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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句:“母后不会如此绝情。”
顾清默然不语。
数日前,他接到了顾山长的一封信。
姑侄两人见面机会不多,感情却颇为深厚。顾山长去了蜀地后,两人时有书信往来。顾山长之前“病”了一场,足足有两个多月未曾来信。
他心里不免存了疑惑。只是,京城和蜀地相隔遥远,他又有腿疾,不便长途奔波,只得歇了去蜀地探望的心思。
接到顾山长的来信时,他十分喜悦。看完信后,却震惊不已。
顾山长并未提及和俞太后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斩钉截铁地表明了和俞太后决裂之意。并且对顾清言明,希望顾家“激流勇退”,和俞家划清界限。如此,她才能和帝后张口求情,保全顾家。
他思虑了一日一夜,将这封信悄悄送回顾家,送至父亲手中。
俞家迅速颓败,俞太后在宫中失势。帝后如日中天,顾家会如何选择,顾清心中自然清楚。
夫妻情意再深厚,有些话也不能说。此事,顾清一直瞒着昌平公主。
“等先帝孝期一过,我们立刻为瑾儿定下亲事。”昌平公主很快下定决心:“不管如何,我们不能给母后可乘之机。”
昌平公主身心俱疲,回了寝室歇下。
顾清思忖片刻,命人暗中送信回顾家。
瑾儿是郡主,亦是顾家的嫡女。她的亲事,该由顾家人操心,绝不能落入俞太后之手。这也正是顾家和俞太后彻底决裂的最佳机会。
这一日过后,昌平公主连着数日未曾进宫。
公主府里的动静,自然瞒不过谢明曦。
谢明曦低声对盛鸿说道:“驸马送信去了顾家,顾家近来动作频频。似有为瑾儿择婿之意。”
盛鸿挑了挑眉,心中了然:“皇姐和母后争执吵闹,看来也是为了瑾儿的亲事。”
谢明曦目中闪过一丝哂然:“母后死心不息,想以瑾儿和楚家结亲。好在皇姐还不算糊涂,知道此事不可为。”
“驸马心思也算通透。早早和顾家透了气。只要早些定下亲事,母后就是想插手,也无可能了。”
盛鸿淡淡道:“顾家这些年一直跟在俞家后面摇旗助威,眼看着俞家垮了台。如果不是看在山长的颜面上,我岂会这般轻易就饶了顾家。”
所以,顾家必须要识趣。
不识趣,俞家的下场就是顾家的未来。
谢明曦笑着瞟了盛鸿一眼:“这算不算是邀功”
顾山长是她的师父,也是她最在意最重视的人。盛鸿看在她的份上,也要对顾家宽待几分。
再者,能不费力气就治服了顾家,也是好事一桩。
盛鸿瞬间变脸,笑嘻嘻地凑了过来:“敢问皇后娘娘,打算如何奖励为夫”
夫妻几载,朝夕相伴,对彼此的身体已颇为熟悉。少了些激越,多了水溶交融般的亲昵肆意。
谢明曦嫣然一笑,凑过头去,在他的嘴角上一吻。贴着他的嘴唇,声音低柔魅惑:“夫君要何奖赏”
盛鸿:“”
隔日,天子早朝迟了半个时辰。
盛鸿自登基以来,颇为勤勉,每日早朝从未迟过。今日竟迟了半个时辰,颇令人惊讶。好在今日是小朝会,有资格参加小朝会的不过二十余人。
众老臣们不动声色地打量满面春色的天子一眼,心中顿时了然。
天子毕竟还年轻嘛年轻人贪恋床榻之欢也是难免。只要不耽搁政事,别像建帝那般荒唐就行了。
时间一晃,又是半个月。
昌平公主终于再次进了福临宫。
俞太后衰老之迅捷,令人心惊。满头再难寻一根乌发,眼角眉梢的皱纹也深得令人心惊。昌平公主气了大半个月,一见俞太后,不免有些心软:“母后近来凤体可有好转”
俞太后心里那股郁积了多日的闷气却还没散,冷冷地扫了昌平公主一眼:“哀家还死不了。”
昌平公主:“”
昌平公主深呼吸一口气,将心头的怒火按捺下去,轻声道:“母后别说气话了。”
俞太后冷笑一声:“哀家现在已经不中用了。”
“皇上皇后不将我放在眼底,几个儿媳装模作样阳奉阴违,俞家人不敢沾哀家的边。现在,连自己的嫡亲女儿,也不肯进宫来伺疾。”
“哀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早日归西,让你也落个眼前清净。”
句句诛心。
昌平公主被气红了眼,不管不顾地说道:“母后要消气,只管拿我出气。不过,瑾儿的亲事,母后是休想再插手了。”
“公爹已经为瑾儿定下亲事,合了更贴,立下婚约。只等国丧一过,便正式下定。”
俞太后:“”
第八百九十九章离心三
俞太后霍然坐直了身子,伸手指着昌平公主:“你”
你了半天,也没说出第二个字。满面异样的潮红,目光亮得可怕,手指在半空中不停抖动,胸膛剧烈起伏。
昌平公主在气头上,也未留意到俞太后的异样,张口便道:“公爹给瑾儿挑的夫婿,是赵阁老的嫡长孙。”
“赵家是官宦之家,长子是两榜进士出身,如今外放做着四品知府。赵大公子是赵家嫡长孙,聪颖过人,去岁考中了举人功名,过两年便会下场参加春闱。想考中一甲不易,二甲却有些把握。”
“顾家是书香门第,和赵家结亲,才是正经的门当户对。”
“至于楚大公子,母后既这般看重,索性挑一个俞家女赐婚。就如当日为俞婉和谢元蔚赐婚一样。母后想怎么拿捏俞家楚家,都随母后的心意”
昌平公主熟悉的声音忽地变得遥远。
那张熟悉的脸孔,也倏忽变得模糊。
俞太后眼前发黑,身子晃了晃,重重地倒在了床榻上。
母女独处一室,并无宫女在侧。
俞太后怒气攻心,骤然昏迷,吓得昌平公主魂飞魄散。顾不得再逞口舌之快,猛地扑到床榻边:“来人快去宣太医”
自俞太后病倒后,倒霉的赵院使一直待在福临宫里,半步不敢擅离。俞太后再次昏迷,赵院使几乎是一路跑进了寝室。
一诊脉,赵院使心里咯噔一沉。
俞太后一开始是被气得吐血昏迷,只要好生将养,便能慢慢痊愈。可这几个月来,俞太后根本未曾静心养过病。情绪起伏过度,最是伤身。
今日这一昏迷,脉相凝滞,已十分不妙。
他也无需再做什么手脚。照此下去,俞太后是休想离开这张床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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