿下不青龙河,我便取了你的头颅"当着麾下数十名将领的面,田富程狂怒地挥舞着鞭子
顶着累累伤痕,田敬文含羞带怒地组织麾下兵马,开始向青龙桥展开了进攻
河水依然暴虐,特意加固的大木筏一下水,便被冲得东倒西歪,虽然不像先前那样被一碰就散,但在河中根本无法控制方向,看着一个个木筏在河中歪歪扭扭地一种向下,田敬文只能将重点放在了进攻青龙桥上
在河的对岸的美美的休息了五天的谢宗杰和他的五百士卒,不但已经完全恢复了体力,更是利用这五天的时间,将自己的阵地又多加固了几次,因为河水的暴涨,他将另外两台床弩也移到了桥的中央,形成了一个梯次的射击,以保证能给敌人以最重的伤害,他已经得到了黄湛的命令,坚守到青龙河水位回落,敌人可以渡河攻击的时候,便立刻撤往青龙山
第八百二十二章:日出东方47
齐军士兵手持着巨大的盾牌,一步一步地向前推进,两米多宽的桥面,三面大盾便已经将整个桥面遮得严严实实,但前进中的齐军士兵心中都很清楚,别说是他们这种包着铁皮大盾,便是举着一面铁盾,当床弩射过来时,那巨大的力量亦足以撕裂挡在它面前的任何物事,走在队伍最前面的他们,其实生命早已不属于自己
一共十数层大盾缓缓向前推进,在他们的后方,是一个个扛着沙袋的士兵,田敬文也好,覃山也好,必竟都是大将,在田富程毫不讲道理的逼迫之下,他们亦是急中生智,你在桥上筑垒,难道我就不能么床弩再厉害,能射穿大盾,射穿人体,难道还能射穿一层层垒起来的沙袋
"射"谢宗杰闲了五天,看到对面的齐军又升起了一面级别更高的将旗,知道他的消闲日子结束了,结下来,他将要面对的是一场苦战他要面对的,不仅在数量上是他数十倍,而且是那种对于攻防战急有经验的大将像新会,如果是东胡人来打,或者根本无法可施,望城兴叹,但在齐人面前,只不过坚持了不到十天而已
第一枚床弩带着尖厉的呼啸声平射而出,射程足有数百步的床弩在这个距离之上,力量是极其恐怖的,啸声刚刚响起,巨大的弩箭便已经到了齐军的面前平时坚固不已的大盾在床弩的面前如同纸糊一般的被撕碎,盾后的士兵身体瞬间四分五裂,一边破碎了数层大盾,这一枝床弩才在血肉的阻挡之下停顿了下来,在他所过之处,尽是残肢断体,鲜血飞溅得到处都是
桥面上的齐军无路可退,无法可退。这些手持大盾的士兵一个紧贴着一个,层层叠叠地互相挤压,在他们的身后,便是齐军的军法队,再后方,齐军正紧张地将一个个的沙袋码起来,形成一道阻碍
"向前冲,向前冲,加快速度,越快。活下来的希望越大"齐军军官厉声怒吼着,挥舞着手里的佩刀,大声吆喝道
床弩刚刚撕开的裂缝瞬间便被停齐,齐军加快了脚步,向着桥的中段疯狂地扑来
"床弩平射,臂张弩抛射覆盖"谢宗杰脸上神情平淡,这样的地形之下,齐军想要扑到自己面前,先用尸体将那半段桥面铺满再说
第二台床弩响起。与此同时,数十支臂张弩亦以四十五度角抛射向空中,越过前方的大盾兵之后,返身扑向。钻入大盾兵身后的齐军身体
而第一台床弩的士兵此时正在紧张地绞弦,上箭,忙得不亦乐呼,他们要在第三台床弩射完之后做好再次发射的准备
原本干净整齐的桥面之上。不过短短的片刻功夫,便已经被鲜血铺满每条缝隙
覃山心痛地看着那些为了前进数面的距离便要付出十数条甚至数十条性命的宛如修罗场一般的青龙桥,怒声喝道:"天已经放晴了。青龙河水面会一天比一天低,也许只要一两天功夫,便能以筏渡河作战,那个时候,敌人守无可守,为什么要命来换"
"你小声些"田敬文低声斥道:"想让大将军听到么你是不是也想去挨顿鞭子不,你会直接掉脑袋,你搞清楚一,你可不姓田"
覃山顿时苦笑不已,"将军,这是不必要的牺牲啊"
"这是必要的牺牲"田敬文摇头道,"如果让琅琊做好了一切准备,我们会付出更多的牺牲"
"征东军的主力在东胡,他们还能长翅膀飞回来不成"覃山反驳道
"看看新会吧"田敬文目不转睛地盯着桥面,"征东军士兵的战斗力,让人敬畏"
"我们的士兵也不差"覃山反驳道桥面之上,齐军士兵仍在前赴后继,向着桥的中段推进
"传令下去,士兵的尸体不必撤下来了"田敬文突然道
"将军"覃山一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