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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96章山背有圣美佛光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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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他默认了。

他只忧心:“即使我开启‘三千念’,姑娘如取得张道友的道元?”

姜采不再玩笑了,她端而坐,淡淡道:“自然是进入另一天了。”

阿罗道:“你非仙人,妄想进入另一天,天地法则被你搅『乱』,你必付出极大代价。这代价是什么,在成事之前你我都难预料的。姜姑娘,值得吗?”

姜采抬看着虚空。

她看着屋舍内的白烟袅袅,弯曲浮上半空。云烟雾绕,她模模糊糊地看到些幻象,看到些她的执念。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渴求什么。

她其实一直想要这个机会。

姜采含笑闭目,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有月亮的晚上,哪怕独舟浮海,四野无风,也觉得月『色』很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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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罗大师和姜采谈了一宿后,先写请帖,向长阳观借积年四荒镜。永秋君闭关,长阳观面对天下修士,是焦烂额的候,哪有心情借什么“积年四荒镜”。

这是他们的镇观之宝,还涉及天地法则,没有永秋君看护的候,他们绝不会把“积年四荒镜”借出。

阿罗大师叹气,姜采哈哈笑,她早知道长阳观不会借。如此,阿罗大师只好盗镜了。

阿罗大师盗镜那夜,赵长陵已回到了长阳观。可他虽然已回来了,他心的疑问并没有少多少。

青叶君每天要应付修士们的问候,回答无数次关于堕仙的问题,调节修真界矛盾,还要带他们追杀魔域人,寻找姜采和张也宁……赵长陵回来后,青叶君立马把一些事情交给自己的弟子处理。

比如,看守剑元宫的天龙长老,玉无涯。

巫家大战后,清算叛徒,玉无涯这种在战场上直接将剑骨归还姜采、让姜采实力提升的人,自然瞩目万。

他们本也要清算谢春山,因剑元宫这位大弟子,公然和魔北王搂搂抱抱,且在魔北王身死后并未和修真界站到一起,反而和姜采带来的魔修们同路。但是架不住战争结束后,谢春山便逃了魔域,让他们抓不到人。

总之,如今修真界的几个罪人,三个厉害的都出自剑元宫。剑元宫这“为魔域培养弟子”的名号,是摘不下了。

姜采和谢春山可以逃,玉无涯这种长老,总不能逃吧?

剑元宫也是心虚,无法面对天下人的质问怀疑,只好默认长阳观带走了玉无涯审问。倒是玉无涯身边跟着的妖修,虽然一起跟玉无涯被关起来,但谁也不在意。

然而赵长陵来玉无涯,隔着法阵栏木,他第一看到的,却是那只金鼎龟。

贺兰图徒有万年寿龄,却和十几岁的人修差不多。玉无涯盘腿而坐,他靠着长老的肩,惶惶不安地看四周。赵长陵漫步进来,贺兰图尾的花瓣妖纹冶艳无比地闪烁一下。

他声:“天龙长老,有人来了。”

玉无涯羸弱却平和:“莫慌。”

赵长陵垂目看着贺兰图,若有所思——“海市蜃楼”,就是这个妖修的法器。这个妖修痛快无比地把法器送给姜采,要么是真的不知道“海市蜃楼”藏着的秘密,要么就是心机深沉到骗了所有人。

现在赵长陵看贺兰图一,知道自己多虑了:就这蠢笨胆模样,能骗过谁?

贺兰图这个道士阴沉的目光在他和玉无涯身上转悠,他想到自己之前和玉无涯的谈话,玉无涯温柔无比地告诉他如果有机会逃出,他应该如如做……玉无涯明一副交代遗事的样子,让贺兰图难过万。

贺兰图爬起来,在赵长陵看过来,他挡在玉无涯身前,咽口唾沫:“你、你们不许伤害天龙长老。我、我全身都是宝,你们要带就带走我……”

玉无涯声音温和却厉:“图,让开。”

赵长陵还没来得及和他们说什么,整个殿舍轰然晃起,他身子不稳地向旁跌倒,听到外道童们咋咋呼呼的惊慌唤声:

“有人盗取‘积年四荒镜’!快,快来人!”

赵长陵目光一闪。

他急匆匆向外奔跑援助,回目光不意地对上玉无涯的目光。赵长陵疑似自言自语:“全部人都跑『迷』雾林了,我也得赶紧。不过得要师弟们来看着这,天龙长老太要了,万万不能有闪失。”

他刻意强调这句,也不知玉无涯有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

有人来长阳观作『乱』,今夜长阳观必『乱』。若要逃,今夜是好的机会。但是天龙长老身份太高太显,她是不可能走的了的。如果只是一只无关紧要的金鼎龟,倒是有可能逃出。

……赵长陵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是他真的好奇,真的想知道金鼎龟一族身上藏着的秘密。

但愿玉无涯不傻,但愿贺兰图不傻。但愿贺兰图知道自己逃出后,该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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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门高僧盗取“积年四荒镜”,并未隐瞒得住。或许也没人刻意隐瞒。

青叶君气势汹汹地带人杀来“三河川”,要一个说法。佛修们挡在山门前的候,阿罗大师打开“三千念”,示意姜采进入。

阿罗大师:“一个辰,姑娘必须出来。间久了,天地法则『乱』了,恐怕姑娘付出的代价会是『性』命。”

姜采颔首:“放心,我尽量不耽误大师修。”

山门外的吵嚷传入山门内,姜采离前看到阿罗大师淡然模样,意外笑:“没想到大师面对此境,也不慌。我以为佛门避世,大师会有些为难。”

阿罗笑一下。

这一刹那,他低垂圣洁的眉目间,几妖僧痕迹才微微闪现。

一个红衣女妖撑着伞,不情不愿地幻形出现在他身后,女妖听到外的喧嚣声慌得脸白,阿罗敛目微笑,如佛陀拈花:

“若当真避世,便不会镇守焚火修罗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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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囚冰渊无纪年,前尘只在心过。

“过天”,无人能搅『乱』光长河,那堕仙,便一直被囚在北荒之渊的冰雪地。

千载无恙,万载不变。

四野无风,天地寂冷,锁链垂在冰川上,亦没有一丝声音。

早已成了堕仙的张也宁坐在蜿蜒冰川瀑布天然形成的冰洞下,闭着,日日穿心,日日滴血。这万剑穿心之苦,既是修,亦是自囚。

千秋万载无声无息的岁月,他一直有一个执念。

在这个执念所形成的幻象,在这个千年万载都不会有变化的北荒之渊,他沉寂坐着,等着,却忽然有一日,在一个朗月之夜,他感觉到前方似乎有一道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他艰难地、缓缓抬,从散落脸颊的凌『乱』丝间,他隐约看到遥远的地方,一道人影落了下来。

这也许是千百年来,他被关起来后到的第一个人。

他心有迫切与欢喜,忍不住怔然等待。那个人背光而立,雪光弥漫,遮挡身形与容貌。张也宁看着那个方向,睁睁看着那人从冰雪前转身,一步步向他走来……

那人紫衣潋滟,长身如玉。飞纱漫扬,她落地的一刻,天上雷电就劈下来。而她穿越雷光电雾,走过冰川河道,她的面容在皓月下,一点点清晰地映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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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清辉,夜雪如飞。寂静冰雪天下,堕仙张也宁睁开,看到那道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落下,看到那道紫衣悠然向他走来。

穿越空,拨动光长河,她自天外,缓步走向他。

冰川下的堕仙眉目沾雪,静静看着她。

她从天雷电闪走来,端雅丽眉的变得清晰。她不疾不徐,越走越近。光被她惊扰,天地间雷声震。而她越过山河岁月,终于走向了他。

二人看着对方,千载洪涛,岁月如『潮』,相顾无言——

来自天外,也许只为看他一。

不言不语,也许心意早已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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