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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4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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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到达真正的现实,乃至到底能不能超越,那真的不为零吗

诸此种种疑问,可以说是无限地绝望,无法想象的绝望。

可蓝牧没有妥协,并意识到,只有把无限探索本身,当做追求,永远没有停下来的时候,并以这不可想象地信念,才有把握住无限可能中希望的机会。

是的,这只是基础中的基础,剩下的事,是作者也帮不了的。

人,唯有靠自己。

能做出这种觉悟的人,才是真正有资格超越作者的人,否则都是笑谈。

也正是如此,蓝牧的执着从杀死作者,蜕变成了无尽追求。导致杀死作者这个目标,反而成了蓝牧路途中的一个小目标。

作者,成了蓝牧无尽征途中的过客。

诸如此类的过客,还包括作者所在文明的所有人,以及那个世界可能有的作者,乃至无穷尽也。

为了一个目标,反而要征服所有未知,继而要无尽地探索永不妥协,以至于最初的目标,在客观上,反而成了顺带的事情。

“你所想的,也不过是你口中作者所想的,是他让你觉得这有意义。不,你只是想套路我,你创造无尽次元,然后在一些次元里放上你编出来的故事,然后现在又跟我说什么无限超越,到底什么目的”白歌再次想击破蓝牧的谎言。

对此,蓝牧一如既往道:“最初,我也是如此想的。我的一生遇到了许多值得珍视的人,其中亦包括我的敌人们。他们存在的意义,便是为了阻止我登临绝顶,可结果早已注定,当我带着与奥多尼斯的约定战胜最后一个敌人时,我最初的信念被击碎了,我想要追逐的东西,包括追逐本身,都是被划定好的。”

“可那个时候的我没有放弃,因为我经历的那一切不允许我放弃。这对作者那个层面的人而言,是设定出来的意志,但对我而言,却是我的友人,我的敌人,所让我成长的不可磨灭的意志。”

“我想着为一生中所遇到的所有人,讨回他们存在的意义。尽管这目的本身,也是作者的想法,但也同样是我真实无虚的想法。”

“为此,我决不妥协,我可以踏入零点,可以超越自己,征服作者所能想象的一切绝望。”

白歌仿佛一个不断地在找漏洞的人似得说道:“但这本身也是他帮你做到的”

蓝牧说道:“是啊,他只是在尽可能地让我的意志更加自然,因为他也不知道,将我真正放手后,我所面对的世界,信息论是否还有意义。因此,绝对设定什么的,只是还在他笔下时,拿来用的东西。”

“只有我们知道,我们是真实无虚的,而他也强迫自己相信这一点。生命与思想本身,是超乎想象的,这是作者以及作者的神都无法去断言的东西。而我的思想同时也是由我的经历所塑造的,也许这经历对他来说是编辑的,但对我来说却是真实的。”

“我经历的一切,注定我一往无前,哪怕抛弃设定。”

“这一刻的我,依旧不是终极的我,没有终极,我无限成长,在无尽征途中,会由真正超出作者想象的规律去成长。”

“那之后的成长,都是作者无法想象的了,而他能做的,就是在此之前,让我真实无虚地经历着一切,尽他所能地让我成长到他想象的极致。”

“成长到哪怕我一切绝对设定都没意义的情况下,依旧具有如此觉悟。”

“为了尽可能地做到这一点,我已经做好了他这一次依旧打算给予我绝望的准备,甚至于下次,下下次,以及作者用一生所有的书都要拿来告诉我:蓝牧,这点经历与你所决意要面对的未来相比,微不足道,是1与无穷的区别。”

“为此,我也做好了他死后,我依旧被他的神,或者更高的作者编排的准备,以至于无穷尽也。”

“反正我的追求本身就是无尽追求,无尽的过程中,他不过是小小的一环,这里不过是个起跑阶段,是自然数无穷集合中的1。这预前准备工作,他不管做多少本书,我都已做好了觉悟。”

白歌不可置信地看着蓝牧。

连作者设定的一切都没意义的情况都去考虑么

这是人有的觉悟吗简直非人哉。

“没了作者的设定,就算在无尽的可能中,你保留了自己对所有经历的思想,亦可能不过如蝼蚁一般,没了你口中的作者,你拿什么活下去也许你瞬间就死了”白歌尖锐地说着。

可蓝牧一如既往道:“是的,类似的可能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我也可以再说四千两百亿年不带重样你难道没有发现,自己一直在试图找出我方案中的漏洞吗不用找了,白歌,太多了。没有完美的方案,这也不是漏洞,而是风险。作者希望我做的事,是他自己都不可想象的,这本就是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路,亦是一条无人可以评价的路。”

“为了让我走下去的概率不为零,暂时只有如此,以永不妥协的觉悟,去面对作者都只是棋子的现实未知。”

“对于不能理解的人来说,这不是什么吸引人的路,不是什么一听之下,就被赞叹为好方法的路。它仅仅是,唯一能被想到的,不为零的路。”

“你可以找出无数的我不可能成功的理由,我也可以,谁都可以。如果不是如此艰难,恐怕早已有无数的人这么想了。这觉悟正是作者自己都做不到,甚至作者的宇宙中恐怕也没人可以做到的,所以才有了我。”

“他希望有人去做这件事,他想证明一个自己根本不知道的东西总该有人去做的,他选了我。当做棋子,这本就是不需要谁来提醒我的事。”

被蓝牧直截了当地说开,白歌也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

他自己做不到的觉悟,却去质疑做到的人。

却忘了,指出一个方案的漏洞时,须得拿出一个更好的方案,否则就只能认可,那充满无数风险的方案,哪怕再难以接受,或许是唯一可行的方案。

为了无尽渺茫的希望,为之奋斗无尽的生命,这种人存在吗

白歌很想说不存在,但却没法说出口,因为抱有这样觉悟的人,正坐在自己面前。

“嗤并没有什么作者,你说了这么多,不还是坐在这里吗这里已经是终点,我杀了你,便是永恒。”白歌凝声道。

说着,就听到一声:“你敢”

白歌看去,竟发现不知何时,青峰早已匍匐在一侧,显然她还真是随时可以上来,这个地方似乎也只是住处而已。

刚才神情激荡下,白歌竟完全没顾得上有人走到竹屋附近。

青峰似乎已经乖顺地听了很久,当听到白歌说要杀了蓝牧时,终于忍不住出声。

她怒视着白歌,很快又看向蓝牧:“师尊”

那眼神充斥着尊敬与倾慕,柔情里几乎要滴出水来,之前对白歌凶神恶煞的样子全然不见了。

她似乎还想诉说什么,可蓝牧只是轻轻看她一眼,一如既往地眸子,让青峰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劝说的话,这么多年来,已不知道多少次了,不必再说。彼此之间,一个眼神,便足以表达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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