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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的笑脸,郝运心想说不定到时候你想要我的命呢。他越想越害怕,这时,看到一家抓饭铺门口站着两名强壮的中年男人,边抽烟边笑着交谈,两人都头戴多帕帽,一看就是维族,应该是店老板。维族热情好客,嫉恶如仇,肯定不会像汉族人那样是事不管,郝运这样想着,他打定主意,假借躲避一辆载有两大袋胡萝卜的摩托车,忽然抽身冲过去。
“救命啊”郝运跑到这两男子面前大叫,躲在他们身后,紧紧抓着两人的胳膊。聂小倩想冲过去,但又停住。
两名维族男人有些发愣,都用发音不太准的普通话问:“怎么回事”
郝运指着聂小倩:“她不是好人,是、是杀手,她要绑架我,求你们快帮我报警啊”两维族男人更迷糊,几名路人也纷纷把目光投来。
“杀手”一名维族男子疑惑地问,“你说她是杀手是不是在开玩笑”
郝运焦急地说:“你们不知道,她身上有刀,是杀过人的刀,她要抢我的玉佩,我不给就绑架,你们相信我”
没等两维族男人回过神来,聂小倩已经走到面前,忽然开始大哭:“你不负责也就算了,为什么说我是杀手,我一个弱女子会是杀手吗”维族男人问她到底怎么回事,聂小倩哭诉道:“我怀了他的孩子,之前答应我会结婚,可现在又变卦,非逼我打掉。我不想打,他就天天骂我”聂小倩眼泪哗哗地流,比水龙头还快。听了这番话,不光两维族男子,旁边围过来的人都纷纷指责郝运。
他顿时傻了眼,连忙解释说没这回事。维族男人瞪着郝运:“你这个混蛋,怎么能做这种事”郝运连连摆手,要借他的手机打电话报警。另一名维族男人更生气:“报个什么警,你是想叫朋友来欺负你女朋友,再把你带走想得美,赶紧跟她回家去,搞大了肚子就不管,还不如畜生呢”郝运还想说什么,维族男人揪住他的衣领,硬推到聂小倩身边,说不用怕,有事尽量来找我,替你做主。
聂小倩破涕为笑,擦了擦眼泪,重新挽着郝运的胳膊,迈着轻快的步伐继续往前走。郝运又气又怕,看着聂小倩,心想就冲她刚才的表演,在大陆混个三线艺人都没问题,为什么偏偏要做门生会的杀手
“别再想着耍花样了,”聂小倩边笑边说,“真把我惹急,挖出你的右眼,让你变成单眼瞎。相信我,那滋味很难受。”郝运身子在发抖,两人相挎走出胡同口,聂小倩又招手叫了辆出租车,继续向旅馆方向行驶。
郝运心里很烦,怎么就斗不过这个女流之辈但又想起秦震说过的话,门生会的“天使”都受过专门训练,从小被洗脑,就连他这大块头也没打过聂小倩,自己栽到她手里也不算太丢人,能保住小命就很不错。
出租车驶上一座桥,来时也走过这条路,由石板砌成,桥下是早就干涸的河床,全都是鹅卵石。桥面大约有七八米宽,勉强够双向通车的,对面开来十几辆带斗的中型货车,看来是个车队,出租车只得靠着右侧的石板边缘缓缓行驶。这座桥很简陋,两侧连栏杆都没有,郝运心想,要是哪辆车方向盘失灵,非一头栽到桥下不可。
这时,郝运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让他心脏狂跳不已。他坐在左边,聂小倩在右座,车窗外就是石板的边缘,郝运手在发抖,紧张得不行。左侧行驶的货车车队正在列队开过去,出租车司机也有些紧张,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生怕右轮空驶,不然车就会卡到桥边,很难处理,甚至有掉到桥底的危险。
为了不被刮蹭,出租车司机又打方向盘,将车朝右侧再移三四十公分,更得更加紧贴桥边。“这桥什么时候才能按上栏杆”司机嘟哝着。
机会来了一不做二不休郝运假装在惯性下向右歪,上半身歪倒在聂小倩大腿上,嘴里“哎哟”叫出来,左手很自然地扶在右车门上,距离门把手只有不到十公分。聂小倩笑了:“想占便宜吗”
郝运左手下滑,迅速扳开右车门的把手并推开车门,同时右手猛推聂小倩左臂,把她推到车外。
“啊”聂小倩万没想到郝运居然有这种胆量,完全没防备,身体瞬间被推到外面,她左手下意识伸出去,正好抓到郝运的肩膀,揪住他身上穿的衬衫。但身体下坠的惯性力量太大,聂小倩还是没能抓牢,她反应很快,就在将要掉到桥下的时候,左手抓在车门框的底边,整个身体都在石板之外,悬空在桥上。
第76章反悔
出租车司机还没弄明白什么回事,但也从右侧后视镜看到聂小倩掉出车外,他吓得连忙向左打方向盘,但忘了左侧还有个货车的车队,出租车左侧车身与一辆货车相刮,左侧后视镜碰得粉碎,车身也发出刺耳的声响。郝运能听到那货车司机在大叫,但并没躲,因为他也无处可躲,两车都靠着石板边缘,谁再躲就掉下去了。
出租车司机回头看:“怎么回事啊”然后又转回头开车,怕手上一歪,整个汽车都掉下去。聂小倩右手也奋力抓住车门框的底边,但车在行驶中,她身体又是悬空状态,没有任何能借力的地方。
“救、救我”聂小倩呼叫。
郝运双手扶着座椅,看到双手都把着车门框底边的聂小倩就像一只即将断线的风筝,身体向后飘着,但并没掉下去。郝运咬了咬牙,探出身体抓住车门,用力关回去。车门重重挤在聂小倩手指上,她大声惨叫,右手松开,只有左手还抓住。这时,只要郝运再关一次车门,聂小倩就算身手再好也没用,手指上全都是骨头,被钢铁制成的车门这么一挤,神仙也受不了,非脱力不可,那就得掉到桥底,这河床距离桥面少说也有二十来米,不摔死也是重伤,郝运也就得救了。
就在郝运推开车门,想再关一次的时候,聂小倩流着泪,说:“郝运,求求你拉我上来,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啊”
“你怎么就偏偏不能死”郝运忍不住大声说,“你杀别人就是天经地义”
聂小倩哭着:“我必须得到那块玉佩,我要回到过去,找到我的家,还有我的啊”她身体在空中来回晃荡,刮到一根嵌在石板当中的突出钢筋棍,肚腹的衣服也被划破。郝运手在发抖,很想再关车门,只要挤在聂小倩的左手掌上,一切就都结束了。
不知为何,刚才聂小倩的那几句话让郝运感到疑惑,回到过去,找到我的家这是什么意思得到玉佩就能回到过去在他犹豫的时候,出租车已经快驶出石桥,司机急得大叫起来:“快把他拉上来,前面有石墩子,她会掉下去”
郝运接下来的动作似乎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他探出上半身,双手用力抓住聂小倩在半空中挥舞的右手腕,用力往上拉。聂小倩左手扳住车门框后部,身体同时借力向上蹿,但双腿还在外面。就在即将撞到桥尽头石墩的时候,郝运咬着牙,用尽吃奶的力气把聂小倩往回拉,身体后仰,聂小倩终于回到车内,她抬高仍然在车外的双腿,出租车驶上路面。
“没有事吧”司机急刹车停住,回头问道,郝运看到他额头上全是汗,明显被吓到。聂小倩趴在郝运身上,呼呼喘着气,抬头看着郝运,郝运直咽唾沫,心想这下坏了,以聂小倩的脾气,怎么可能饶过自己他忽然后悔了。
聂小倩慢慢收回双腿,坐在右座位,用手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