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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啊,你道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溜进去吗不,每次进入都要“奉旨”
莫提准不可能让白丁之身进出烟海楼连他都没有这等权力。没有那一道旨意,就等着被打成筛子吧。机要重地,连他都未必有把握闯入。
晋王怎么会给普通人特批一个长期的通行令所以,这其实牵涉到冯妙君的身份问题,她必须与莫提准有密切关联,晋王才有可能看在他的面子上这样做。
也就是说,冯妙君必须进入晋王、进入晋国王廷的视野,这其中牵涉到的利害纠纷,就不是“复杂”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他就知道这小姑娘极尽刁钻,提出来的条件必定没有简单的。
冯妙君也瞪大了眼看他,眸中填满了无邪和信任。呵,她早知这事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萧衍当时就是敷衍她,果然人如其名。可是简单的事她又怎么舍得麻烦莫大国师她也曾是个生意人,甘愿用一辈子荣华富贵去换一个机会,只能说明这机会带来的效益要远远大于前者。
莫提准将坛子里最后一口烈酒灌进肚里,打了个饱嗝:“你知道我刚刚做什么去了”
“杀人。”他方才进来时,身上带着浓浓的狠戾之气,她从云崕身上也体会过。
“嗯。”
冯妙君慢慢敛起笑容:“追杀你、让你这么狼狈的人,并不是云崕,我说得可对”
“你看出来了。”莫提准手上动作一顿,玩味一笑,“的确不是他。他与我一战之后再未追来。魏国现在还不愿与我们为敌,嘿嘿,没好处的事他怎么会做”
也就是说,从聚萍乡一战之后,云崕和他的战斗就停止了。冯妙君想一想也就明白了,魏晋两国并没有接壤,中间还隔着峣国以及其他的小藩国。杀人国师是大仇,这时候魏国也没必要把晋国往死里得罪。
冯妙君终露出气恼之色:“你利用我”
若非他说追兵是云崕,她怎么会管他死活早早就将他扔在原地自己跑了。
莫提准耸了耸肩,一脸心安理得:“我从未说过追在我身后的人是他,你想左了,我没有纠正而已。”他是瞒,不是骗。这小妮子要怪就怪自己没反应过来。
毕竟还是个孩子,思虑怎及成人长远
她嫩嘟嘟的小脸气得鼓鼓地,让人很想伸手掐上一把。莫提准看着,心情都无端好了几分。
的确,莫提准重伤出现以后,从未明确说过那副模样是拜云崕所赐。她不知道这两人的实力孰强孰弱,但想来同是国师,莫提准当真要跑的话谁能拦得下云崕作为升龙潭事件的既得利益者,大概也不想费这个劲儿。
冯妙君也知道自己这回失察了,不过能换回莫国师一个大人情,这买卖就做得不亏。自个儿不是不聪明,而是对天下大势一无所知,视野太狭隘,做出来的判断就有偏颇。
站得高,才能看得远。一辈子做升斗小民,也就只能和柴米油盐较较劲儿了。
再说了,她告诉过莫提准的消息也曾是“瞒而不骗”,没说假话,只是隐瞒了真相。莫提准只不过原样奉还,她有什么好恼
她想通这点就不再纠结,转而问他:“追杀你的人,今晚被你反杀了”
“呵,这小兔崽子被我逮住后还想抵赖,被我剁了双手双脚才一五一十招供了,只求一个速死。嘿,我能让他如愿吗”
“我割了他的声带,将他扔在黑军蚁的蚁巢边上。他要是运气好,兴许能在蚂蚁把他吃光之前流尽鲜血死掉。”莫提准森然道:“对了,这个叛徒就是我的三徒弟。”
他和云崕一战之后即返,三徒儿到峣国境内来接他,照顾得一如既往的体贴周到。他战后受了点儿伤,也就专心疗养,未多设防,没想到这逆徒在他食水中动了手脚,后暴起发难
客房的温度好像突然下降,冯妙君搓了搓胳膊觉得好冷,莫国师好似很喜欢蚁巢她赶紧转移了话题:“弑师可是大罪,他是受人指使了吧”以下犯上,人所不容。既然坐拥国师弟子这么风光的头衔,何苦去背负那么沉重的道德压力
错非为了报仇,就是要追求更高的利益。
“我的对头。”
第34章交底
冯妙君瞪圆了眼,满满都是不可思议:“我还以为你权倾朝野了,原来还有对头”
“怎么能没有对头”他哂然一笑。
这个“能”字,就够她回味半天了。
他又接着道:“你以为云崕在魏国就能一手遮天即便他为大魏刺探天机成了病秧子,还有许多人看不惯他,争着想参他一本。”
她想起云崕苍白的脸色,想起他时不时的轻咳,想起公子衍特地送他返都。所以,这厮真的有病
她有些不自在,似乎哪里有满满的违和感。
等等,他该不会得了什么绝症吧不要拖累她啊
“他得了什么病”
“心疾,据说是药石难愈了。”
冯妙君眼前一黑,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不、不要啊
莫提准当然不会忽略她难看的脸色:“你到底是怕他还是喜欢他”这妮子提起云崕就一副见鬼的模样,他还道她怕对方入骨。现在看来,好像不全是
“那他还能撑多久”她还没活够、还不想死
“能撑很久。”莫提准嘿嘿冷笑一声,“鳌鱼可是龙属,生命力之强大远非普通妖怪能比。他吃下龙珠,心疾应该好了大半。”
云崕更强大了。这次与云崕交手,他确信龙珠的确被对方吃掉,才导致实力的增长。
“哦”还好还好,她松了口气。大概前世恶疾缠身,深受病痛折磨,她对云崕倒有几分同病相怜。
“你竟然担心他的死活”莫提准一脸古怪,“你不是安夏国亡民么”
“谁让他长得帅”她信口胡诌,“好好色、恶恶臭,岂非人之常情与我身份无关、与我立场无关。”
莫提准居然点头赞同:“有理。我见过的亡国遗民都为仇恨蔽目,你能看清这一点也是不易。”
冯妙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原来扮个花痴也能被表扬她听到莫提准紧跟着话锋一转:“小姑娘眼皮子浅薄,你知道他多大岁数”
“不知道。”她估莫着,“十八,或者十九”
他“哈”地一声笑:“那你以为我几岁”
猜岁数这种事她一般不干,特别容易得罪人。冯妙君还有求于他,只得往嫩了说:“三十”可别说,莫提准刮去胡子以后好像连满面的沧桑也刮干净了,看上去一下年轻了二十岁,只剩下成熟男子的沉稳。再说他原本五官也生得不错,线条硬朗、轮廓坚毅。
他嘴角一咧:“我曾孙都比你大了,今年刚行完弱冠礼。”
曾孙她这才结结实实吃了一惊。从莫提准数起都已经第四代了,并且曾孙已满二十岁,也就是说,这丫至少也是七十岁,最可能是到了耄耋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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