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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
又是两人同时说道。
杜若哧地一声笑了,道:“你俩可真,可真”她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就道:“可真是一对奇葩”
“说你呢”
关天养和楚庸二人同时指着对方如是说。
杜若笑得越发的欢了,捂着肚子说:“真是一对活宝”
关天养哼了一声,道:“怎么,不敢赌”
楚庸道:“老大可不是这么好当的,你可要想清楚”
“小弟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你也要想清楚”
楚庸道:“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可你若是保证不了,那就得拜我为师,做我的开山大弟子”
关天养冷笑道:“就凭你那点斤两也好意思还是等着叫我老大吧”也不再跟楚庸斗嘴,扶起杜若道:“你真元耗尽,又伤了元气,我看还是先回天机镇歇息一晚,待复原之后再走。你说呢”
杜若道:“好楚大平庸,你要跟我们一起么”
楚庸道:“我现在是你们的保镖,当然跟你们一起了。以后一直都一起”
杜若一怔,笑道:“明白了,明白了”
关天养脑子还没转过来,瞪大眼睛道:“一直跟我们一起这,这是什么道理”
杜若拉了他一下,道:“有人担心我们不明不白的死了,所以派了保镖了。有这么个免费的强力打手使唤,你还不乐意么”
关天养哦了一声,这才明白楚庸是杨纵派来的,他是乾坤庭的人。心下却很是不解,暗道:“这可怪事了,他明明是剑修,可我好像听谁说剑修的道统早中断了数万年”
第一百零四章最后的剑修
回到镇上已是深夜,好在客栈有的是空房间。关天养安顿好了杜若,也准备回房睡觉。
坐在大厅里喝酒的楚庸叫道:“小关哥,不来喝一杯,庆祝咱们的相识么”
关天养看着楚庸,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心里觉得楚庸这人很怪,表面热情、友善、玩世不恭,其实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全是冷漠。不管脸上笑得多灿烂,那双眼睛永远都是冰雕成的,寒冷得只要看你一眼就会让人有哆嗦的冲动。
或许旁人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关天养知道。
作为剑修,把一切都交给了剑魂。
生命、理想、感情、未来甚至于一切,都彻彻底底地交给了剑魂,自己不过是剑魂的附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与行尸走肉无异。
或许,楚庸之所以名庸,不是取中庸之意,而是深知自己不过是附庸罢了。
正因为对剑修了解,所以关天养才不明白楚庸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很好奇,但又很恐惧。
好奇的是世上为什么还会有剑修。
恐惧的是一个人为了追求力量,竟然舍得把一切都放弃,到底是什么样的目的支撑着他这样去做
楚庸见关天养站在楼上发呆,就道:“是不是怀疑我在酒里下了毒”
关天养轻哼了一声,走下来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拿过酒杯,自斟了一杯,仰头灌了下去。
楚庸已经把杯子放到了唇边,听见这句诗又停了下来,然后静静地看着关天养。他的表情固然很淡定,但眼神却似利剑一般,浑要当场将关天养的脑子剖开,看看他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面对这样的人和这样的眼神,关天养感到连呼吸都是那么的困难。但他还是告诉自己:“不能害怕,无论如何都不能害怕。他和我一样,都是同一类人,都是”默念了几遍后,心神渐渐镇定了下来,似乎可以无视楚庸的眼神了,这才道:“你是不是在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你是剑修”
楚庸道:“先前在奇怪,但现在不奇怪了”
“哦”
“因为我们都是同一类人”
“不一样的”关天养道:“我们之间有区别”
“有区别”楚庸笑道:“区别在于你还是人,我只不过是活着的尸体吗”
关天养脑子里浑浑噩噩,说的每一句话仿佛都不是自己本来想说的,而是被什么控制了身体,借他的嘴说出来的。他努力地想抓住点什么,却发现一切都是徒然。
“你就是这么看的”
“你难道不是这么看的”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楚庸道:“问就是”
“你怎么会是剑修”
“我怎么会是”楚庸的眼神突然迷离了起来,仿佛在脑海里搜索那已经被时光磨蚀得全然模糊的久远记忆,许久才道:“或许是我自愿的,但也许不是总之已经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关天养道:“这么说来,你很后悔了”
“后悔”楚庸哈哈地笑道:“你从哪里看到我后悔了”
“我没有看到,只是感觉”
“感觉”楚庸不无讥讽地道:“那我就要告诉你,你的感觉是错误的”
关天养也笑了,道:“是吗”
“不是吗”
关天养倒了一杯酒,但却停在唇边没有喝,而是念道:“技修诚微知,明真空虚玄这十个字的意思,你又明白多少”
“明白多少”咕嘟一声,楚庸又将满满一杯酒灌下了肚子,道:“有时候我觉得全都明白了,有时候又觉得从来没明白过。难不成你想指教我”
“我当然可以指教你。但你的心似乎已经冷了,你自己已经放弃了自己,任由他慢慢地死去。所谓佛渡有缘,药医不死,即便是我想指教你,你又会受教吗”
楚庸一震,停止了继续斟酒,而是紧盯着关天养道:“这话不像是你说的”
“不像是我说的”
“我也是才从九夏城过来,在这之前,我就对你作过全面的调查和了解。你虽然读过书,但并不是一个很懂得道理,精于哲思的人。告诉我,这席话是从哪里看来的”
“不用看,是我自己说的”
楚庸嘿嘿一笑,显然是不相信,继续倒酒。
“在我出现之前,你应该是这个世上最后的剑修”
“不错,最后的剑修”楚庸又将一杯酒灌尽,“为最后的剑修干杯不过现在似乎已经不是了”
“看到你,我似乎有点明白剑修的道统为什么会断绝数万年了”
“你明白”
“或许不能说全部明白,至少应该算明白了一部分。一个人,一旦把自己的全部都交了出去,任由自己成为空壳,与行尸走肉无异,就算他能获得无比强大的力量,但已经失去了将这种修行方式传承下去的欲望和动力。你说是吗”
楚庸道:“或许你分析得有几分道理,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我来说,剑修能让我获得强大的力量,而且还是古往今来最强大的力量,这就已经足够了。至于这种修行方式能不能传承下去,与我何干”
“那我就明白了,是这样的”关天养一口将杯里的酒喝了干净,道:“技修诚微知,明真空虚玄。技修诚是为术字天,微知明是为法字天,真空虚玄是为道字天。你已经站在了术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