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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纬文见关天养和陈朔翘首而望,脸上顿时堆叠起无限的遗憾,走过来道:“二位小友,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我问过张师弟了,他也没有见过南华老怪。但他听说散修大多都在乌蓬山一带落脚,南华老怪想必也在其中”
关天养和陈朔交换了一下眼神,就道:“既是如此,那我等就不叨扰了”正要将回春丹拿出来,将人情卖到底,就见林纬文道:“三位莫不是要去乌蓬山么”
关天养道:“自然要去”
林纬文苦笑道:“万万不可。乌蓬山现在是散修的大本营,二位既非他们中的一员,去了怕是凶多吉少”
陈朔咬牙道:“就算那里是刀山火山也得去”
林纬文做出一副于心不忍的样子,道:“二位关切朋友之心我很能体会。这样吧,再过片刻功夫,我师父就该到了。待我将情况向他禀明,请他定夺,如何”
关天养道:“我等之事,岂能麻烦玄武宫不好,不好”心下却说:“你玄武宫算计了我这么多好处,也该表示一下吧”却又怕林纬文当真顺着他的话下了台阶,那他们就真的只有去乌蓬山冒险了。
林纬文义正辞严地道:“小友这是什么话你几番出手助我玄武宫,我等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呢,你这样说,岂非不拿我们当朋友看了”
关天养暗道:“光靠我们三个的力量,显然是闯不进乌蓬山去的。但玄武宫也未必会为了这么点小恩小惠就帮我们去乌蓬山抢人。他要我们留下来,必是有还清我人情的意思。嘿嘿,那我们就再等片刻,看梁师曾是个什么道理”抬眼看陈朔,见他开口道:“林道长这话就言重了,我等只是怕麻烦了玄武宫众位”
林纬文连说不麻烦,就让守真先把他们三人领到小客厅奉茶,等他师父梁师曾来了再作区处。
关天养这才将回春丹拿了出来。
林纬文显然也是抱着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的心态,又收下了,命人拿去分给受伤的弟子使用。
落座之后,陈朔就道:“天养,今晚咱们可以出血本了呀”
关天养道:“放心吧,玄武宫都是些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他们绝不会欠咱们人情的”
“你的意思是他们会帮咱们去乌蓬山救柳妹么”
关天养道:“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做。反正在我看来,他们肯定不会让咱们空手而归”见楚庸沉着脸一直不说话,关天养心中的不悦陡地涌起,质问道:“你作什么不说话”话说出口后,又暗悔自己嘴贱。眼下的事与楚庸没有半文钱的关系,他也犯不着说什么话。
楚庸的眼神落在桌上的茶碗里,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了何方,不紧不慢地道:“我在想事情”
“什么事情”
“当然是乾坤庭的事情”
关天养嘿嘿地冷笑着端起茶碗来,讥讽的话已经溜到了嘴边又生生地咽了回去,喝了一口茶后道:“乾坤庭么说什么天下第一大势力,结果还是没有把自家名下的产业给保护好。偌大的九夏鬼市,现在就给毁得片瓦无存了。嘿嘿,我倒要看看,乾坤庭会怎么处置”
楚庸看着他,鼻翼里飘出一声轻哼,道:“放心吧,乾坤庭从来就没有吃过亏。所有的债总会一笔一笔算清楚的”
“没吃过亏”关天养呵的一声尖笑,拍着手掌道:“一场大混战下来,你们还能查出都是谁干的不成若说玄武宫有责任,难不成也要找上门去清算了”言下就是在说楚庸的话实在荒谬得很,毫无道理可言。
楚庸冷哼一声,道:“便是天皇老子,该赔也得赔”他的神情坚毅如铁,目光森寒如刀,慑得关天养和陈朔为之一窒。
楚庸见他们二人面面相觑,结舌无语,就道:“太久的不说,就拿近一千年发生的几起争夺异宝的事件来说,每一回乾坤庭都将各方的债算得真真切切,从来不曾含糊过。你们的基业毁了,等九夏城开始重建的时候,幽灵宫自会作出全额的赔偿,绝不会让你们吃半点亏。更不要别以为毁了就白毁,各家只有自认倒霉。若是那样,幽灵宫还怎么立足,乾坤庭又凭什么成为天下第一大势力”
关天养一凛,暗道:“若真是这样,乾坤庭的气魄着实不小呀”
陈朔觉得关天养和楚庸的关系实在怪得很。表面来看,楚庸是关天养的保镖,实际上关天养老是用言语来刺激和挤兑楚庸,两人的关系也处得实在糟糕得很。他见关天养和楚庸说不到一处,就打起了和稀泥的主意,免得他俩吵了起来,就道:“这原在情理之中。毕竟我们每年都交纳了大笔的管理费,若乾坤庭不能给予我们应有的保护,那还有什么资格开设鬼市”
接下来三人都不说话了,各自沉默在自己的那点心事中。
半个时辰之后梁师曾笑着走了进来,先是客气了一番,又就郑重地对关天养表示了感谢,然后才道:“我听纬文说,二位小友有朋友失陷在了南华老仙手里”
关天养见梁师曾动问,心下正猜度着要不要实情相告,就见陈朔很肯定地道:“不敢劳真人动问,小人未过门的妻子被南华老怪掳了去,如今是生死下落不明。”
梁师曾满脸的关切,眼含忧色,俨然让关天养和陈朔感觉出事的是他的家人似的,心下不由顿时生出一股子暖意来。他哦了一声,道:“不知可否说一下详情”
关天养看着陈朔,心说:“二狗子,能不能说动玄武宫帮助,可就得看你的一张嘴了。”陈朔娓娓地道:“真人容禀。这事原因私人恩怨而起。如今我们那仇家拜在南华老怪门下,为了打击报复,这才将小人的未过门妻子绑了去。个中详情怕是有辱真人清听”
梁师曾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第一百七十一章梁师曾的小手段
看他那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关天养心下一凛,暗道:“难道他似什么都知道这也难怪,九夏城原就是玄武宫的地盘,风吹草动没有他们不清楚的道理”
“正是这样。真要论较起来,背后的那些恩怨都与我们扯不上关系的,只是天养接下了知真斋和天下楼,人家就认定我们深涉事中,便趁乱将我那未婚妻子绑架了,欲以要挟。我们几番寻找,都不知其下落,实在是忧又惧又无可奈何。”
梁师曾是何等精明之辈且不要说陈朔的说辞语焉不详,破绽百出,便是编得滴水不漏,也绝瞒不过他。关天养正想着梁师曾到底会不会采信之时,若不采信,又该如何应对之时,就听他道:“我正准备去一趟乌蓬山,会会那一众散修,二位小友可有兴趣随我走上一趟若是见着南华老仙,我也可以替二位说上两句话。普通人间的恩怨有普通人的解决之道,修行者又有修行者的解决之道,还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