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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5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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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高一矮相对而坐皇帝专用的椅子要高上半头,那宫女便取过一个不知是瓷器还是陶器的红色长柄勺子,分别给二人舀在身边的茶碗里。

一时间寝宫内香气四溢,也不知里面除了茶叶、姜丝之外,还放了些什么名贵药材,嗅着便觉得提神醒脑。

宋徽宗用汤勺吹凉了抿了几口,紧皱的眉头便稍稍舒展开一些,这才又开口道:“禅师,如今那江南局面,果如你当初预测一般,有祸及我大宋半壁江山之势”

武凯还以为他又打算向自己请教灭敌之策呢,谁知宋徽宗话锋一转,却道:“这倒也还罢了,枢密使童贯方才已经请命亲征,料来有他和西军出马,荡平那魔头方腊并非难事只是这几个月来灾祸连连,京畿左近的民心却有些不稳,甚至有心怀不轨之徒,说什么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目视武凯。

武凯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双掌合十道:“若是陛下觉得杀了贫僧,能平复民心,贫僧甘愿引颈就戮。”

说是这么说,如果宋徽宗当真露出杀意,他肯定二话不说,直接上去绑了这昏君当人质

不过宋徽宗既然让他主持祭天大典,又怎么会舍得杀了他

当即便摇头笑道:“禅师说笑了,那天劫大火一事纯属意外,而且禅师也是应那童贯所请,并非出自本意,寡人怎会听信这些谗言,便害了禅师的性命不过为了重聚民心,也为了此次南下大军的士气,还请禅师在祭天大典中施展些手段若能引动天地异象、或者降下什么祥瑞,便最好不过了”

感情这赵佶寻武凯来,却是想假托天意、粉饰太平。

不过他这话倒正中武凯下怀,忙装出有些为难的样子,迟疑道:“这祭天大典从建国之初,已经举行了一百六十余年,并未有任何天地异象显现,如今难、实在是难啊。”

其实宋徽宗也就是这么一说,如果武凯真做不到的话,他也不会太过强求,毕竟这么多年祭天大典下来,从未出现过什么神异之事。

可此时见武凯只摇头说难,却并没有说不能做到,宋徽宗顿时便来了精神,身子微微前倾,探询道:“却不知难在何处还请禅师指点”

“这个”

武凯略一迟疑,才苦笑道:“不瞒陛下,贫僧近些时日方祭炼了一件器物,倒也别无它用,不过就是能载人飞上天空罢了。”

“载人飞飞上天空”

他说的谦虚,宋徽宗却是大惊失色,猛地从椅子上跳将起来,急道:“禅师莫不是在开玩笑”

便连那跪坐垂首的宫女,此时也讶然的抬头望来,全然不顾宫中的规矩。

也难怪,从古人把得道成仙唤作飞升,便可知其对翱翔天空的向往与看重,武凯却将飞上天空说的如此轻而易举,如何不让人惊诧莫名

“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既然敢在陛下面前说出来,自然不会有假。”武凯说着,却又叹了口气,道:“只是如今毕竟是末法时代,这器物虽然能飞上半空,却终究无力冲破枷锁,直奔那九霄云外的天宫强行为之,也只会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听他这般说,宋徽宗总算冷静了些,做回椅子上怅然感怀了片刻,便又振奋道:“便是如此,也算得上一件极佳的法器了,若能在祭天大典时展示一二,必能振奋京畿民心”

说着,便又满面希冀的望向武凯。

“这个”

武凯却又苦笑道:“此物虽然已经造了出来,却还从未使用过,须知天为阳、地为阴,越是靠近天穹,那炎阳之气便也越重,为了避免出现纰漏,还需寻一个纯阴之体的女子,协助贫僧镇压那炎阳之气,才好试着升空。”

纯阴之体的女子

宋徽宗喃喃自语了两遍,忽的眼前一亮,正待说话,却听武凯又补充道:“而且这女子的身份越是尊贵越好,否则也难以克制这天地之威只是这身份尊贵的女子,其生辰八字往往秘而不宣,所以贫僧时至今日依旧一无所获。”

说着,又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却听宋徽宗一拍茶几,险些将那茶碗打翻,他却顾不得去扶,只喜形于色道:“这还真是巧了,响午时王先生才刚刚推测出,那韦贤妃便是纯阴之体,正可让她协助禅师一试究竟”

废话,当然巧了

武凯编造这什么炎阳之气的说辞,就是为了给韦贤妃解围

正所谓演戏演全套,为了防止宋徽宗发现什么蹊跷,他又故作为难的道:“这这却如何使得,此事颇有些凶险,贤妃娘娘是宫中贵人,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贫僧可担待不起。”

宋徽宗摆摆手,道:“禅师莫要顾忌旁的,只说她合不合适便可”

“贤妃娘娘当世贵人,又曾为陛下诞下龙儿,自然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第51章守孝

北风并不凄厉,更无什么枯枝败叶可卷,但御史副丞陈冲的府邸内,却依旧显得十分萧瑟。

章慧独自一人枯坐在客厅之中,目光定定的落在那早已经凉透了茶碗上,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忽的,两个妇人打扮的年轻女子挑开了门帘,却站在门口踌躇不前,一脸的黯淡之色。

章慧听到动静先是一喜,可抬头望见两女的表情,那点喜色便顿时消散于无形,不过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颤声问道:“李家世伯可说了些什么”

那两个妇人见他发问,也只得迈步进了屋内,互相使了眼色,最后还是左首那个年纪稍长的妇人摇头苦笑道:“听刘管家说,那李大人只说了爱莫能助、如之奈何八个字,便将他请出去了。”

这下便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章慧颓然的垂首,将半张脸埋入深邃的沟壑中,以便遮掩脸上的慌张与无助。

陈冲被抓进大理寺已经整整两个多月了,她四下里托人求情,却是处处碰壁,当初曾经受过章家祖上恩惠之人,现在却是个顶个的翻脸无情,对章家避之唯恐不及。

似这李大人一般,当着刘管家委婉拒绝的,还算是态度好的,更多的人干脆便连门都不让进,直接把人赶了出来

“这些当真是忘恩负义,无耻之尤”眼见章慧如此,那年轻些的妇人便忍不住咒骂起来:“想当初子厚公为相时,也不知提拔了多少人,便连那蔡京当初也是”

这两个妇人都是章慧的陪嫁丫鬟,虽然已经赔给了陈府的官家,却依旧喜欢以章家下人自居,更喜欢拿章淳说事,类似的抱怨也不知说过多少次了,最开始章慧还听得同仇敌忾,听得多了的便也无心回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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