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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下班的时候,杨锐集中所有人开会,没有说什么废话,先是点名让大家互相认识,再就是让账房通读了工厂的一些制度之类的东西,规矩是很多的,不习惯那么久慢慢习惯,然后就是每个工段的头头上来复述自己的负责的工作内容,再让那几个账房们走了一下流程,知道之前的那些表单是怎么用的在有计算机的时代表单都还在使用,在这个没有表单的时代,表单就是极其重要的了,工厂除了技术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统计数字了,数字才是工厂管理的基础。
在周五的时候设备都已经安装完毕,两个大罐也已经安装到位,管道也已经联通好了,包括进料的一些辅助设施也都一一到位,下午在德国人的协助下,所有机器都开了一遍,反应罐里的搅拌机也开了,整个流程的设备都很正常,就是那个锅炉的烟囱太矮了些,有的时候北风一吹烟雾老是被刮进车间里来,不过幸好只是刮在反应车间,包装车间因为屋顶比较矮倒没有什么事情,见一切正常,杨锐又找了翻译让德国人一个设备一个设备的讲了一下注意事项,ri常保养、故障排除之类,让账房把这些都用本子记下,回头整理交给负责维护设备的人也就是理化讲习所里的一个学员,杨锐见他喜欢格物,做事也很细致就让他先负责设备维护,这一批理化讲习所的学员基本都被招进了工厂里,而且待遇都还不错,起薪一个月八块大洋,弄得后面理化讲习所再招人来了一百多个人报名,不得不要考试一番。
第三十五章试机
周ri的早上,杨锐一早就去了吕特的公寓,接他一起去陆行,从上次十二月见过大家到现在都没有见面了,除了去年圣诞节的时候杨锐找人上门送了礼物,就没什么联系了。再次见面大家都是很高兴,吕特嘎嘎的笑声不绝于耳,他也很想看看新玩具是什么样子。除了他之外跟他去还有一个德国人,似乎是他的仆人或者说是下人,杨锐对此不以为意。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工厂,工人们都按部就班,其实昨天上午就在反应罐里加入面筋和浓盐酸开始加热反应了,到晚上停止加热,反应液通过管道过滤后,开始减压蒸馏结晶了,早上已经析出谷氨酸盐酸盐,现在罐子里的是在析出谷氨酸晶体,等谷氨酸出来之后再加水溶解加碱中和,过滤脱sè减压浓缩就是味jg了。
本来是中午就能全部析出的,但是对反应时间估计不足,所以估计要延后两三个小时,吕特看着这些设备很是高兴,一手摸着它们一边翘着拇指自豪的对众人说:“德尼西,德尼西”。钟观光在一边问他在说什么,杨锐苦笑一下说:“他的意思是德国货是最好的。”
在车间转了一圈,吕特表示满意,说道:“虽然很简陋,但是这是一个管理严格的工厂,你怎么想到给工人穿上一样的衣服的”
杨锐笑道:“统一服装会让人显得更jg神,还有就是工人会更认同工厂,把自己当做是工厂的一员而不是随便进来的临时工,他们的责任心会更好。”
杨锐说的是后世的常理,但是在这个时代却是没有的,吕特听完很是认可,说到:“是的,这就像军队一样。”他又问道:“这一整套设备使用起来的感觉怎么样”
杨锐知道他想听什么,笑着回答道:“非常好,德国货是最好的,先生。”
吕特听了大笑,他虽然不知道中国拍马屁这次词语,但是知道这个意思,笑过之后他说道:“杨,你不诚实,作为一个化学家,你应该是个很诚实的人。”
杨锐对他的指责不以为意,反驳道:“吕特先生,我现在只使用了德国的设备,都是全新的,所以感觉很好,所有我没有说错啊。”
吕特其实也知道杨锐是在开玩笑,当下不继续谈这个话题,几人来到办公室,他问杨锐要了生产记录看了起来,又仔细观察了早上析出的谷氨酸盐酸盐晶体,他也习惯杨锐这些人用摩尔计算反应质量了,低头也认真算了起来,杨锐也不打扰,只和钟观光到另一间说话,安置昨天的的生产记录看了,盐酸水解面筋五个小时就完全分解了,比之前的试验少了三个小时,可能因为是加压加热的关系,析出谷氨酸盐酸盐很是麻烦,特别是浓缩结晶比较耗费时间,只不过时间是在之前的计算之内的。
在办公室没坐多久,谷氨酸钠晶体就被送进来了,成品和实验室做出来的基本一致,雪白剔透,看着甚是喜爱,再尝尝味道和实验室的一样,没有差异。虞辉祖在一旁笑的眼睛都睁不开眼了,从开始说味jg到现在真正的量产味jg这小半年的时间里,早就对今天期盼已久。为了纪念今天,他还特意的请来了照相师傅,刚才已经给工人们照了,现在他正进来拉着杨锐几个一起出去照相,杨锐也把吕特和他的随从叫上了,众人就在车间外面的空地上拍了一张照片。
当天晚上就是庆功宴,杨锐回绝了,只是委托虞辉祖主持,他把吕特送回租界后就找了个西餐厅请他吃饭,西餐厅是个英国人开的,所以菜的味道都是英国味的这是吕特的说法,不过他能够接受,然后他就开始唠叨起来他的家乡巴伐利亚的美食来了,在杨锐的眼中所有的西餐都是一样的,不管是美国的英国的德国的,吕特似乎见杨锐对此也不感兴趣,就只好转移话题,转而问杨锐除了工厂的事务都在干什么,杨锐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只会抄书的作家,只能说自己是个老师,正在一个学校教书。
“哦,你是说你现在是一个商业方面的老师”吕特有些惊讶杨锐这个化学家忽然变成了一个商学老师,他又问:“你是在教大学课程吗”
爱国学社充其量应该只是个学院,不可能是个大学,就说道:“只是一个学院而已,盛宣怀你应该知道的,”见吕特点头,他说道:“去年他所办的南洋学校的学生退学,我教的就是这些退学的学生。”
吕特平时是很关注中国国内的情况的,读盛宣怀也是非常熟悉,去年的退学风cháo他是知道的,他说道:“你是说你办了一所学校”
“不,不是我办的,我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