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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腰带里抽出一个袋半个拳头大小的鹿皮包囊来,将窗户又推开了一点,用力抛了出去,正落在二十多米外的一处空地上。然后我对那个人类指挥官施展了另一个魔法“幻音术”。于是我的声音立即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在你身后二十米的地面上,有一个鹿皮包裹去捡起它,无论用什么方法,把它洒在那些兽人军队的附近,我来帮助你们我是帕萨里安的学徒,刚才救了你的人。”
那人听到了我在他耳边的低语,满脸错愕地转过了身,又开始向我这边张望。但好在他很快就做出了决定,转身跑了过来,并且借着火光发现了地上的那个鹿皮包囊。然后他在手上掂了掂,抛给了身边的一个卫兵,又那个卫兵的身上取过了一柄手弩。
那个卫兵听到他的吩咐之后毫不犹豫地持剑冲向混战一团的人类与兽人,并且借着奔跑的惯性将那个包裹向空中猛力一抛这个小东西并非引起太多的注意,直至那个人类指挥官抬起手弩,射出一箭。
包裹被箭矢嘭地射爆,里面的月长石粉末立即四处飞溅,纷纷扬扬地下落。
而此刻我手持魔杖,口中诵念出那个十六个音阶的咒文并且最终完成了这个魔法。
仿佛有一颗太阳在人群的上空猛然亮起,那些月长石粉末在一瞬间爆发出不可逼视的光辉。突如其来的白光令每一个生物都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地上的每一片落叶都在刹那之间纤毫毕现。但这白光对于亡灵来说可不仅仅是光亮“太阳闪光”这个魔法原本就对黑暗生物具有麻痹、杀伤的魔法加成,它们在这光芒下发出无声的嚎叫,再也顾不得凭借本能去夺取生灵的生命力,而是四散奔逃,试图找到一处阴暗的角落庇护自己。
那个指挥官早有准备,仅仅在看到了这个魔法的效果之后稍微一愣,就再次怒吼着督促士兵向前冲杀:“杀过去我们有师帕萨里安”
但我并没有像他一样喜悦,而是在法术完成之后飞快地为自己加持了一个魔法“黑暗豁免”。几乎就在我的这个魔法完成的一刹那,我的耳中忽然出现了一声炸雷一样的巨响。一阵看不见的狂暴精神力如同山崩海啸一般从城门的门洞之中发出,轰击在我的意识层面之上。如果我的意识也有形的话,此刻它一定像是一块已经融化的黄油还是那种被放在了狂风之中的、融化了的黄油被这精神力量冲击出了一道又一道的涟漪。
在我两次施法之后,那兽人巫师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此刻他正像之前对付帕萨里安一样,使用与我同样强大的精神力对我发出了精神震荡。但好在我提前为自己加持了“黑暗豁免”这个法术,使得他那扭曲邪恶的精神本源发出的冲击被我的魔法化解了不少。但即便如此,我也无法再凝聚精神力量施展另外的法术了。我所继承的前世魔力只相当于从前的四分之二其中的四分之一被我用于重塑今世的这具身体的灵魂,而另外一份则被我与这个邪恶之灵分享。因此我现在的精神力量还远远不能与帕萨里安相比,仅仅与那个兽人巫师的精神力量旗鼓相当。然而他现在是类似巫师的存在,能够使用几个依靠本能施展的法术,而我却不得不依靠法术书上记载的咒文来施法,这就使我在还没拥有更高阶法术的情况下处在了劣势。
那兽人巫师似乎感觉到了来自我精神层面的抵抗并不像他面对帕萨里安时那么强烈,于是精神震荡源源不断地向我冲击过来。我头痛欲裂,感觉自己的头脑里像是有无数锋利的小刀子在切割着我的精神之海,眼睛和耳膜都鼓涨得像是要爆裂开。
但是忽然之间,我的背后贴上了一样东西隔着夏季轻薄的外衣,我感觉得到那是一个小小的、温热的手掌,一个孩子的手掌。脑海里的狂暴冲击顿时像是被浇上了一桶冷水的火焰,瞬间平静了下来。我来不及思索这到底是什么原因,立即抓紧了魔杖,发出了我最常用的那个法术“彩虹喷射”。
七彩的光线从黑暗当中发出,在夜色里变成一道斑斓的细线,毫不留情地贯穿了护卫在那个兽人巫师身前的几个兽人武士。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嚎叫就化成了彩色光斑,而他们之后的那个家伙慌乱地闪避,仍旧被余光击中,一条左臂顷刻化为乌有,大量的鲜血从那伤口当中喷涌了出来。
剧痛使得他狼狈地落下了被兽人士兵抬起的座椅,无法再对我发出精神震荡,我得以抓紧时间又施展出了另外一个法术“风精之爪”。以那个兽人巫师为中心,一团旋风呼啸着扩散开来,包裹其中的无数小小透明利爪无情地切割着旋风范围之中的兽人裸露在外的身体,上百道小伤口立即出现在他们的皮肤表面尽管强壮的兽人们并不会在乎这些细小的伤口,然而他们的眼睛却不像他们的骨骼一样强健。脆弱的玻璃体顷刻之间就被那些小小的利爪划破,像水囊一样爆裂开来,原本是两只眼球的位置变成了两个血洞。
一连两个法术终于使人类的守军重新稳住了阵脚,双方再次僵持了起来。而此刻我才得以转身去看我身后的那个小家伙那个名叫罗格奥塔里佛斯的小家伙、将我从巫师的精神震荡之中拉了出来的小家伙。
卷一黑暗之人第七十章阴影中的人
巫师刚才的精神震荡并非只作用于我一人身后的珍妮和这个小男孩同样受到了波及。但我有魔法的防护,珍妮有安塔瑞斯之盾的庇护,最容易被伤害的应当是那个孩子。可现在结果却完全相反那孩子将一只小手按在我的腰上,平安无事地站在那里,珍妮的嘴角倒是被震荡出了血丝来。
我转身回头去看他,他也正好仰头来看我。淡蓝色的眼眸、淡金色的短发、因为失血而显得苍白的皮肤和嘴唇这张面孔上不见一丝一毫的惊慌,眸子在黑暗中灼灼发亮,甚至比屋外的那些火光更亮。
“他大概不是想要伤害你,穆恩。”珍妮眼见着这孩子将手抵在我的腰间,却因为头脑中的剧痛无法拉开他,直至此刻那巫师的施法被我打断。
“我知道。”我挥挥手示意她不要担心,低下头问他:“孩子,你怎么做到的”
他听了我的话,还是那样呆呆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忽然从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来,摇了摇头。
这孩子诡异得可以,但至少我知道他并没有对我生起坏心思。我于是不再管他,转过身去继续观察城门的情况,同时告诉珍妮看好他,也看好后门。
距离帕萨里安完成施法还有四分钟异像就在这时出现。
以城门的门洞为中心,周围一百多米的范围之内,地面上小块的石子和泥块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