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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锐。”钱恒笑笑,“准备一下代理合同。”
“”
陈晴美走以后,钱恒直接在会议室里简短做了下案件分配。
“董山离婚案之前的情况成瑶和包锐分享下,这个案子,标的不算太大,但作为练手很好,前期由包锐主做,成瑶跟着,我会把控全局指导,上庭由我和包锐。”
两个亿,标的还不算太大
当然比起标的,这个案件的处理思路成瑶还有些茫然:“现在董山的遗体已经火化了,就算找到董山家里,找出他生前掉落的头发之类的,因为无法比对本人,根本很难证明这些头发或者其他皮肤组织是出自董山,靠着dna做亲自鉴定这条路基本上是堵死了。”
包锐点了点头:“dna鉴定除了亲子鉴定外还有亲权鉴定,亲子鉴定是孩子和父母之间的血缘关系鉴定,依赖父母的身体组织。但是亲权鉴定却不是,亲权鉴定可以与有亲缘关系的人进行鉴定。”
“那也就是说董敏”成瑶豁然开朗,她想起了之前上班无所事事时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案例,认真思索道,“可我之前看过案例讲解,就算陈晴美去法院起诉,法官也不能强制董敏进行亲权鉴定,更何况,如果陈晴美怀的是儿子,董敏就算同意做鉴定,也没有意义,因为同父异母,不同性别,是没有办法做亲权证明的。”
钱恒挑了挑眉:“对,你自己也说了,陈晴美怀的不是儿子么所以亲权鉴定,我们确实是可以做的。”他微微一笑,“你们可别忘了,董山的父亲还在世,虽然健康状态不太好,但只要他在,我们就能做。让董山的爷爷出面,与陈晴美肚子的胎儿做一个亲权鉴定,通过y染色体的对比,可以判断他们是不是出自同一父系。”
包锐也反应了过来:“但这种鉴定的效力,我记得是弱于亲子鉴定的吧”
继包锐之后,成瑶也想起了什么:“这种亲权鉴定,也顶多能证明孩子和董山属于同一父系,那并不能排他地证明董山就是孩子父亲啊。”
对于包锐和成要的疑问,钱恒显然也早就预估到了:“亲权鉴定的效力是比亲子鉴定弱,而且还是间接证据,如果只有这样的单一证据,恐怕案子不一定能赢,但是如果配合其余形成没有逻辑漏洞的完整证据链,那么法院会推定陈晴美肚子里孩子是董山血脉的。”
他说完,看了一眼成瑶:“至于你说的问题,那我们就要负责证明陈晴美的这个孩子,不可能是除了董山之外,与董山有同一父系血缘人的。董山没有兄弟,所以只需要证明这个孩子不是董山他爸的就行了,这虽然不算简单,但也不是没办法,董山的爸都快九十了,我听说住在疗养院,行动不便,出行都靠推轮椅,他这情况,有没有存活的精子都是个问题,更难以有机会接触到陈晴美,所以还是有办法证明他没办法和陈晴美生育孩子的。”
“至于其余证据链”
成瑶举手发言道:“我知道可以去找到陈晴美的产检医院,那儿会做信息录入,填写孩子父母情况,极有可能董山会留下信息并且签字,如果医院能提取到监控,证实董山陪同陈晴美多次一起产检,那就更完美了;另外就是,陈晴美住的公寓,也会有监控,我们提取了也能证明董山多次出入”
钱恒愣了下,才用一种老父亲的语气慈爱道:“我们成瑶也长大了。”
“”
钱恒你好好表扬我下会死吗
然而成瑶内心虽然吐槽着,但第一次被钱恒肯定的愉悦感和成就感,却是蹭蹭蹭犹如刚打开的可乐碳酸气泡一样往上冒。
膨胀了膨胀了。
“那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们两个去和客户交流、收集证据,以及说服董山的父亲同意进行亲权鉴定了。”
第36章
不过虽然被钱恒肯定了,但成瑶的心里还有些疙瘩。
白星萌案,成瑶作为代理律师之一,在接案子的时候并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因为徐俊确实故意做亏了资产,少分了财产给对方,他确实不对,法律和道德上都站不住脚。
可如今手头这个案子,陈晴美是实实在在的小三,这根本没得洗白。要帮着小三,去找早已伤痕累累的原配要私生子的遗产份额,成瑶内心上也有些过不去。
如果是过去,钱恒代理这种案件,她会根本不加思考地就觉得,谁叫他是毒瘤呢毒瘤不在乎三观,不在乎正义和道德,接这种标的额还不错的案件,再正常不过了。
可随着和钱恒相处的增多,成瑶却越发不能把毒瘤两个字和钱恒划等号了。虽然钱恒确实算个五毒教教主,但成瑶总觉得,钱恒这位教主大人也并不是不明事理就大开杀戒的人。毕竟能挺身保护自己下属,能替下属背黑锅和骂名的人,就不可能是坏人啊。
可如今钱恒几乎毫无思想负担和内心挣扎地就接了陈晴美的案子,成瑶就不知道怎么替他想理由了
会不会是从小家境贫寒,过了太多苦日子,所以对钱有着一种病态的信仰因为这种原生环境,即便往后经济条件好了,也忍不住对钱有一种囤积癖般的执着所以只要有钱的案子,就忍不住想接
中午同事一起吃饭的时候,成瑶终于忍不住向包锐打听起来。
“我们钱ar,是不是家里比较困难才来做律师的啊”
包锐瞪大了眼睛,一脸“你怕不是个傻子吧”的表情看向成瑶:“你不知道我们钱ar家里是我们a市首富”
成瑶:
包锐吸了口面条,叹了口气:“虽然我们钱ar很低调,对外根本没有宣传这些事,但在我们君恒,这是公开的秘密啊,你怎么竟然不知道成瑶,你是现代人类吗”
包锐这么一说,成瑶才想起来,a市的首富叫钱展,家族产业囊括了从金融信托、房地产到酒店连锁等方方面面。而按照年龄来算,确实差不多能有钱恒这么大一个儿子,但
“可我也看过钱展的采访,他确实有个儿子,但我记得叫钱信啊。”
谭颖凑了过来,用一种“你有所不知”的语气道:“钱信是我们钱ar的哥哥,钱ar是钱展如假包换的小儿子啊。”
“”
成瑶想了想,不信邪地继续问道:“那他是不是作为小儿子,不太受宠就你懂的,有钱人家么,两个儿子争夺家产,我们钱ar落败了父母把未来的资产都交给了大儿子所以我们钱ar被逼无奈,只能出来做律师赚钱维持自己过去的高消费生活”
“成瑶,有没有说过你的想象力很丰富”包锐同情地看着成瑶,“我们钱ar才是全家万众瞩目最受宠的啊,根本不是什么争权斗争失败,是我们钱ar自己要出来做律师,他哥喜欢艺术,也死活不想接班,但愣是为了成全弟弟,硬着头皮放弃了艺术去接班了。以前头发老长了,为了接班哭着剪了。”
“那既然这么受宠,为什么宣传采访从来不见钱展提及小儿子的”
“还不是因为钱ar刚当律师第一年,就胳膊肘往外拐,收了他婶婶的钱,给自己亲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