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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抓到了吗,现在在哪里”
“禀秦王,这王氏兄弟已然投案了,另有两名女子也牵涉其中,这两人都是教坊在籍的歌伎,其中一人名唤张真奴,先前曾是状元楼的行首,另一人,便是白矾楼的行首宇文柔奴。”
“死去的御史台的官人呢他偏跑去惹那张家人做什么”
“这个听说乃是有人到御史台举报王玄义狎妓失德,与那白矾楼的行首行暗通款曲,因此这毛主簿便带人去了杀猪巷。不想却因此送了性命”
“怎么我才不在半日,却又生出了这许多事来”
“这是我等属下无能,连累了秦王”
猛然间又听到出了大事,赵廷美不由得感到焦头烂额。这王玄义和张家的冲突还未了结,偏生又死了一个御史台的官僚。只怕,这明日早朝之时,官家便会问起这件事,这这一件件的,不正好给了官家以口实,坐实了自己管不好这南衙诸事吗
就在这开封府已然被御史台官员遇害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之时,这大理寺的刘判事却突然想起来那开封府的王玄义已然被他抓进来好几天了。可他却并未从手下那里听到有关这王玄义的半点事情。照理说,自己就这么晾着王玄义在这大理寺中,难道他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来人啊几日前被带回来的王玄义现在何处”
“禀判事王玄义现在被看押在大理寺的客院之中,正等着判事您发落呢”
“哦我且问你,这王玄义被带回来之后,可否说过什么”
“这个判事他好像只在刚来的时候问过什么时候见您,不过之后便是每日读书,点茶,却不曾再问过半句了”
“每日只是点茶,读书他读的什么书”
“好像是唐律疏议,疑狱集什么的旁的倒也没什么了”
“哦你先下去吧”
刘保勋听到下属的禀报,心中确不由得起了好奇之心。要说起刘保勋,早在后唐之时便是以刑名之学入的仕。因此对于唐律疏议,疑狱集之类的典籍自是不会陌生。此时他听说这进士出身的王玄义也在读刑名之书,刘保勋的心里便有了想要会一会这个王玄义的想法。
只见这刘保勋信步走出了自己在大理寺的公廨。却是一路来到了看管着王玄义的那一处院落。当站在门前的两名公人见到判事来到了门外之时。本要出声行礼,可刘保勋却摆摆手制止了手下的动作。
刘保勋隔着半敞的院门打眼观察了一番,却见一位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此时正坐在院中的石登上捧卷读书,这刘保勋怕手下出声打扰,只摆摆手便让旁人离开了,随即便见他径自推开院门,然后慢慢地踱步到了王玄义的近前。
“王院判也在研习刑名之学却不知有何见解”
“啊”
耳听到身边突然传来了一声问询。王玄义却是吃了一惊。当他回过头来,看到一名身着紫衣衫官服之人正立在自己的身后。王玄义一时诧异,便连忙起身向对方行礼道:
“敢问阁下便是刘判事吗晚辈这厢有礼了”
“哈哈,王院判来此间已然住了几日,我听人说,你却不曾问过我的去向,单只是每日读书点茶,王院判过得好生逍遥啊哈哈”
“额倒是叫大人见笑了晚辈,却是不知大人因何召我在此。不过晚辈虽然困在这方寸之中,但只要静下心来,却可畅游于心中的一片净土”
“心中的一片净土王院判真是好性情啊只是这唐律疏议和疑狱集却又与净土何干”
“啊”
王玄义听了这刘保勋的询问之后,却只是立在一旁不做答复,就在这刘保勋以为这王玄义不打算回答自己的提问之时,却听到王玄义突然说道:
“晚辈曾听人说过,这宋刑统乃是照搬唐律疏议而来,其中多有不合时宜之处,却并未删改。晚辈切以为,这依唐律来治宋刑,乃是方枘圆凿,削足适履这宋刑还需以宋律来治,才是根本之道”
“哦,所以你才要研读这唐律疏议”
“正是如此,晚辈希望,若是那一天能有机会,我便可摒弃这唐律疏议之中不合时宜之律法,为大宋修一部新的刑律。不过这只是晚辈的一点小愿望。却不是这开封府的院判所能承担的,还望大人不要笑话才是”
“笑话王院判志向高远,我又岂会笑话于你。”
这刘保勋听了王玄义的想法,真是惊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待他自低头去看王玄义所抄录的笔记之时,却是越看越是敬佩。
“身居困境而心安天下,此人莫不是有宰辅之才”
第29章朝堂争辩
“列位臣工,官家有谕,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朝散”
耳听得大殿之上内侍黄门高声喧呵,一众朝臣却全都按部就班的站在原地。便在此时,宰相卢多逊突然举起手上的象牙芴板,假作观瞧状,随即用衣袖遮住了自己的面庞,悄悄的给站在身侧不远处的雷德骧使了一个眼色。
“臣,雷德骧有事启奏”
只听见朝堂之上有人一声言语,便看到户部侍郎雷德骧从队列中出班奏事,随后便对这官家继续说道:
“臣昨日听闻,在这东京城内,有人当街殴杀御史台官僚。却不知是何人有如此大的胆量”
突然听到这雷德骧当着众人提起了这件事情,朝堂之上所有人的目光立刻就集中在了雷德骧的身上。便在这时,御史中丞却也站出来对官家解释道:
“官家,这遇害的同僚乃是今年的新科进士,御史台主簿毛大成。昨日他乃是奉命前去杀猪巷追查开封府左军巡院院判王玄义狎妓一事,却不想因此与王家人起了冲突,最终坠马而死现下,开封府已经将一干人等逮捕归案秦王也已经向御史台通报了此是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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