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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天武军和安吉军八千将士,还是远在隆兴府的老爹,都不会允许自己后退,而自己更不会允许自己后退,甚至不允许自己在这个蒙古万夫长的刀下失败
无数的蒙宋士卒在左翼疯狂的捉对厮杀,天空中是倾盆的箭雨,地面上是赤红着眼的将士
王进怒吼着将熟铜棍横扫,砸向百特尔的马腿,而此时百特尔的马到已经呼啸着砍向王进的脖子。这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身上披着的皮甲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百特尔一旦落马,毫无疑问会被旁边杀红了眼的宋军甲士搅为碎片,而王进更是会直接身首异处。
以命搏命百特尔在最后关头终究还是放弃了,一边纵马回撤,一边将悬起的马刀猛地向下一插,勉强想要挡住以千钧之力横扫向自己坐骑的熟铜棍。
没想到你终究还是会害怕王进心中冷冷的说道,熟铜棍毫无花巧的砸在百特尔的马刀上,百特尔本来就是仓促改变马刀的方向,力道自然不足,而且是将马刀向下插,力量更是发挥不出来,王金的熟铜棍直直将百特尔的马刀砸落。
“当”一声巨响,两人的手臂都瞬间失去了知觉。
百特尔马刀脱手,固然是心中一震,不过毕竟是沙场老将,这种险境也不知道遇到过多少,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就知道王进也不好受,一时间难以发起攻击,这名蒙古勇将竟然歇斯里地的爆发出一声怒吼,从马背上直接跳了下来以老鹰搏兔之架势,扑向因为战场经验严重不足而微微有些愣神王进。
姜老而弥辣,在战场随机应变的方面上,王进终究是太嫩了。
熟铜棍也随之掉落,两人就像昨日叶应武和阿术那样相互抓着对方的手臂,尽一切可能给对方造成哪怕可以忽略不计的伤害
蒙古骑兵就像是一柄利剑,一次又一次狠狠地敲打在天武军左厢这一面尚且薄弱的盾牌上,随着王进被百特尔扑倒在地,两人在人群中奋力扭打厮杀,宋军和蒙古军同时失去了指挥。蒙古骑兵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状况,反而更加拼命的冲击宋军大阵,以期能够掩护自家主将成功干掉对方统帅。
天武军则显然没有这种临阵经验,被蒙古军一浪又一浪的冲锋打击,防线很快就摇摇欲坠。
战场上的平衡轻而易举的向蒙古军移动,而要知道这才是区区五千名蒙古骑兵,还有一万多名蒙古骑兵在远处像饿狼一样盯着这弱小而鲜嫩的对手,准备将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宋军精锐一口吞下
第四十九章密云不雨中
站在地势较高的台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在蒙古骑兵第一轮冲击下天武军左翼就已经开始摇摇欲坠。而王进又偏偏陷入乱军之中,根本无法就近指挥天武军左厢士卒相互掩护进攻或者后退。
没有叶应武的命令,虽然江镐带着前厢士卒就在不远处的宋军大阵正前方,心中有如火焚,却不敢移动丝毫,更何况在他们的前方有着更多的蒙古骑兵在虎视眈眈。
“苏将军,左翼拜托了。”叶应武皱着眉头,按剑迎风。
不过苏刘义是站在叶应武的侧后方,并没有注意到这位看上去十分镇定的战场小将实际上整个脖子后面都已经挂满了汗珠。听到叶应武吩咐,于情于理苏刘义都不会拒绝,当下便郑重的一拱手,直接从并不高的台子上面一跃而下。
苏刘义肃然看着天空,片刻之后一把抽出腰刀,怒声喝道:“安吉军将士们,随我上,告诉蒙古鞑子什么叫做好汉男儿”
站在天武军前厢后部的安吉军士卒随着苏刘义的一声令下,紧随着他的脚步向着已经快要被凿穿了的左翼扑去。
此时蒙古骑兵已经轻而易举的从因为人数过少而漏洞百出的重装甲士防线突破,后方的长枪阵虽然看上去威势很大,但是毕竟这些蒙古骑兵也都不是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蛋子,虽然付出了一些伤亡,但是很快就四面八方灵活的迂回包抄,径直冲向长枪阵后面的轻装甲士。惶急之下一名名虞侯和都头嘶声高喊着,做工精良、造价不菲的神臂弩无奈之下被随手丢弃,将士们急匆匆的想要抽刀。
可是蒙古骑兵又怎么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飞快地提高马速,撞入轻装甲士方阵中,手中马刀飞快的起落,首当其冲的天武军甲士很少有幸免于难的。
“不要怕,杀”一名都头用盾挡开迎面的马刀,手中看上去微不足道的一柄短刀轻而易举的没入那名骑兵胯下战马的脖颈,那战马受了如此刺激,嘶鸣着人立而起
刚才还以雷霆万钧之势而来的马刀终究无奈的顺着盾牌向一侧滑下,那名都头趁机欺身而上,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刀将暴露在眼前的蒙古骑兵拦腰斩断。淋淋的鲜血瞬间喷溅上他的脸庞,犹如阿鼻地狱里重生的狱卒。
“咚咚咚”
突然间,雄浑激昂的鼓声从宋军中军响起,所有的人,无论是处于劣势浴血厮杀的宋军士卒,还是手握马缰,马刀雪亮的蒙古勇士,都下意识的抬头看去。身穿银甲、肩披赤袍的年轻小将迎风而站,手中握着的并不是刀剑,而是鼓槌。
那鼓点像是催战的怒吼,又像是激愤的控述,更像是无悔的呐喊
叶应武亲自站在高台上,捶动着那牛皮大鼓,咚咚作响。或许他敲动的声音并没有真正的壮汉敲动那样震天动地、崩摧山岳,但是主将擂鼓自有其鼓舞士气所在。
伴随着这鼓声,站在中军位置的随时准备四处救火的百战都的士卒迎着快要躲到阴云后的太阳,同时高声唱道:“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后厢中军开始唱军歌,前厢、右厢甚至就连前去救援的安吉军,都开始以力拔山河的声音高声唱着这激昂雄浑的战歌。而已经陷入苦战的左厢士卒,一边赤红着眼睛怒声高喊这并没有语调但又胜过有调的歌,一边拼命的挥动手中的刀,仿佛那一个个从牙齿里面挤出来的字眼给予了他们其他任何事物都难以匹敌的勇气和毅力,让他们任由一层层的鲜血将那本就赤红的衣袍染得更红
“杀鞑子”苏刘义一马当先径直撞入混战的人群中,他身后的安吉军两千余名将士也是紧随之后。面对战场上的险境,叶应武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手中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