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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茗并不领情,很多僰人老人和青壮们也都对哈烛大加叱骂。
因为哈烛决定,不允许哈洛回九丝城服丧。
祠堂内,哈烛和哈茗为哈朴守灵。
“叔父,你忘了你对父亲的承诺么”哈茗质问,哈朴临终之前,承认自己横刀夺爱,抢走哈烛的心上人,表达了歉意,嘱托哈烛照看好族人,照看好僰人的铜鼓,照看好哈洛,并当着全体族老的面,正式将族长之位传给了他。人死恨消,哈烛也当众对弥留的兄长做出了保证。
哈茗就在哈朴身边,哈朴拍拍她的小手,对这个自己钟爱的女儿,万千不舍,却并无一言。
“我没忘,等我大事得成,哈洛会得到千百倍比现在更好的,但是不是现在”哈烛坐在位子上,神情很复杂,他现,心心念念的东西,得到了也就得到了,完全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激动,那么快活。毕竟自己已经当了很久的有实无名的族长,如今只是名正言顺罢了。
“为什么不是叔父要做大事,正需要凝聚族中力量,我大哥回来,哈烈叔父,哈龙、哈虎他们回来,不正可以让我们力量更强大吗再说,哈洛作为父亲的独子,怎么能不为父亲奉祀”哈茗非常不解,据理力争。
“我会为兄长奉祀,族中力量足够强大了,不是还有你么,哈茗”哈烛每听到一个名字,眉头都要抖动一下,最后实在按捺不住,语气也变得有些怪味儿。
“就是啊,哈茗公主,你手下那么多奇人异士,高手如云,又怎么需要外人呢”白莲教主赵胤安阴测测的敲边鼓,带着一群白莲人马大步迈入祠堂。
“你出去,僰人的事情,不需要外人插手,你们才是外人,你们白莲就是见不得我们僰人强大起来对不对”哈茗怒目圆睁,厉声呵斥,伴随着她的声音,哈怒、哈雷打头的一堆僰人高层也跟进来挡住了赵胤安。
赵胤安不怒反喜,煽风点火更起劲儿,“哈茗公主真是威风啊,一呼百应,你口口声声壮大僰人力量,恐怕壮大的是你自己的力量吧,对,我们是外人,我们走”
“圣教主且慢,大家分属盟友,怎分里外,既然来了,就请上一炷清香,送送逝去人吧”哈烛出声,拦住了赵胤安的脚步。
赵胤安等人面带得意,依次上香行礼,才又离去,红莲落在最后,悄悄捏了捏哈茗的手,留下一句微不可查的“小心”。
“叔父,莫非就连我哥哥孤身来服丧也不行”哈茗愣怔了好一会儿,将哈怒等人赶出去,无奈之下,继续向哈烛妥协。
“现在不行,凌霄城一个人都不行,茗儿,僰人是需要团结,需要跟白莲争夺主导权,但是我们两个在九丝城的团结就已经足够”哈烛深深吸气,忧虑之情尽显,“真的不能更多了”
第一百零七章见识见识
尽管哈烛已经做了很久的事实上的族长,但是也只有在哈朴的悬棺高高送上鹰嘴山崖之后,哈烛才真正掌握了僰人的族长特权,才真正享有僰人千年传承的所有秘密和储备,壮观雄浑之处,令人叹为观止。中文1888
比如眼前这间族长密室,深入山腹数百米,富丽堂皇,密道四通八达,哈朴不说,哈烛永远也不会知道。
但是哈朴要是知道,哈烛在密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跟白莲教主商量着对付他女儿,估计会直接从鹰嘴崖跳下来再死一次也说不定。
“族长,我白莲借了僰人的地盘,也一直在使用僰人的粮饷,说起来,我理应对僰人忍让三分”赵胤安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和善,透着些颓唐感,“就算是联军以族长为,也无不可,毕竟白莲的摊子铺得太开,调集力量也不是一时一日之功,论及实力,远远不及,前段时日,赵某心有不甘,多有得罪了”
“教主言重了,我只是要带僰人走出大山,争得一块安居乐业的土地,对白莲一向视为盟友,并无吞并之心”哈烛的回应反倒显得要真心实意的多了,“谁为,谁为辅,并不足深究,粮秣之事,虽然近日出了些波折,苗人的九大长官司胆大包天,乱伸爪子,你我并力,协同解决即可,也不必分得太清”
“那赵某就多谢族长了,只是,赵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赵胤安舒出一口气,显然如鲠在喉。
“哦”哈烛却像是早有预料,淡淡微笑,“若是涉及我族内之事,教主还是不讲为好”
赵胤安素来强横惯了,这次礼下于人本就有所求,现在更被堵得难受,脸色也绷不住地阴沉下去,“僰人族中事务,只要族长驾驭得住,本座本来不应也不想插手,但是如今,哈茗公主声望高企,附从者如云,已成尾大不掉之势,再不有所遏制,只怕下次,这行宫一样的密室,就要换主人了”
“哈怒、哈雷那一干人等,实力有限,咋呼的厉害,看看热闹罢了,并不放在我眼里,教主过虑了”哈烛眉头皱起,显然不满意赵胤安的盛气凌人。
“是,摆在明面上的东西,谁都不用怕”赵胤安腾地站起身,面色阴鸷,栗栗危惧,“但是暗地里的呢,你那族长哥哥给哈茗留了多少东西你知道么哈茗暗中还有多少人手你知道么哈茗可以无声无息弄死上百人,还包括我白莲的二号人物你知道么谁动她就要死,谁惹她手下就会死一片,下次死的会是谁我,还是你”
哈烛听着赵胤安的咆哮,似乎仍不为所动。
“是,族长,你可以认为哈茗是你们僰人的人,她的力量就是僰人的力量”赵胤安缓了一口气,“可是,她杀哈密的时候,她借刀杀人屠了隘口两个村子的时候,她是为了僰人么不尽然吧,她口口声声让你团结,可是她自己什么时候顾忌过团结她在不断剪除你的羽翼”
“不要说了”哈烛也暴怒起身,仍旧坚持着自己的底线,“不要再说了,哈茗的人都是僰人,就是我的人”
“不”赵胤安却吼得比哈烛更大声,整张怒气冲冲的脸都伸到了哈烛眼前,“她的人不是僰人,罕象不是办事办爆炸的,那是火药,火药,你懂么”
哈烛无声,跟赵胤安无声对视,两侧的咬肌却不受控制地不停凸起。
赵胤安坐回原位,充满了疲惫,“僰人没有火药,我知道,你也知道,哈茗暗中的人马太过危险,你知道,我也知道”
哈烛仰着脑袋,看着穹顶上历任祖先留下的鲜腾,诉说着他们的功绩和辉煌,他又望着穹顶上不多的空白,这里只有自己能够添上几笔,只有自己能够带给僰人未来。
哈朴,不能。
哈洛,不能。
哈茗,也许能,但不可以。
“二公子,我们找守城的兵丁核对了,二小姐应该进了叙府府城,但是”一个虬髯大汉在向一个衣着华贵,看上去颇有气派的公子哥儿做汇报。
“别他娘的婆婆妈妈的,快说,但是什么”人不可貌相,那位公子哥儿显然是个表里不一的人物,不仅张口就是粗话,还抬脚踹了那大汉一脚。
“但是,据这些丘八说,二小姐当时是孤身一人,她出门时带的侍从婢女全都不见了”虬髯大汉憋屈着脸把事情交代清楚。
“来者不善呐,这鼻屎大的叙府他娘的还是龙潭虎穴不成,走,咱们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