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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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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诺雅还是忍不住想起那只贼眉鼠眼的狐狸,坏笑着打量他嘴角是否挂了鸡毛。直将百里九看得莫名其妙,骑在马上也频频回首。

三皇子妃见了百里九第一眼,就笑着打趣:“不过是请几位妹妹过来赏梅而已,晚些时候完璧归赵给你安稳地送回府就是,至于这样亦步亦趋,跟得紧密吗?”

百里九却挑剔着贫嘴:“多亏了小九我喊了你这多年的嫂嫂,有景儿赏不叫我也就罢了,诺雅说你埋了梅子酿,竟然也藏着掖着,不给我尝一口。”

三皇子妃望了诺雅一眼,便知道必然是诺雅推脱的借口,嗔怪道:“那梅子酿是甜酒,用来招待妹妹们的,你千杯不醉,给你喝了也是暴飻天物。还是去寻你三哥,到酒窖里找坛百年陈酿喝着有趣。”

百里九厚颜道:“三哥那里的确有美酒,可惜被三嫂管束得颇严,身边连个看得过去的美人也没有,哪里有三嫂这里赏心悦目,来得欢喜?我不去。”

三皇子妃此次宴请,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并未宴请多少宾客,以免人多眼杂。听百里九这样说,白了他一眼:“这里最美的仙女都是你家碗里的,其他女眷也是名花有主,这次你的算盘却是打错了,白来一遭。”

百里九惋惜地咂咂嘴:“三嫂这样小气,算了,我就不跟着了,免得看得着吃不得干着急,心里痒得难受。不过,这丫头一向好闯祸,三嫂可要看严了,免得掀了你皇子府。”

诺雅狠狠地一眼剜过去,满是不忿,百里九“哈哈”大笑着离去。

三皇子妃笑着唾了一口,眉梢眼底皆是风情,亲热地上前挽了秦宠儿与安若兮的手,寒暄几句,就招呼下人过来,引领几人到梅园,末了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诺雅,也是按捺不住的激动。

几人一路迤逦而行,穿廊过榭,有不少衣着华贵,朱环翠绕的夫人迎面处行来,年纪相仿的,热情地同秦、安二人招呼,相约一起吃酒赏花。诺雅紧跟其后,妆扮素雅,低眉敛目,就像随身伺候丫头一般,并不引人注目。饶是如此,仍旧有不少人指点着她交头接耳。

行了约有盏茶时间,方到梅园,还不是腊梅如火如荼怒放的时候,一团一簇,多是含羞半绽,暗香盈动,果真是一处好景致所在。

☆、第九十一章闲得蛋疼,看来有病

三皇子妃宴请的宾客不多,但是都是身娇肉贵的朝廷命妇。主人唯恐天寒风急,命下人早就沿着梅园竖了一圈素白如云的绸缎围挡,就连上空也用天蓝色绸缎笼罩下来,将一园胭脂蓓蕾尽数圈在里面,又生了不少熊熊炭炉,烹茶煮酒,热气氤氲,香气也愈加浓郁。

园子里零零落落摆了几张根雕八仙桌,搭配同样盘虬卧龙的根雕圆凳,与梅树枝干相映成趣。桌上满是各色果品糕点,客人自由穿梭,取而食之,俩俩交谈。

诺雅感到咋舌,虽然听闻三皇子妃是江南首富的千金不假,但是这样奢侈的做派诺雅有些心疼。而且,这冰雕也似的满园梅花也不知道能否禁受得起这样的冷热变化,怕是明日骤见寒风,就要凋零香消。

秦宠儿与安若兮都有相熟之人,一进园子,安若兮就被几个妇人拉了去,剩下秦宠儿,诺雅以为又会故伎重演,弃自己而去,留她一人在这里尴尬。谁想她却一反常态,婉拒了别人的邀请,亦步亦趋地相跟着诺雅。

好不容易送走了百里九,没想到秦宠儿竟然这样,犹如跗骨之蛆一般,如影随形,自己若是不能摆脱,还如何有机会去找三皇子妃叙话?

诺雅头疼,她对于赏花原本就没有什么兴趣,对那些附庸风雅的吟诗作句更是反感,唯一感兴趣的,也只剩下八仙桌上的佳肴和美酒。

那酒里果真有好喝的梅子酿,闻起来甜丝丝的,有股水果独有的清香。而且梅子的糖分中和了酒精的辛辣,入口绵甜,微酸,带着酒的香醇,诺雅忍不住多饮几杯。

秦宠儿尾随着她,因为吃过醉酒的亏,所以格外谨慎,见诺雅一脸陶醉,喝得有滋有味,自己却滴酒不敢再沾。

诺雅冲着她晃晃手中酒杯,略带挑衅。秦宠儿转身斟了热烫的茶水,小口小口地抿,口中生津,垂涎得很,却只拼命忍了。

也不知道她今日究竟是哪根筋不对,明明是看着林诺雅生厌,却偏生脚步都不移动半步,眼巴巴地盯着,直如防贼一般。

酒至酣处,身边三五成群的妇人聊得尽兴,眉飞色舞,嬉笑怒嗔,衬得两人有些尴尬。

有道是: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

谈诗论赋的妇人们一时兴起,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起了意,讨要了笔墨纸砚,以锦缎围挡为纸,以赏梅为题,即兴作起诗来。

也有人提议,胭脂或朱砂调色,在锦绸上面提笔作画,让画与景融为一体,岂不更妙?

这一提议立即得到大家呼应,纷纷各显身手,都有一较上下的心思。一时间,锦缎之上红梅傲然怒放,形态迥异,神韵别具。

安若兮素有“京中才女”之称,这样的场合自然推脱不掉,略一沉吟,蘸墨,提笔,沉腕,一气呵成,诗画俱佳,压了前面所有人的风头。

众人皆鼓掌称赞,安若兮收了笔,连声谦让,面上却难免有自得之色。

有人不服气,带着酸意嘲弄她:“听闻九爷只爱样貌不爱才,可惜了安夫人这一身才气,只能落个孤芳自赏。”

在座所有人都听得清楚,心里也跟明镜一样,这话说的未免有讥讽安若兮样貌不如林诺雅之意,也嘲讽百里九风流好色,众人皆缄默不语,一时冷了场。

也有不少人识得林诺雅的,眼光不住向着她的方向望过来,鄙夷地窃窃私语。

安若兮一时下不来台,面红耳赤,好不尴尬。

“你说这话,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林姨娘乃是琳琅阁里出来的主儿,但凡前面冠了‘林’字姓的,都是老鸨一手调、教出来的姑娘,纵然不是才艺双馨,那手底下也必然是有勾人的功夫的,否则如何得了九爷和二皇子两人青睐?”

安若兮身边一位绿衣妇人立即出声辩驳道,言谈更加尖酸刻薄,丝毫不留口德。应该是与安若兮相熟之人,替她打抱不平。

安若兮两次拽她衣袖,想打断她的话,她却愈加忿忿然。

“哼,这是嫂子帮小姑子出头了!”一旁的秦宠儿低声嘀咕,煽风点火:“帮也就帮了,拐弯抹角地贬低别人算是怎么回事?徒让外人看了咱百里府的笑话。”

诺雅心里有事,而且是大事,所以不予计较,任凭几个长舌妇人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地胡说八道,自顾低头饮酒,不再低斟浅酌,酒到杯干,愈饮愈上瘾,格外豪爽。

“妹妹好气量,只管听她们几个在这里胡说八道,你也显露一手,给她们几人一点颜色瞧瞧。”三皇子妃冲着诺雅使了一个眼色。

诺雅放下手里杯子,掂着酒壶,踉踉跄跄地走到摆放笔墨纸砚的八仙桌旁,冲着周围的妇人微微勾唇一笑,然后端起桌上刚研好的徽州墨,一个转身,令人猝不及防,墨汁就向着身后一处空白锦缎上泼洒过去。

随即墨台也脱手而出!

锦缎不比棉布,不怎样吸水,那墨汁泼洒上去,就向着下面蜿蜒而下。飞出的墨台打落在锦缎之上,向下流淌的墨汁就再次飞溅起来,重新溅落生成新的曲折。

诺雅将十指伸进胭脂与朱砂调色盘里,转过身来,向着墨染之处随意点染,饱绽红梅点点。

“妙啊!”有人忍不住感慨:“这样作画,手法新颖独特,尤其是梅树枝干匠心独具,尽显盘虬卧龙之态,丝毫不造作,无任何人工雕琢痕迹。”

“美中不足便是颜色不能浓淡相宜,过于单调。”立即有人给予中肯点评。

诺雅但笑不语,仰头喝一口酒,并不吞下,而是向着锦缎上面喷洒而去。

墨色润湿,立刻深深浅浅地晕染开来,枝干中间色浓而两侧淡,立体效果顿时凸显,花朵层层叠叠,近看是一树红梅,远看却是一院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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