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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记得，最后他用了三天时间，才带剩下的同学走出那个比地狱还可怕的地方时，不知道是谁在自己耳边说了一句话。

“进步还可以么，如果是决斗之前的你，进来这里，早就死了”

不说之前领悟的诸多灵魂技能，卓川在大黑殚精竭虑之下，从9月份开始，到目前的10月中旬，这一个多月中，靠着消耗和恢复灵魂之力这种最笨拙，也是最完美的灵魂上限提升手段，每日拼命锻炼自己，让他在短短一个月中，灵魂上限就提升了十倍，原本只是两三块左右的下品灵魂结晶容量，到现在卓川自我稍微测试一下，需要24块下品灵魂结晶才能补充满。

至于下品结晶怎么来的，大黑那边还剩余了不少上品灵魂结晶，拿到外面市场兑换当然是太过浪费。

大黑是厚颜无耻地找到陆晓，说现在有了本源结晶的补充，可以开始还掉几块上品灵魂结晶了。但随即它又从对方那里借来了更多的下品灵魂结晶。

卓川回想到大黑去换灵魂结晶的那个插曲，想到陆晓无奈扶额的样子，沉重的心才稍微轻松点。

老徐他们都有七八十块下品灵魂结晶的灵魂上限，但卓川的同学们年纪只有十五六岁，一般只是十来块的样子。

卓川靠着已经超过同学们一倍的灵魂上限，再加上他本身的其他诸多优势，却在这种以学生为对象的锻炼中，仍然不能救出大部分人。

卓川压住回忆的泛滥，唯一让他稍微有点慰藉的是，他靠着大川，将那些死去学生的灵魂之力吸收的同时，灵魂种子也保存了起来，虽然目前还没摸到灵魂空间的边，至少还是个盼头。

他呆呆地在办公室里坐了几个小时，一动不动。

那些本来要汇报工作的下属，在第一个进去后被随口敷衍了几句离开后，就知道了老板心情不好，也就一个个知趣地没有去打扰。

他们一个个在窃窃私语。卓川现在的一举一动，都会牵扯到很多人的心情变化。

“怎么回事，老板好像今天心情很差”

“是啊，这倒是挺稀奇的，老板向来是个阳光青年啊”

“老王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汇报后反复检查了几十遍，确认自己汇报的是好消息来着”

“唉，老板现在应该没啥愁的吧，钱不缺，名不缺，地位也不缺少，身体健康方面，咱公司又有那么厉害的医疗技术，连带着我们在这上班都安心了太多，难道是感情方面么”

有人猜得靠谱了点，但显然距离真相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会吧，老板的相貌，还有才华，资本，简直是钻石中的钻石，还用发愁女人么，可是有无数女明星明里暗里地勾搭”

“难道老板看上了良家妇女不成”

“都给我闭嘴，上班时候还操心老板的事情，是嫌工资太高，还是嫌福利太好，想给自己找个辞职的理由”一个组长制止了这些人的八卦。

这个组长也是面色凝重，老板心情不好，难道是公司有什么问题不成他不会无聊地八卦老板的私生活，只会从正面去想。

第二百二十章五星警报

卓川现在的情况，自然是这些下属们没办法猜测到了。

刚刚那些亲密的人，在他眼前死去的场景，不时地浮现，就算想要压制下去，也难以成功。

他想起大黑曾经教过一种自我记忆封印的办法，但这种办法，大黑说了，只有在万不得已才能用，那是毫无疑问地，一种灵魂上自我逃避的行动，用过之后，那怕只是封印很少的记忆，灵魂的勇气属性也会猛跌，这三大属性直接关系到灵魂的纯净度，也就是灵魂结晶的纯净度，所以一般不会有人这样做。

有这样的弊端，卓川当然不可能使用这种办法，这几个小时里，他只能一个人忍受这些精神刺激。

不知道多久，他这种沉重的心情才稍稍缓和，又想到一件事，然后摇摇头。

他想到就在一个多月前的试练场景中，新世界的大川替代他操控身体时，可是吸收了数万后备公民的灵魂之力，将他们的灵魂种子收纳入灵魂空间。实际上那些人的死亡，和刚刚那些同学的死亡形式是一样的。

只是当时的他，是一点感触也没有，他很清楚那些后备公民的死亡，都是大川导致的，是大川要求的祭祀，来获取灵魂之力备用，并且靠这个打退了后来的叛乱行动。

而大川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卓川这个主体利益的最大化，在它的推算中，反正试练场景中的通过率低得可怜，与其白白便宜了梦魔，还不如让它自己吸收，至少那些人还有灵魂种子留下，结局更好。当然后来的场景中止不在它的推算范围内。

无论如何，几万人因为自己而死，卓川当时都没有动容，更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而轮到他自己身边这些和他有亲密关系的人死掉，就让他心情沉重到现在。

这让他不由地感叹自己的心性，现在还是人一面的更多些。人就是这样的生物，无关的人死得再多，顶多是愤怒或者可惜几声，更多得还是无动于衷，而身边一个有关系的人走了，就可能要伤心很久。

想到这里，一个死掉同学的熟悉面容，又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王信，这个曾经多次帮助过他，也曾经让他多次尴尬的家伙，就在刚刚的死斗场中，为了掩护女班长受了重伤。

而卓川现在自身的灵魂之力不过是他的两倍，还无法克服他灵魂的本能排斥，将肌体修复施展在他的身上，只能背着他走，但没坚持到走出死斗场，他就在卓川的背上死去了。

这几个小时里，卓川刚刚产生太多感受。弱小，强大，目的，计划，将来，生存，死亡，这些词汇在他脑海里翻滚着，交织在一起。

如果不是笔记本电脑上突然出现的红色五星级警报，卓川很可能继续在这种思绪中沉沦下去，可能要沉浸一天。

一看是红色五星级警报，卓川立刻警醒，这是他和贾斯汀约定好的警报方式。五星就代表着有现实的生命威胁出现。

他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将那些沉重的情绪勉强压制下去，打开警报内容。

“美国cia和fbi两大调查机构正在秘密联手调查主人和我的关系”

卓川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他连忙连接上贾斯汀，开始对话。

“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cia的顶级特工领袖向我投诚，他告密说，就在前一天的时候，美国总统，国防部，fbi，cia等诸多情报和调查机关的人在白宫秘密办公室开会，会上国防部汉斯少将提出了主人和我之间可能存在某些深层次的联系”

卓川听到这里倒是平静得很，这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之前展现的技术，虽然有足够的明面说法，但在有心人的眼里，仍然是有足够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