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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变点了点头,道:“论修为根基,前辈无可挑剔;与慧座又是长久以来的同修,对他有着充分的了解。因此这一个任务,只有前辈能够完美胜任。”
他的考量,的确如同尸罗圆谛所说。毕竟目前台面的人物,不是身有要事,便是身份敏感,容易招人眼目。
“好,此事我会进行。也替我转告佛相,我会悄然离去,不必再来佛魔之岸寻我。另外,若是佛乡不会灭,不可来此打扰定座。”
尸罗圆谛思考一番之后,便答应了下来。目前妖域已经停止了冲击封印,他也得以抽身,不需要时刻在此地镇守。再者,也的确如柳三变所说,慧座天命之行的护持者,除了他已经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柳三变多谢前辈。”
柳三变深深地鞠躬道谢,而后离开了佛魔之岸。
虽然尸罗圆谛已经答应出手,但还需要看佛识那边对于百姓们的安抚情况如何了。若一切安好,便是静待儒道两教上门的时候了。
待柳三变离开之后,尸罗圆谛同样一甩淄衣,身形逐渐淡去。
深柳读书堂,自柳无方离开之后,便仅剩下了仍在昏迷之中的李裔文、意怀天以及泣红颜三人了。
此时,在柳三变的丹房之内,泣红颜将刚刚练出的一枚乌黑丹药,喂进了一只小灰兔的嘴里。数个呼吸之后,小灰兔两腿一蹬,毒发身亡。
“还是失败,想要以毒物达到让人无法分辨的假死状态,太难把握了。”
泣红颜长吁了一口气,面带颓然。在我不留的手册之上,也并没有关于假死的办法。她尝试以自己对于药材药性的把握,练出了数种丹药,但毫无例外的,皆无法达到柳三变的要求。
不是彻底死亡,便是中毒的迹象十分明显。
“我要如何在这种剧烈的毒性之下,给受体保留一线的生机呢”
泣红颜陷入了疑问,让人中毒身亡之后看不出中毒的迹象不难,难的是让人中毒陷入假死状态,不仅要能够救活,更要让人看不出来,这就十分考验施术者的能为了。
就在泣红颜沉思的时候,她突然感觉鸣翠山的法阵,被开启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我今去佛入修罗
“这个时候,是谁会来到鸣翠山”
泣红颜有些诧异,但心中也没有太多的担忧。毕竟以柳三变处事的稳妥,自由开启鸣翠山法阵的办法,也不会随意交给他人。
不过她也担心来者与李裔文会有矛盾,因此便匆匆走出了炼丹房,却正好遇见刀天下走了上来。
“是你,暴露狂。”
泣红颜恍若,随后由撇了撇嘴,将视线投向了其他地方,不去看刀天下那显露出来刚劲有力的肌肉。
“是毒脉圣女,你在便好。”
刀天下似乎有要事在身,见着了泣红颜,便说道:“劳你转告柳三变,关于灵药之事,已经有了眉目,我会动身前往极北之地,详情如此。”
刀天下是碰巧遇上了田步庚,才知道此事了。田步庚毕竟是农仁堂的主事,杂物繁冗,不方便一直在外奔波,便将此事告知了刀天下,同时,也包括了好一命被掳走一事。
刀天下心知评技者等人也在寻找灵药,而柳三变目前人在佛乡,佛乡路远,若刀天下先前往告知,恐怕会耽误了时机,将灵药平白让给了评技者等人,因此便先来到鸣翠山,留下口信。
“详情如此,时间紧迫,我即刻动身了,请。”
刀天下说完,也不久留,匆匆而去。
“灵药”
泣红颜低声咀嚼着这两个字,如一道神光般,闪过了她的脑海。她面色一喜,匆忙奔赴后山,又捉来了一只野兔。随后再次开炉炼毒丹,只不过在炼制的过程中,她取出了柳三变先前用千年雪莲炼制的丹药,掰下了一角,扔进丹炉里面去一同炼制了。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丹炉开启,一枚乌黑之中带着一抹淡白纹络的丹药出炉了。泣红颜面带兴奋地将丹药喂野兔服下。
野兔身体抖了抖,软了下去。
“没有生命体征,但也没有中毒死亡的迹象”
泣红颜检查了野兔,似乎已经符合了柳三变的要求,但是最终还是要等等看野兔是否能够醒来。
她拎着野兔,走向了李裔文的房间。
无名野郊,柳无方面色沉重,脚步,也仿佛灌了铅一般,每一步踏出,都重重地落在地上。
根据柳三变所言,佛相能坚持的时间已经不多。而他的任务,则是尽快找出忘我无涯的下落,并求得玄武定之法,让佛相学习。
否则,佛相恐会不顾一切地执行天命,用自己的牺牲,去拼那渺茫的机会。
“忘我无涯一老翁,你究竟在哪里”
柳无法眉头深皱,他刚才已经到了传闻之中,一老翁假死问情的居所,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居住在那里的人也换了一茬又一茬,根本没人知道他的下落。
“老翁,老翁具区”
柳无方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突然眼中一亮,想起了当初寻找刀天下的时候,在具区所遇的那一名老者。似乎,他便是自称老翁
“根据情报指示,忘我无涯似乎也有一个爱好,那便是吃鱼”
柳无方眉头锁的更紧了,他虽然莫名地联想到当日太湖的那名老者,并且从推理上来看,两人也有吃鱼的共同爱好,但是柳无方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太过不切实际。
哪能这么容易呢。
只是现在忘我无涯假死问情的居所没有任何的情报,也就相当于柳无方手中,已经没有任何有关于他的信息,而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从这里赶往太湖,日夜兼程之下,三日时间应可到达。”
三天的时间,换一个结果,或者平白浪费。
柳无方内心斟酌,最终还是一咬牙,选择了前往太湖。毕竟他目前手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情报,不管去或是不去,他都只能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
他辨了辨方向,化光离去。
问道年来八百多,我今去佛入修罗。
破面,残身,折手,开腹,瘸腿,断足。
一身悲怆的佛者,一身孤寂的修罗。漆雕光明一颤一颤地,行走在崎岖天命的道路之上。
染血之后便不曾更换的僧衣已经彻底暗红,鲜血凝成的血痂好比一座座沉重无比的泰山,死死地压在漆雕光明的身上,压在他的心上,让他连喘息都困难。
不曾洗涤的罪身,早已是伤残密布,非然一片,让人无法认出他原本的模样。
以袈裟而成的行囊,同样累重如山。鼓鼓囊囊地承载着象征和平的血腥希望。
漆雕光明一颤一颤地行走着,左脚的前足被斩断了,左小腿骨也已经折断,这让他走起路来颇为困难。腹部处的一条大口子,更是一个不留神便会裂开,鲜血激射。
他困难地,坚定地缓缓走向了一处人家。
“漆雕身骨凭摧折,无悔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