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跪针板(1/2)
甘甜儿不语,心里却另有打算,想要在后宫存活,就得多费神。
“只要你忠心于本宫,有本宫一天,就有你一天。”温絮拍了拍甘甜儿的肩,引鱼儿上勾,诱饵绝不能吝啬。
“承蒙帝后看得起,甜儿一定竭尽所能为帝后效劳。”甘甜儿何其聪慧,想要在后宫存活,必先紧抓住一根高枝。
温絮笑脸盈盈,将军府的三个女儿,还真令人费解,一人莽撞无脑,一人懦弱无能却也深藏不露,一人专于心机。
将军府五女儿,入宫第二天,被自己先入宫几月的妹妹残杀致死,消息很快传开,一个时辰不到便在京城传得沸反盈天。
甘甜儿的母亲,将军的宠妾,每天寻死觅活,吵着要杀进宫为女儿报仇。
声名狼藉的甘蕊儿,此刻又心如蛇蝎。
甘力风来到玉溪宫,站在门外,看着为阿秀上药的西门疏,哑着嗓音低声的开口。“小妹。”
西门疏擦药的手一顿,这时候他出现在玉溪宫,兴师问罪吗?
甘力风一双猩红的眼睛直入她眼眸,如针般扎眼,没多加理会,接着为阿秀擦药。
“大少爷。”阿秀想为西门疏解释,却苦于不知如何开口,甘甜儿确实死在她手中的簪子下。
目光从阿秀身上掠过,对那些伤没有丝毫震惊,他没在府中时,她们所受的伤远远不只这许。
习惯很可怕,成了自然更可怕。
在西门疏身上没见一处伤,在庆幸的同时也寒噤,小妹是变强了,强到足以保护自己,但是亲情也在她身上殆尽,强到六亲不认,那是当相胆战心惊。
甘力风迈步进来,对着阿秀说道:“阿秀,你先退下。”
“是。”阿秀站起,福了福身退下。
大少爷有多疼爱六小姐,她比谁都清楚,不担心大少爷会伤六小姐。
西门疏没阻止,将药收起来放在一边。
甘力风坐在桌前,西门疏坐在窗下,两兄妹就这么静静地坐着,谁也没出声打破之份沉静。
良久,西门疏清冷的目光悠远望着窗外那棵树,开口道:“对我很失望吗?”
失望?扪心自问,他真对她失望了吗?
甘力风摇头,不是失望,是心痛。
得不到回答,西门疏敛起眸光,看向甘力风,一张冷峻的面容,失去往日面对她的暖和,还夹着一丝憔悴,有着不堪一击的苍白。“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不会手下留情。”
西门疏不否认自己杀了甘美儿,当时,见阿秀被她伤成这样,杀她的心很浓烈。
看在甘美儿是甘力风妹妹的份上,她留有情,是甘甜儿自己将自己推向死亡的绝路,是她的自负与自信断送了命。
“为什么?”甘力风心底泛着一股浓郁的苦涩。
“她伤了我的人。”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漠的狠决,西门疏深知,甘美儿是被人利用,那又如何,她喜欢强出头,张狂无边,死只是迟早的事。
甘力风吸了一口凉气,如海的深邃眼眸里沉淀着痛意,近乎失控的怒吼。“美儿纵有万般不是,但她是你姐姐,就为了一个丫鬟,你置她于死地。”
西门疏不语,清冷的双眸里平静无波,带着一丝疏离。
甘美儿的事对他有冲击力,两个都是妹妹,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跑来质问自己,她不怪他。
“小妹,你真的变了。”甘力风沮丧的低着头,他不怕对上她清冷的目光,他怕她目光中那丝疏离。
西门疏迈步,来到桌前,缓缓地弯下腰,从桌上取过一只杯子,轻柔的给甘力风倒了杯茶,清冷的声音问道。“哥,你有想要用命保护的人吗?”
甘力风一愣,抬头望着西门疏,有,那人便是眼前人。
“阿秀不是我想用命保护的人,却是我想要保护的人,无关身份贵贱,只是保护。”淡语,脸上却有着超乎平常的坚定。
因为保护,所以她去哪儿从不带上阿秀。
严刑逼供,常有的事,更毒更狠的酷刑,她都使用过。
当年,为了行军布阵图,她将一个将领折磨得死去活来,十八大酷刑几乎都动用上,最终撬开了他的嘴。
而甘美儿伤阿秀的理由那么可笑,少吃一顿二顿,她会饿死吗?
在对人施展刑法时,就得有心里准备那人身后的人报仇。
甘力风哑然。
“哥,我知道,你不会为了给甘甜儿报仇而杀我,喝了这杯茶,离开吧,等你沉淀好思绪,可以平心静气面对我时,我们兄妹两人再坐下来聊天。”淡淡语气夹着丝丝温柔。
聊天?西门疏不觉得自己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
甘力风接过西门疏递过来的茶,仰头一饮而尽,放下茶杯,站起决然离去。
望着甘力风消失的门口,西门疏落坐,抬手揉搓着眉心。
接下来,她该面对的是东方邪,温絮费心安排这一出,不觉得她会善罢甘休。
一个时辰后。
“奴才参见贵妃娘娘。”
西门疏认得此人,太监总管李公公。
能出动他,除了东方邪的旨意,还有谁有这么大能耐请得动他。
“何事?”淡漠的话语,听不出任何情绪。
“帝君请贵妃娘娘去西宫。”李公公说道。
西门疏勾起嘴角,西宫是温絮的地盘,看来这次凶多吉少。
西宫。
一天之内,西门疏来了两次。
殿堂内,东方邪高坐,脸色冷黑,眼底的冰霜一层一层聚集,甘甜儿坐在一边默默流泪,连甘仁义也在。
西门疏顿时有种,三堂会审感觉。17cwh。
“臣妾参见帝君。”西门疏朝东方邪行礼。
“微臣见过贵妃娘娘。”甘仁义起身,朝西门疏行礼,心中有再多的恨意,礼数却不能少。
“父亲不必多礼。”淡漠的语气带着疏离,她如今是贵妃,甘仁义见了她也得行礼。
见父亲行礼,甘甜儿也起身朝西门疏行礼。
礼行完后,便是对簿公堂。
东方邪眸光冷冽一扫,分外寒峭逼人,最后落到西门疏脸上,寒声问:“怎么回事?”
“帝君叫臣妾来西宫,想必已经知道实情,何需在多此一举问臣妾。”西门疏冷漠的说道,她不觉得东方邪会为了甘美儿的死动怒。
若真是为甘美儿的死,他应该叫她去御书房,而不是西宫。
“朕要听你解释。”东方邪冷哼。
解释?西门疏不觉得有必要。
“她伤了我的人。”西门疏用得是“我的人”,而不是“我的婢女”。
“所以,你就杀了她?”东方邪往后倒,背靠在椅背上,犀利的双眸在三人身上徘徊。
西门疏蹙眉,东方邪深邃的眸中看戏的成份居多。
“不该吗?”西门疏反问,他要看戏,她就如他所愿。
东方邪一愣,当着她父亲的面,居然敢这样问。
甘仁义沉默不语,甘甜儿却沉不住气了。“你是在报旧恨,你现在当上贵妃,又统率六宫,能耐了,美儿进宫第二天,你就”
西门疏冷眸看向甘甜儿,吓得她立刻低下头,不敢再说话,嘴角扬起一弧嘲弄,逐字逐句:“新仇加旧恨,足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甘仁义心一震,她身上逼人的气势丝毫不输给帝后。
疑惑,她真是自己那个任人欺凌的女儿吗?
“爹爹,您一定要为美儿作主。”甘甜儿哭着扑向甘仁义。
小践人是贵妃,帝君肯定不会把她怎样,但爹爹不同,他最疼爱美儿,帝君再护着小践人,也要让爹爹三分。
西门疏冷笑,杏眸一沉,冷嗤的说道:“本宫进宫为妃,你们就应当觉悟,才进宫第二天,竟敢给本宫下马威,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均是后宫嫔妃的把戏,甘仁义为官多年,岂会不知。
蕊儿是贵妃,从小在将军府又受美儿他们欺负,还有在破庙
扪心自问,如果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估计他的反应更加激烈,报复手段更加残忍。
甘仁义混浊的眸中泛起悔恨,他不该纵容她们欺负蕊儿,同样是女儿,他不该偏心,美儿的死,是他过渡纵容所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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