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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知道是因为满意自己的发挥,还是单纯的幸灾乐祸。
虽然有些不快,但池清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情况属实,那么自己还真的赚了。
她马上摸出手机,确认收货。
然后门铃响了,服务生推着推车送来晚饭;于是三方会谈暂时中止,钱币9礼貌性地一摆手,两人随他走到套房里的小餐厅,围着餐桌坐了下来。
清水牛肉,清炒时蔬,醋溜海带,盐焗海瓜子,菌菇老鸭汤虽然只是简单的四菜一汤,但装盘精致,用料讲究,每一口都充满了金钱的味道。
“居然是让总厨做的他们可别给我记账,”钱币9皱着眉头念叨了一句,“不然让我爹看见,又要啰嗦了。”
怪不得是“我家的酒店”,而不是“我的酒店”,池清想,原来还是个怕老爹的宝宝。
这一顿饭吃得又静又快。了解到钱币9并不能帮自己完成心愿之后,梅林就很少开口,整个人毫不掩饰,肉眼可见地消沉下来,仿佛一个在2月的尾巴上维持着最后的体面的雪人。池清本想夸他筷子用得不错,但想了想,他正在不高兴,怕是也懒得听到这种不走心的马屁。
何况他的成语用得比许多本国人都熟练,会拿筷子,不是更理所当然
然后晚餐结束,服务生送来两张房卡,钱币9意思意思送他们到了门口,说了晚安说了再见,这一天算是结束了。
池清跟着梅林朝前走去。魔术师的步子很快,带着脾气。
池清想起珀西瓦尔之前说过,他不习惯自己身后有别人的脚步声;而使用同一具身体的另一人,似乎并没有这么多讲究。
“明天上午送你回去,”梅林突然开口说道,声音很低,语调很飘,“回去之后如果发现有什么奇怪的情况,不必客气,直接去找对门的卷毛。”
池清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他虽然没什么用,不过想必很乐意为你排忧解难。”之后的补充,听着有墟怪。
然后梅林进了自己房间。池清也拿着房卡,划开房门里面是一室一厅的豪华单人套房,东道主实在很给面子。
池清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脱掉鞋子倒在床上,床垫柔软地凹陷,然后充实地轻轻弹起。她感觉心情有一瞬间的轻盈,仿佛一串从杯底升起的可乐气泡。
她的手指碰到身上的小白裙,丝绸的质地冰凉滑腻;她又顺着裙摆上刺绣的纹理抚摸过每一片飘落的花瓣是真的,视觉是真的,触感也是真的,是那个魔术师把它们从虚空里描绘出来,让它们有了真实的轮廓与厚度。
池清又想起他暗沉的神色,与她在地铁上见到他的时候截然不同。
他到底是有什么样的愿望,重要到必须放弃舞台,又艰难到不得不求助异能
这个问题让池清想了很久,脑中展开各种可能,可能之上又分支分化出更多的可能,很快就有一株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在脑海扎根,但她想知道的答案还深藏在枝叶之间,不显山不露水,只在风吹叶动的间隙里,泄出那么一丝丝的模棱两可的轮廓。
看不见,猜不到,就算猜到,大概也不过是一只扑棱飞走的山雀儿,与己无关。
与己无关,池清想。
何况如果只是出于对八卦的好奇,而问这问那,追根刨底,这本身就是对当事人的冒犯,未免太过失礼。
还是多考虑考虑这个月的杂志吧。
然后她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坐在熟悉的地铁车厢里。
池清愣了一下,她几乎没有自己入睡的记忆,难道是不知不觉睡着的
她习惯性地朝自己旁边望去空的,座位上没有人。
也对,池清反应过来,平时坐在那里的那位,今天并不在“睡眠”中。
那也就是说,合用身体的另一个,现在就在车上
池清立刻转头四下望去,然而整节车厢十分空旷,只有13的座位上有乘客坐着。
可能是在别的车厢吧,池清想。
这晚上,她梦见自己站在一个安静的广场;周围有很多人穿梭来去,他们张着嘴说话,手舞足蹈,但她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在广场上走了一阵,看到角落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顶着一头蓬松的卷发,手中笨拙地摆弄着几个色彩鲜艳的小球。但那几个小球总是不听话,总是掉,捡起又掉,捡起又掉,他皱着眉红着脸,一次次地弯腰,站起,弯腰,站起。
池清想着是不是应该上去帮他捡一下,但她才刚刚迈出步子,前面的卷毛丧气地一摊手,宣告放弃。顿时,所有的小球“哗啦啦”地掉下来,滚了一地。
然后熟悉的旋律响起来了,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池清睁开眼的时候,左手已经及时按掉闹钟,在前奏的第三小节拯救成功。
她抬眼看到自己昨晚脱下后放在椅子上的衣服魔法已经失效,马车变回南瓜,骏马变回老鼠,她的绣花小白裙也变成了皱巴巴的拉链外套;因为昨天在地上摔过滚过,袖口还有些磨破了。
当前时间是上午9点,告别睡眼惺忪的钱币9之后,池清再次穿过那扇花里胡哨的传送门,回到自己的公寓。
小区里一切如常,花香着,草嫩着,三三两两的老人坐在景观河边的小石凳上聊天;没有任何人发现昨天有一头异国的凶兽来过这里。
“这是另外一种能力,和换衣服的不一样,”身后的魔术师突然开口道,“不用担心会失效。”
“哦。”池清点点头。
临走前,梅林把那个装着黑犬的小球交给钱币9,也许是作为回礼,钱币9又送了他一个金属护符。然而梅林看也不看,接过来顺手就递给了池清。
“你真不要”钱币9皱了眉头,“这东西可以实现你三个愿望虽然不能是太夸张的那种”
“我只有一个愿望,”梅林说,“剩下的,我可以自己去实现。”
于是那块硬币似的金属片就交到了池清手里,被她揣在口袋里带回家。
“你也不用担心你的小朋友。”旁边的魔术师再次开口,他正在用手指擦掉浮在空气中的传送门,仿佛擦掉黑板上的粉笔印。
“钱币9的那些场,是继承自他的爷爷的,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完善,”梅林说,“而且他很小气,只要是被他当成宝贝的,别人连想都不要想所以虽然他坐拥一大堆真货,但还是拿去做生意的,还是假的。”
“我没有担心。”池清说。
梅林看她一眼:“那你昨天为什么非要跟来”
池清扁扁嘴:“那是昨天的事我现在已经不担心了。”
然后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池清站在自己家门前,检查了一下门锁安然无恙,然后弯腰准备去拿备用钥匙。
“我要回去了,”身后的人突然说道,“你要是闲来无事,也可以照顾一下这边的这位小朋友。”
池清一愣,直起身回过头,看到自己卷发的邻居站在那里;他蓝绿色的眼睛仿佛孔雀的尾羽。
“池小姐,”珀西瓦尔眨了眨眼,好像刚从长梦中醒来,他看了看池清,又看了看自己,不太确定地开口,“今天是几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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