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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被发现了,再就是被开除了。听说他后来还把房子卖了给他母亲看病,再后来,大家也就都不知道他的消息了,侯三爷也是猛然间才想起的此人,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打听到他的下落的。
何向东从侯三爷那里知道了顾柏墨的地址和他的一些经历,第二日早上便出门寻他了,还买了一些东西上门拜访。
顾柏墨住的挺远的,在通州那边,一个老式的筒子楼里,何向东寻上去的时候,顾柏墨还在睡觉,是他的爱人接待的何向东。
“柏墨,柏墨,有人找你。”顾柏墨的爱人进去叫他了。
顾柏墨出来的时候,还是一副睡意惺忪的样子,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整个人没什么精神。
何向东眉头当时就皱起来了,他从侯三爷那里知道了不少顾柏墨的事情,侯三爷对他的评价相当高,他自己也看过顾柏墨曾经演出的录像带,这人尺寸裉节都拿捏的特别到位,是个极有实力的演员。
但是他最担心的就是顾柏墨离开专业团里这么些年已经把相声给放下了,相声这玩艺儿就得每天练功,他要是好几年不练功,那这一身本事就得废了。
想当年杨三摇煤球蹬三轮多少年了,但是人家没有一天把相声放下,后来重返舞台就简单多了,多上台熟悉熟悉,就又是响当当的一个大角儿。
可是看顾柏墨这太阳晒屁股了才起床,睡意惺忪的样子,完全没有一个艺人应该有的状态啊。
何向东皱皱眉,说道:“顾先生,你好,我叫何向东。”
顾柏墨眯着睡眼,上下打量了一下何向东,打了个哈欠,才问道:“你是哪位”
何向东道:“那我就开门见山了,鄙人向文社班主,何向东。”
“向文社”顾柏墨皱起了眉头。
何向东直接道:“一个说相声的对方。”
“哦。”顾柏墨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伸伸手,也示意何向东坐下:“相声社找我干嘛”
何向东看着他,笑着说道:“当年被相声界公认的最有可能成为新一代文哏大师的人物,我这个做晚辈的自然是要来拜访拜访的。”
“呵呵”顾柏墨不咸不淡地笑了两声,站起身来去到了杯白水喝了下去,放下杯子,对何向东说道:“特地跑这么老远来拜访我这么一个被团里开除的闲散人物,你这个班主倒是空的很啊,呵,到底想干嘛,直接说了吧。”
闻言,何向东也不再兜圈子了,直接道:“好,我今日前来就是想请您出山到我们向文社里面,和我们一起说相声。”
“呵呵”顾柏墨无趣地笑了几下,拿手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一点也不客气,说道:“算了吧,你走吧,我是不会加入你们的。”
“理由呢”何向东问道。
顾柏墨神情有些冷漠,答道:“我不说相声很多年了,也不想再说相声了,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我的住址的,但我不想以后还看见你,就这样吧。”
“哦,对了。”顾柏墨看见客厅里面多出来的几个礼盒,说道:“把你带来的东西带走吧,我不需要。”
第二百二十章追求和责任
气氛有些僵硬,顾柏墨对何向东并不是太友善,言语之间很是冷淡。
何向东默了默,也没有生气,他很沉得住气,又问了一声:“为什么”
顾柏墨提高声音道:“我不喜欢相声了,我不说相声了,就这样了,还听不明白吗”
何向东还坐在沙发上,依旧没有起身,只是看着顾柏墨温和地笑了笑,继续不慌不忙地说道:“您也是从小坐科学艺的,一身的相声功夫可谓是深厚之极,就这样扔了再也不说了”
顾柏墨往沙发上重重一坐,眼睛直视着何向东,里面隐隐有怨气在跳动:“说相声怎么说,在哪里说说的好又怎么样还不是说开除就开除了,现在这么多演员天天跑穴,他们怎么没事啊”
听了顾柏墨愤怒的话,何向东也只是摇头叹道:“命也该着。”
顾柏墨看着何向东年轻的脸庞,他自嘲地说道:“我其实不喜欢跑穴,乌烟瘴气的,一群不知所谓的大老板拉着你喝酒唱歌,弄得跟舞厅小姐似的,可我有什么办法,你说你知道我的事情再来找我的,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何向东偏开了顾柏墨质问的目光,看着一旁,也没有回话,他知道这位正在气头上,他搭茬也是白搭。
顾柏墨依旧是愤怒地说道:“你说那些唱歌的一场演唱会唱下来能挣好几万,一场唱片卖出去能挣几十万,你说都是艺人,我们这些吃国家饭的,一年下来才一万块,呵。我不出去跑穴,我能有什么办法”
“被开除了,是我运气背,我也是犯错了,可团里就不能缓两天吗,事情并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啊,我母亲那时候还在病床上呢,我就这样丢了工作了,呵。”
“原先那些找我跑穴的老板再也不来了,和我称兄道弟的那些人也不来往了,在我最缺钱的时候不来往了,我有说要问他们借钱吗啊,我把房子卖了不照样挺过去了。”
“所以,你说相声给我带来了什么说的好听一点,叫什么人民艺术工作者,吃国家饭,什么狗屁,我妈生病我连给她看病的钱都拿不出来。你说,我说相声还有什么用”
何向东沉默稍许,然后看着顾柏墨的眼睛,慢慢说道:“因为喜欢。”
顾柏墨却丝毫不客气道:“喜欢能拿来当饭吃吗小子,我告诉你,如果你的喜欢、你的爱好、你的追求是用你家人幸福换来的,那你的追求就是个狗屁。”
沉默了半晌,何向东才沉吟问道:“所以你退团这么多年就没再说相声了,对吗”
顾柏墨道:“是又如何”
何向东又问道:“相声可以不再说,但是相声里面这些功夫呢,你也放下了”
顾柏墨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抓起了桌子上的杯子,慢慢喝了一口水,再把杯子放下,淡淡地看着何向东,说道:“与你何干反正我是不会再去说相声了。”
何向东也就没有再多言了,他看见桌子上面放着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