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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师父若不出面,可就不好教父皇将青城山赐封给师父了”
关天养摆手道:“我只在青城山有一处洞府,大半个青城山都是符箓宗的。皇帝封给了我,符箓宗是不敢找皇帝的麻烦,却可以找我的麻烦。暂时还是不要了。等你当了皇帝再说吧”
萧延听了这话,心下一亮,道:“是,还是师父虑得长远”
关天养站起身来,道:“走吧,随我去交易所拿东西”
当天我上,关天养就搬进了蜀王府。他不通文学,更对权谋一窍不通,除了法宝强化之术和剑法,再没有什么可以教授萧延的。而萧延对法宝强化是全无兴趣,之所以拜他为师,不过是想借他的势,增加谋夺皇位的资本。关天养可不想只当个空头师父,就将自己从玄武洞玄剑经里演化出来的那套剑法传授给了萧延。
十天后,关天养正在传授萧延剑法,王府长史官就匆匆地跑了进来,道:“殿下,宫里来人了”
萧延抹了一下额上的汗水,道:“有什么事么”
“奉旨,宣各位王爷和内阁大臣勤政殿陛见”
“勤政殿陛见”萧延道:“可有说是什么事么”
“听王公公说,好像是陈州来了快马急报,说是突降天灾,城垣十毁其八,百姓死伤数以十万计。皇上为此龙颜震怒,连连质问一年间为何会发生这许多的天灾王公公也就说了这么多”
萧延的眉头也拧了起来,道:“又是天灾这一年间的天灾未免也太多了些。先是九夏城,然后是江州,接着是合州,现在又是陈州,怎么地就没完没了了呢”
关天养听他这么一说,心念一动,暗道:“陈州在三楚行省以东,貌似是蜀山派回去的必经之路吧难不成又是一场修行者的大战波及到了普通百姓”
萧延收了剑,道:“师父,父皇召见,我先进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关天养嗯了一声,道:“去吧”
萧延这一去,直到晚上才回来。也顾不上饿得前胸贴在了后背上,就找到了关天养,把勤政殿议事的情况详细了说了,道:“父皇显是有意再让我出巡陈州,但二哥见我上回立了功,受到父皇的嘉奖,很是眼红,也争着想去师父,你说我这回还要不要争呢”
关天养通过萧延所述的情况,已经断出这起天灾十有八九是一场修行者大战造成的。心下只想着蜀山派到底有没有保住龙鳞,全然没听进去萧延在说什么。
萧延见他想得出神,以为在帮自己思考对策,也就没有再问。
结果关天养在思忖了约茶盏功夫后就突地道:“不行,我得去打探一下情况”就往外走。
萧延这才知道关天养根本没有听进去自己刚才说的话,忙拦住道:“师父,天都黑了,你去哪里打探”
关天养道:“你不知道,这事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总之我是不能坐视的”
萧延道:“师父,那你去哪里打探消息呢现如今就我们兄弟几个,还有内阁大臣知道情况,别的人都还不晓得呢”
关天养道:“你以为我找谁打听安安心心地当你的王爷吧,这些事你最好不要管”
“不要管”萧延以为关天养是要自己不跟萧建争出巡陈州的差使,就道:“好,那这回我就让给二哥”见关天养又往外走,就追上去道:“师父,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去打听呢”
关天养道:“还等明天,那可就什么都晚了。这事说来与我干系重大,若不能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我是连觉也睡不好的”
“那师父你又去哪里打听呢”
“陈州”
“陈州”萧延道:“陈州离中京可有着万里之遥,便是两千里加急的快马也得五六天功夫才能赶到”
第二百七十六章刘氏冤案
关天养听萧延这么一说,就暗暗盘算了起来。自己离开千阳山那里,蜀山派方才在合州受到白莲宗的袭击。合州到陈州不过三千来里行程,蜀山派却走了五六天,按说以蜀山派的速度,该早回到了峨眉山才是,怎么才走到陈州呢还打了这么一场大仗最让他不能明白的是,蜀山派为什么不乘坐飞舟,而是选择了步行回山这也是他想当然的猜测,事实上蜀山派一百余人分乘四艘飞舟回山,合州一战,有两艘飞舟毁于白莲宗之手,一众人等不得不挤在两艘飞舟之上。还没到信州,白莲宗又卷土重来,这一战不但毁损了蜀山派的全部飞舟,还击杀了六名弟子,十多人受伤。当然,白莲宗的损伤也更为惨重。当时他已经在来中京的路上,自然没有得到消息照这样的速度,那该得要多久才能返回蜀山陈州天灾已经过去了七天,蜀山派一行万不可能还留在陈州,就算现在赶了过去,也只能看到大战之后的残垣断壁,打探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再者,这么些天过去了,不定蜀山派已经冲破重重险阻,回到了峨眉山呢
想到这里,他就道:“说得也是,等我赶到,也打探不出什么了”
萧延见关天养一副着急的样子,便知道他是深晓内情的,就问道:“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天养道:“这个么,都是修行界的正邪纷争引发的,三言两语是没办法说清楚的好了,忙你的去吧”就回房去了
静下心来一想,他又觉得自己刚才太过于急躁了。既然已经从麻烦里跳了出来,又何必卷进去蜀山派能不能安然回去都与他无关,过不得多久,便会有修行者将注意力转到他的头上来,若不趁着这时候躲得远远的,那就没机会跑掉了。
在蜀王府这些天来,原本已经渐渐习惯了,偶尔也生出长久呆下去的念头。但仔细一斟酌,又觉得此路不通,毕竟自己收萧延为徒不是秘密,修行者的手段通天,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他们都挖得出来,到时必然循着这条线找到中京来。若再落到他们手里,怕就没机会全身而退了。每每想到这样,总是不寒而栗。
在普通人眼里,修行界的人都是虔心修仙的世外高人,却哪里知道,一个个的贪欲远比普通人更强呢作起坏事来,手段更毒,为祸更烈
中京是不能久呆的,那接下来又该去往何处
难道真的去往塞外苦寒之地躲个十几二十年么待到突破了微字境,可以无惧大多数修行者后,再光明正大地回来么
这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他之所以舍不得避出世外,藏到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潜心修炼,便是心中的留恋太多。可这些天来,他总是不停地在想自己今后的路该怎样走才好,越想得多,感悟也就越多,留恋也就越少,但还是不能完全斩断。
每在这时候,他就特别佩服那些斩断尘缘,遁入空门或是避世修行的高人,总恨自己想得太多,要的也太多,全然不能洒脱地将一切都抛下,以至于总游走于欲走还走,欲留还留的边缘。
这一夜,他想了很多,一直不曾合眼,甚至连睡意都没有。
天亮以后,萧延来请安,一如既带来了慧的早餐。
关天养看着太监们将早点流水价地摆满了桌子,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萧延察颜观色,看出关天养心情不好,就道:“师父,可是觉得早点不满意么”
关天养摇了摇头,道:“不是。”坐了下来,端起一碗碧梗米粥,喝了一口,又夹起了一个蟹黄包子,却没往嘴里送,而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萧延道:“师父,你可是遇着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么”
关天养道:“我在想”说到这里,想到萧延不是一个可以交心的人,就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坐下一起吃吧。”将包子吃下肚后,又问道:“一会儿我想出去走走,中午也不必等我回来一起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