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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足下受了你家刺史的严令,我若不回便要治罪于你”
那人立在枯木下,一时看不清容貌,但闻言所作回复却是分外有意思:“足下一词语出不详,但自古流传乃是依寒食节典故昔日晋文公重耳怜惜介子推,伐木为屐,固称足下,以示礼敬如何,莫非足下是晋人吗也曾读过书”
介子推,乃是重耳出奔时的功臣,但重耳回国后大肆封赏时却忘了他,于是乎介子推心灰意冷之下直接上山隐居重耳想起他以后屡召不至,便一气之下放火烧山想把对方逼出来。谁想到介子推性格执拗,宁可负着老母抱着一棵树活活被烧死也不跟重耳低头。
最后,重耳懊悔之余也只能伐木为屐,穿在脚下,并日夜以足下之物提醒自己曾经负过这么一个人。
关羽分外无语:“我读没读过书,是否为晋地之人,与阁下何干”
“那我便干脆一些好了。”枯木之下的那个人,也就是公孙珣了,也是恍然醒悟到自己的言语未免有些莫名其妙。“足下可是河东关云长”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关羽蹙眉言道。“我乃河东关羽关长生,何言关云长”
公孙珣一时愕然,但旋即失笑毕竟,云长也好,长生也罢,终究还是对上了。再说了,相较于云长而言,长生未免多了一些乡土气,后来改字也应该是学问长进后的寻常之事。
“你为何发笑”关羽见状愈发不耐。“此处只有你我,我直言好了你回去查一查通缉便知,我本是杀人逃犯,在河东杀了不少人命,故亡命在外。今日路过此处,也是恰好遇到你家刺史与此,举手而为罢了,并非是贪图赏赐。若是随你回去,怕是你家刺史与我都会难办且让开路来,放我离开”
“足下误会了。”公孙珣摇头作答。“刘刺史是个什么东西,哪里能使的动我今日在此久候,乃是我本人一意孤行,专门来见足下而已。”
关羽微微眯眼:“倒也确实有些眼熟,好像今日与那刺史一起领头的便是你,我原以为是刺史后辈阁下到底是何人”
“足下问我是何人。”公孙珣愈发摇头失笑。“你在这霞堤处运石为生,居然不知道我吗”
关羽当即将脸拉下:“我为何要知道你”
“鄙人辽西公孙珣,小字文琪。”公孙珣昂然负手作答。“乃是昔日熹平中出塞烧弹汗山之人,也是当年洛阳诛王甫之人,还是去年辽东覆灭高句丽之人,更是此间邯郸令、引赵国万民修足下身后霞堤之人足下居然真不知道我吗”
关羽立在当场,一手扶车,默然不言,公孙珣者依旧昂然负手,静待对方回复。
而二人对视良久,果然是前者首先开口道:“君侯如此人物,为何要轻骑来见我一逃犯”
“正是因为足下是逃犯,我才一定要来见一见的。”公孙珣负手缓步上前,来到板车跟前言道。
“君侯这是要拿我归案吗”关羽依旧肃立车后不动,眼睛却是再度眯了起来。
“足下此言未免小瞧于我。”公孙珣当即驻足。“我的意思是一介逃犯,救下冀州方伯,本可挟恩图报,就此改名换姓享一份富贵,却只是领一份赏钱,便径直告辞这难道是一般人能做出的事情吗如此行径,堪称义士了。更别说,危急之间,一朝制敌,也是勇武过人”
“君侯是要招揽我吗”关羽恍然反问。“一介逃犯”
“若是放足下就此离开,岂不是如同重耳忘掉介子推一般将来后悔终生”公孙珣凛然相对。“不瞒足下,我确实是想招揽足下为我所用”
公孙珣此言并非是在刻意说好话他是真心觉得,若今日放掉关羽,那将来必然要后悔终生的
话说,关于眼前这位关长生,公孙大娘和公孙珣母子之间其实颇有些分歧。
在公孙大娘的嘴里,此人的骄傲简直是什么天大的过错一般。然而,公孙珣却有些难以理解自己母亲的这种态度因为在公孙珣看来,即便是此人有些傲慢,可按照此人在那些故事中的表现,也绝对称得上是那些三国豪杰中的翘楚。
首先一个,忠心不二总是跑不掉的吧曹操对他那么好,最后一听到刘备的消息还是弃了高官厚禄,去随后者流浪四方,这一点有的说
其次,以战阵论,诛颜良斩文丑,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便是只斩了一个,那也是一员战将能做到的极致吧
最后,以统帅论,后来水淹七军、威震华夏,几乎一度动摇了魏武的天下这也是一个方面大将的极致了吧
所以,以一个将军的身份而言,此人绝对是一时名将甚至于公孙珣之前总高看刘备一眼,甚至隐约觉得这厮确实有些天命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一个游侠头子一般的人,甫一决定去建功立业,就居然就能招揽到两个如此层次的人物跟随。
这是何等逆天的运气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出色的人物,公孙大娘却总是不停说此人多么多么骄傲,就好像他不是个将军,而是神仙一般,就不该骄傲似的便是神仙,就不许人家骄傲了又不是圣人公孙珣对此简直是一万个不理解。
更别说,今日那两个刺客一个为吕布所杀,一个为关羽所诛,都是一击致命然而,越是如此,越是衬托出了关羽的可贵吕布,公孙珣都能因为惜才而不远不近的牵扯着、观察着,如关羽这般人才,为何不用
看他年纪和字号,应该也是加了冠的,算是成年之人了,武将之辈再是半成品,那八成也是没得跑了吧
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公孙珣似乎也确实很需要关羽这样的人才。这不仅仅是说才能,而是说因为真正做了官、经历的多了以后,他才渐渐感觉到人才的另一种难得很多时候,有些人不是没有才能,却囿于种种牵扯,而无法使用。
譬如审配,论才能,此人可能是公孙珣麾下文士最出色的那个,之前的表现也极佳。然而到了赵国,本该占据地利,然后发挥更出色的他却被王修轻松比了下去。这不仅仅是王修有所磨炼的结果,其实也有审配碍于此处是他家乡左近,不能为的缘故
审配出身魏郡大族,河北闻名,怎么可能跟赵国这些豪族没有牵扯也正是因为如此,在赵国时他便不自觉的收起锋刃,只是安心做一些边角之事,一直到本地豪族被调解的差不多了,这才隐隐露出一些锋芒,却又忍不住和沮宗走的太近,隐约有互为奥援的感觉。
当然,审配只是其中一个例子,真要细细追究起来身边每个人似乎都有要避讳一些方向。
但是关羽,却是少有的没有什么牵扯之人出身河东,杀人而走,无牵无挂从公孙珣的角度来说,使用起来未免太过顺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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