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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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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就可以吃饭玩耍,是传说中度年如日的好地方,没想到那么混乱。

说到后面,丁横有些得意洋洋地说:“某相中一个弹琵琶的女艺伎,她是乐籍,已经由官府作主,嫁给同样乐籍出身的男子,每天跟她说说笑笑,不时送她一点小礼物,很快就好上,只是丈夫看得太紧,一直没有成事。”

“后来寻到一个机会,约她的丈夫喝酒,想把他灌醉了好行事,喝了好久,他就是不醉,后来他看到我急了,不紧不慢地说,这样喝下去,喝到天亮也喝不醉,要是给他一贯钱,就是吃馒头也会醉,早说啊,直接扔下一贯钱,地都不用找,他去赌钱,房都让给某快活了。”

这是丁横的得意之事,说得眉飞色舞,而郑鹏听得直皱眉头:“什么人啊,为了一贯钱,自家的娘子也肯拱手让人”

丁横摇摇头说:“又不是清清白白的良家,成亲之前,大多被权贵玩弄过,就是育有儿女,一出世就是乐籍,早晚也是任人鱼肉,日子看不到盼头,自然是能得一天快活,就快活一天。”

“这样混乱,教坊使他们就不管一下吗”

“教坊使是从宫里来的,没那方面的能力,又一心讨好上面,哪里有空理会这些,对他来说,只要手下人做好本职工作、别惹乱子,最好还不断有孝敬送上就心满意足,再说天天困在这里,每日训练,日子过得这般索然无味,没点消遣反而容易出乱子。”

郑鹏点点头,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郑鹏心里暗暗决定,有机会尽快离开这里,免得自己被腐蚀。

古人说得好:酒是穿肠的毒药,色是刮骨的钢刀,财是下山的猛虎,气是惹祸的根源,绿姝还等着自己去救呢。

如果她没改初心的话。

邀月小筑有两栋独立的屋室,三室一厅架构,家俱齐全,以红木为主,就是被席也有准备,是拎包就能入住的那种,地方不大,但打扫得非常干净。

要是有事,郑鹏并不介意在这里小宿几晚。

看完居住的地方,郑鹏在丁横的带领下,开始去排练场观看左教坊的排练情况。

越靠近排练场,乐声越大,那乐声时而高亢、时而婉约,有时像奔腾的江河,有时像幽幽的溪流,让人的心情也随之高低起伏,特别是一阵激情澎湃的鼓声响起时,郑鹏感到自己的血都有些。

“这是什么曲,竟然如此大气”

丁横原来有些嬉皮的笑脸,也变得严肃起来,开口说:“秦王破阵乐。”

秦王破阵乐是改自破阵乐,公元620年,也就武德三年,秦王李世民率兵打败了叛军刘武周,巩固了刚建立的大唐政权,手下的将士们为了庆祝胜利,在军歌破阵乐中和填入新词,为李世民唱赞歌,贞观七年,李世民亲制破阵舞图,对舞蹈进行加工:左圆、右方,先偏、后伍、鱼丽、鹅贯、箕张、翼舒,交错屈伸,首尾回互,往来刺击,以像战阵之形。舞凡三变,每变为四阵,计十二阵,与歌节相应。令太常丞吕才对以改编,又令李百药、虞世南、储亮、魏征等人制歌词,于是就有了气势磅礴、高昂极富感染力的秦王破阵乐。

真正的秦王破阵乐,在后世已经烟没在滚滚的历史长河中,后来出现破阵乐,是根据残谱复原的,究竟有几成原秦王破阵乐的精髓不得而知。

郑鹏慢慢推开排练场的大门,当大门打开时,瞬间就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地震撼:整个排练场约有八百平方,顶高起码有二丈多,显得大而雄伟,现场参与排练的乐工、艺伎有七八百人之多,摆放正前方的三面大型战鼓,比一个成年大汉还要高,显得极为醒目。

乐器除了有大型战鼓、五弦琵琶、琵琶谱、筝、筚篥、笛、琴、各式编钟等等,每一个种乐器都有一个小型方阵,人数虽然多,但是站得井然有序,远远看去,这不像是在排练歌舞,而是一支骁勇善战的军队。

会场的中央,舞者有的穿着甲胄,披甲持戟﹐执纛演习;有的穿着裙纱,在振憾人心的乐声中翩翩起舞,好像在谱写着铁血柔情

后世那些所谓的大型交响乐团,跟这里的一比,简直就是小孩子玩泥沙,郑鹏被震憾得快要顶礼膜拜了。

137开撕

当最后一声鼓乐停下时,郑鹏还沉浸中气势雄壮的旋律中。

直到有乐官大声点评、训话,郑鹏这才回过神来,忍不住赞叹道:“真是壮观,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规模的演奏,真是不虚此行。”

从回到大唐到现在,郑鹏心底一直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优越感,总觉得自己比唐朝的人更优秀,可是此刻,还是被古人的聪明才智折服。

先不说写出这么高水平的乐曲要花多少心思,几百人演奏配合默契,需要多少时间磨合,光是供养成这么多乐工艺伎就已经吓人。

“这不算多,也就七百多人,在大型仪式上演奏,人数少则三五千,多则上万,当日皇上在骊山演武时,梨园、内教坊、左右教坊齐出动,还调了二千禁卫军协助,那场面才叫壮观。”丁横有些骄傲地说。

郑鹏指了指前面:“这是他策划的”

丁横知道,那个“他”指的是候思良,此刻他正在总结刚刚的表现,例如什么乐器的节拍跟不上,某个艺伎表现好等等。

“郑公子,没错,这场加以改动的秦王破阵乐,正是由候都知一手策划的大型歌舞,你也知,摸底后效果不理想,钱公公直接放弃,让人尽快拿出新的方案,这就是候都知的新方案。”

找个好的推荐人也没有,候思良肯定没什么靠山,要不然也不会放着前途更光明的官员不做,跑到教坊由一个乐正做起,这样看来,候思良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这不是郑乐正吗,听说郑乐正才华横溢,不知郑乐正对新舞有什么意见”说话的人,正是刚刚针对完郑鹏的候思良,此刻,候思良跟着钱公公,从远处走了过来。

候思良在训示乐工时,无意中看到听得目瞪口呆的郑鹏,就拉着钱公公走了过来。

郑鹏被震撼的样子,就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候思良眼里满是不屑。

“见过钱教坊使、见过候都知。”郑鹏向二人行拱手之礼。

钱公公对郑鹏的印象不错,笑呵呵地说:“郑乐正,想不到你这么早就到教坊,感觉怎么样”

“真不错,这里那么大,人员那么多,可是一切都整而有序,这些都是钱教坊使教导有方,佩服。”郑鹏故意忽略有候思良的问题,恭维起钱公公来。

哥哥叫得多,好处自然多,教坊看似李隆基的后花园、一群音乐人聚集的地方,可实则水很深,郑鹏很识趣没有指手画脚,虽说自己知道并亲眼看到有多混乱。

有的时候,存在即是真理,自己还是自身难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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