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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根花白的胡子也浑然不觉。
“魏州真是人杰地灵,哈哈,好。”身为魏州刺史的方开望,也乐得哈哈大笑。
陆博马上恭喜道:“这是上官的教化之功。”
一直沉默不语的张九龄也忍不住自言自语地说:“想不到在这小地方,竟能听到如此佳句,这个郑鹏,面对刁难不仅沉得住气,不亢不卑,从容面对还能反坑目中无人的孙耀州,有趣。”
有人欣喜、有人兴奋,也有人不甘。
孙耀州呆呆地站在哪里,那脸色一会青一会白,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
打脸,狠狠地打脸,孙耀州感到,自己的脸都被打仲了。
前面对郑鹏百般讽刺,跟洪仲明唱双簧,又是说给建议、又是鼓掌,可是郑鹏的诗句一出,无比精炼、无可挑剔,不管是不是唱完,也不知下面的诗句写得怎么样,光凭“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这二句,就足以碾压前面所有的诗句。
包括孙耀州写的那首。
如果硬要比,好比一个村里有二分姿色的村姑,跟世界选美冠军比美一样,没有可比性。
还说指点,就是叶祭酒也不敢说这话,论起高低,自己替郑鹏挽鞋还不够,此刻,前面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全像一个个抽过来的巴掌,把自己的脸都抽肿。
回想一下,孙耀州感到自己今晚的所作所为,就像一个沐猴而冠的小丑。
“哎哟,某肚子痛,先失陪一会。”洪仲明眼看打脸不成自受辱,干脆很没义气地遁了。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唱诗的下人,很尽责地、很用心地唱读出最后四句。
前四句无限优美,可是后面四句笔锋一转,时光飞逝如电,转眼到了“今年元夜时”,把主人公的情思从回忆中拉了回来,物是人非的怅惘,今昔对比的凄凉,由此美景也变为伤感之景,月与灯交织而就的花市夜景即由明亮化为暗淡,灯、花、月、柳,在主人公眼里只不过是凄凉的化身、伤感的催化剂、相思的见证,而今佳人难觅,泪眼看花花亦悲,只能泪满衣袖。
一首诗,二段情,四十个字,把一个故事描绘得淋漓尽致。
故事并不完美,但有故事的人生,或许最真实动人。
全场一片寂静,郑鹏看到,好像有人听诗生情,用衣袖偷偷擦试眼角的泪痕。
郑鹏表面有些黯然神伤,内心却极爽:这首生查子元夕,是北宋大文豪欧阳修脍炙人口的名篇之一,欧阳修可是被后人评为“千古文章四大家”的人物,他的名篇,绝对非同凡响,这也是郑鹏读书时最喜欢的诗句之一。
这个叶祭酒,出的题实在太好,好到好像为郑鹏贴身定制一样,想不出风头都难。
肚里的货不多,碰上的生僻的题材,说不定真交白卷,碰上这题材,都不用考虑。
“啪”“啪”“啪”郭老头用力地拍了三下掌,然后一脸激动地说:“好”
这一声好,好像在平静的湖面丢下一颗石子,倾刻之间,如梦初醒的人们这才拼命鼓起掌来,一时间掌声雷动,声音直冲云霄。
绝句,千古绝句,亲耳听到这种佳句,就像中了大奖一样,以后也有吹嘘的本钱。
“好,这首诗好。”
“诗魁,绝对是诗魁,这彩头不给郑小郎君,某绝不同意。”
“刚才听到孙耀州的诗,以为很好了,没想到郑小郎君的诗一出,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谁表字会取耀州的,还称什么魏州第一才子,前面对郑家小郎君百般讽刺,现在看来,他是才薄德寡,叫他魏州第一无耻才对。”
“没错,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刚才就觉得他狂妄自大,品行不正。”
孙耀州平日持才傲物,不近人情,得罪人多称呼人少,不少人乐于“落井下石”,说话也不避着他,有的还当着他面说,气得孙耀州握紧拳头、双眼通红,整个人的呼吸声都加重了。
一直以为,今天的兰亭会就是为自己而设,孙耀州想到的,就是怎样得到贵人赏识、用自己的才华感动郭可棠,攀上郭府这棵大树,来个财色兼收,没想到,郑鹏的横空出世,一下子把孙耀州的梦想都扑灭。
到嘴边的肉都飞了,孙耀州心里呐喊道:不甘心,死也不甘心。
眼看郑鹏就要夺走所本属于自己的一切,孙耀州突然指着郑鹏骂道:“郑鹏,你这诗,是抄来的。”
什么,抄袭来的
好不容易才平静的场面,一下子再次起来。
078魏州第一才子
这么好的诗,竟然是抄的
要是普通人说,不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可说话的是魏州第一才子孙耀州,不由让人多了几分信服。
叶能静作为评委,闻言马上问道:“孙魏州,在这之前,你可曾看过或听过这首诗”
“没有”孙魏州有些心虚,不过他很快振振有词地说:“这首诗,用词老练精辟,意境深远悠长,堪称千古绝句,特别是在感情的方面描写,可以说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就是对感情的描写太深刻了,让人质疑这诗的来历,要知道,郑公子的年龄太小,听说还没行冠礼,哪能有如此深的体会,所以说,这诗肯定不是出自郑公子之口,是抄来的。”
古代有成年礼一说,男子成年叫冠礼,女子成年叫笄礼,经书记载,实行于周代。按周制,男子二十岁行冠礼,后来几经变易,大多在15到20行冠礼。
唐代盛行成年礼,人们首先需要配合孩子的生辰八字选定加冠的良辰吉日,并且通过一定程序的仪式,使行成年礼之人换掉孩童时期的服饰、发饰,变更为成年人穿戴的摸样。此外,父母还将按照一定的规定邀请当地德高望重的长辈或者是授业师长为孩子取字,并奉上美好的祝词。
郑鹏今年才15岁,郑家本计划在这一二年替他行冠礼,可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没行礼就被“郑鹏”的所作所为气坏,逐出家门,以至到现在还没行礼。
不得不说,孙耀州不仅聪明,观察也很仔细,注意到郑鹏的发饰打扮。
经孙魏州一说,在场不少人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着郑鹏的目光也有了异样。
“郑鹏,你对此事有何解释”叶静能转过身,盯着郑鹏问道,语气中夹着二分严厉。
作为国子监前任祭酒,叶静能最不屑抄袭,虽说为郑鹏的诗拍案叫绝,但是,如果这诗真是抄来的,那绝对要严肃处理。
郑鹏的脸,突然闪过一丝红晕,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一脸从容地说:“此诗是某有感而发,若是哪位能找出证据证明这诗是抄袭,某愿意任凭处罚,绝无半句怨言,若是找不出证据,也请在场的诸位能给某讨个公道,虽说某声名不好、地位不高,可也不能因某得一佳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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