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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老爹都看向爷爷,爷爷也只能对我俩摊开手,表示他也解释不了。
刚才的事情,就跟幻觉一样,好像是做了个梦。
离开打麦场的时候,老爹看了一眼那躺在地上的几个人,问了爷爷一句:“他们还活着吗”
“还活着,只是晕了过去”爷爷回答。
还不知道,李爱国他们几个明天醒来之后会怎么对付我爷爷,此时,老爹的表情凝重,我知道,他一定是在担心这事。
爷爷和老爹将狗蛋叔的棺材从新给封了起来。
之后,爷爷到附近叫了几个值得信任的村民,几个人抬着狗蛋叔的棺材将其再次埋了下去,当然,这次爷爷重新给狗蛋叔看了块儿坟地,连我都没让跟过去,因此狗蛋叔新坟的位置我都不知道在哪里。
爷爷担心狗蛋叔的坟再次被李爱国他们给破开,按照爷爷的话说,坟地好坏就在于地气,坟墓被破开之后,地气就没了。
他说的这些我不太懂,不过总感觉这是跟狗蛋叔化蛇的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这事让我想起了去年大洼村迁坟的事,那件事当时在附近十里八村传的沸沸扬扬。坟里边埋的是一个马姓的老头,生前是个风水先生,将死之时给自己看了块儿坟地,还交代他的子孙,死后只要一副棺木,必须光着下葬,啥都不能穿。
马老头的子孙不理解,可那是马老头的遗言,也只好遵从。
说也奇怪,本来人丁不枉,家里很穷的马家,在马老头葬下之后的四五年,添了不少男丁,而且还因为种了几块大棚菜发了家。马家的老大就想着家里富裕了,就给老爷子迁个坟,因为老爷子的坟地处在一处低洼地,一下雨那坟就被水给淹没,他做儿子的看着就心酸。
也就是去年,马家老大决定给老爷子迁坟,挖开老爷子的坟墓,发现里边老爷子的尸体完好无损,跟刚埋进去的时候差不多。只不过,奇怪的是那马老头的浑身上下都长满了青色的鳞片,甚至那额头上还长出了两个小叉角。
当时人群中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个道士,指着那马老头的尸体说:这马老爷子生前给自己看了龙穴,低洼地有水,化龙要有水才行,可如今马老爷子的坟被破开,地气没了,龙气散尽,化龙无望呐
那道士说完就走了。
马家老大还想去骂那道士,可下一秒,他就看到马老爷子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下去,也就是片刻的工夫,马老爷子的尸体就变成了一具腐尸。
其实这种事,玄之又玄,谁也说不清楚,那老道士所说的就一定对吗
马家老大知道自己好心办了错事,赶紧把老爷子又给埋了回去,可这样的做法于事无补,第二天早晨的时候,马家的老大就死了,脖子上一圈血红色的手印,据说是被马老头所化的厉鬼给掐死的。
当然,这些都是听村子里边老人说的,不过邻村去年迁坟的确有这事,实情是不是像老人说的那样,那就不得而知。
联想起狗蛋叔的事情,其中有那么几分相像,难道说狗蛋叔也要化龙这样想让我不由得几分激动,我也缠着爷爷问了几次,爷爷只是说是与不是,时机到了自然就有分晓,爷爷没有一口否认。
给狗蛋叔重新下葬这事,估计是费了不少的心思,老爹和爷爷一直到后半夜三点多才回了家。
其实,一家人都没睡,我看到老爹和爷爷安全的回来,心里悬着的石头才算是放了下来。
小薇之前伤心过度晕了过去,现在也都醒了过来,只不过,她不肯说话,平日里她一见到我话就特别多,可现在我怎么问,她都不吭声。
狗蛋叔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了,而昨天晚上的事情,爷爷又交代过,绝对不能告诉小薇,我也只能干着急。
好在小薇只是不肯说话而已,还能吃饭,奶奶则对我眨巴着眼睛,那意思我明白,就是让我多跟小薇说说话,其实她老人家早就恨不得我跟小薇定娃娃亲了。
爷爷本想回屋歇会儿,可是他刚回屋,我家大门就被敲得叮咣作响。
还有几个小时天才会亮,这时候有人敲门,会是啥事
“长生叔长生叔在不在家”那是朱大年的声音,朱大年就是我们村那个屠户,昨天晚上掂量棺材那个,他怎么会来
奶奶要去开门,被爷爷给拦住。
爷爷走过去,一手提着一把斧头,一手缓缓地开门。
一开门那朱大年就从门缝里挤了进来,还以为他要对爷爷不利,老爹都准备去抄家伙,不过,那朱大年的脸色很是难看,他说:“长生叔,您在家啊,那太好了,您跟我走一趟,有急事”
“咋了,这么急”爷爷问,朝他身后看了看,外边应该也没其他人。
“求您了,长生叔,您快跟我走一趟,大年给您跪下了”那朱大年说着还真要跟我爷爷下跪。
昨天晚上的事情,朱大年算是站在李爱国那一边的,朱大年一进门我老爹都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这时候一说话就要带我爷爷走,我老爹当然不愿意了,就准备轰那朱大年走,不过却被我爷爷给拦住。
“长生叔,昨晚的事对不住啊”那朱大年说着都要掉泪了。
“昨晚的事都过去了,大年,你先别急,我这就跟你过去看看”爷爷说完便和那朱大年朝他家那边跑去。
我和老爹跟在后边,路上我在想,那朱大年家会出啥事,他又没砍树,一边想一边走,很快也到了他家。
大晚上的,村子里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最近出了不少事,晚上也没人敢出来凑热闹。
我跟老爹到的时候,朱黑娃已经被人从房梁上给抬了下来,他躺在堂屋的凉席上,那张脸跟狗蛋叔死时候的状态一模一样,表情极度的扭曲,舌头伸得老长老长,眼珠子往外凸出,很吓人。
爷爷走过去,摸了摸朱黑娃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脉搏,爷爷叹了口气道:“没救了,人早就没了,大年,节哀吧”
“啥早都没了”那朱大年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他显然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朱大年膝下无子,就有一个女儿还嫁到了外地,他这个侄子父母死的早,从小就跟着朱大年,朱大年把朱黑娃当亲生儿子看待。
那朱大年五大三粗一男人,得知朱黑娃没救了,扑在朱黑娃的身上哭了起来。
一个大男人哭成那样,不由得让人心酸。
本来那朱黑娃都已经死了,我跟老爹就准备叫上爷爷离开,毕竟爷爷只是个老中医,也不可能起死回生,留在这里倒是跟那些看热闹的人差不多。
就在这时候,爷爷突然说道:“等等,不对劲”
老爹问道:“咋了,哪里不对劲”
爷爷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径直朝朱黑娃的尸体走过去,朱大年搓了一把脸上的泪,眼神中萌发出一丝希望,他问道:“长生叔,咋了,黑娃他是不是还有救”
爷爷冲他摆了摆手,并没有回答,而是走到朱黑娃的旁边,又摸了摸他的脉搏,然后爷爷再摸的就不是鼻息了,而是那朱黑娃的印堂。
爷爷右手食指摁在朱黑娃的印堂上,三秒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