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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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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大步离去。

没多久,萧骏驰又回来了。

“王爷,那应先生怎么了?”姜灵洲问。

“没怎么,那应先生赌瘾犯了,装病呢,指望着好找人帮他逃出去。”萧骏驰说,“想从我这儿逃走?这应君玉未免也想的太简单了些。”

姜灵洲闻言,道:“我听闻那应先生素来好赌,初初成名之时,就用自己十年光阴来作赌资,还真的输给了别人。不如叫那应先生来与我赌一把?”

萧骏驰知道她素来有主意,问:“王妃又有什么法子了?”

“那应先生事关魏先帝之死,王爷必然想早早撬开他的嘴巴。既然他爱赌,不如便让妾身来试一试与他做个赌约。”她笑盈盈道,“不试上一试,又怎么知道呢?”

萧骏驰思索一会儿,便应了她,命人将那应君玉带来。

应君玉正是穷极无聊之时,又因为装病被识破而被奚落了一阵,现在满面不快。见到姜灵洲,他不行礼,还极是轻蔑道:“我道是谁要与我赌,原来是个妇道人家。我看你大着肚子,不好好养身体,出来折腾什么事儿?”

“应先生,我这可不是无聊了,才找你小赌一把么?”姜灵洲命婢女看茶,问:“应先生愿不愿意?”

应君玉好赌,现在又无聊透顶,干脆便答应了。

他点点头,又竖起三根手指来,道:“与你这小妇人赌,倒是可以,不过要约法三章。其一,我出赌题;其二,若我赌赢了,竞陵王就要放我走;其三,好吃好喝、好酒好菜不得少,不然便赌得不尽兴。”

“本王应下你就是。”萧骏驰不以为意,道,“应先生要喝酒也行,来人呐,上酒。”

几个婢女便去小厨房取了酒菜佳肴,端入房中。应君玉见了,果然双目放光。他一脚踩着凳子,提起酒壶,便往口中灌酒。酒液却不大稳妥,直直淌入他衣领里去。

待一口气喝完后酒,应君玉抹了抹嘴巴,挑起一双筷子,道:“我善金工,那就赌这小妇人解不解得开我做的巧匣吧。”

姜灵洲点了头,又道:“赌博总要有赌注才好,除了让王爷放你走,还得有些别的赌注。”

说着,她便将一个荷包倾倒在桌面上,洒出些碎银来。她指了指那些碎银,用手掌比出个“五”字来,说:“我赌这个数,应先生也赌这个数,如何?”

应君玉瞥一眼那碎银,又伸手掂一掂自己荷包,哈哈笑道:“才五两!有何不可?来赌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名词解释:

【萧骏驰】:女装大佬

【姜灵洲】:打造女装大佬的名匠

第74章姜清渠

应君玉擅金工,便向萧骏驰要了笔墨皮纸、金件木铁,又要了好酒好菜,约好三日后便将制好的机匣送来给姜灵洲。他自负手艺天下无双,能做百巧,因此回房后也不急着动手,拖拖延延、醉醉醒醒,在第二日黄昏时才动起手来。

他料定那竞陵王妃只是个空有美貌的小妇人,因此对技艺也不怎么上心,只是粗粗制了几道从前便做过的机关,令这机匣没那么容易打开,便送去了姜灵洲面前。

“来,你若是能解开,应某这五两银便归你了。”应君玉带着微醺酒气,对姜灵洲道。

“应先生且坐,”姜灵洲令婢女接过机匣,捧在手心打量了一番。不一会儿,她就拧动暗格和藏在盖中的几道机关,将这小巧机匣打开了。

应君玉看了,瞪直了眼,立时嚷道:“不成!我这机匣从前便做过,齐、魏皆有在市面上流卖的,你定是从前已玩过这小玩意儿了。再赌一局罢!”

“自然可以。”姜灵洲不以为意,笑道,“应先生再去作一个也成。只是还有五六日就是年关了,若是时间赶不及,这赌约便要明年再说了。”

这次,应君玉不敢再拖延了,回到房中便构思起图纸来,磨件削铁、装铆涂漆,区区一日一夜,便赶制出一个方方正正的新匣来,拿去给姜灵洲看。

这一次,姜灵洲倒是没有当着应君玉的面,就将那机匣解开。她琢磨了一下午,才将其打开来,重还给应君玉。

应君玉百思不得其解,一边掂量着钱囊,一边问道:“便是再聪明,也没有第一次见就如此快解开的道理。你这小妇人是怎么解的?”

“日后,应先生便知道了。”姜灵洲道,“如何?应先生还赌么?”

“……赌!”应君玉咬咬牙,干脆将钱囊中剩下的碎银都倒出,又从鞋履里缝住的内袋中取出两张银票来,道,“我将这些也赌了,赌你解不开第三个匣子!”

“应先生但赌无妨。”姜灵洲应了。

离年关只剩下三日,应君玉便用这三日仔仔细细地琢磨了新匣,足足熬了三个晚上。待第三天将幕时,两眼通红、俱是血丝,嘴边绕着一圈胡渣,看起来憔悴不少。他呵着口中白气,便要将这新匣捧到姜灵洲面前去。

这日已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合园里比往日热闹许多。按照齐人的习俗,檐下挂了一溜的红灯笼,便如一列星子似的。小厨房忙忙碌碌,热乎的水气扑满了门扇,院子里的空地上摊开了晒好的五谷豆蔬,人高马大的仆妇撩着袖口,拾掇着鲜鲫鱼,又宰杀了羽毛鲜亮的活鸡。

应君玉看到这一幕,才想起来今日是什么日子。他在院子里转了好一会儿,见合园里虽忙忙碌碌,却并没什么缺漏可让他逃出去,这才灰心丧气地重新去找姜灵洲。

“竞陵王妃在不在?”应君玉拦住一个丫鬟,问道。

“今日可是除夜呀!”那穿了一身新衣、头戴绢花的丫鬟露出诧异之色来,道,“现在王妃娘娘都要用膳了,应先生你不回去吃酒睡觉么?”

“吃什么酒?睡什么觉!哪有赌重要!”应君玉道。

“是应先生么?”姜灵洲听见了他的嚷声,便让丫头请他进来,“反正饭桌上也人少,应先生不如也进来一道吃了?”

应君玉急着打赌,便跨入房里去。迎面便是一阵扑鼻香气,桌上布设着佳肴汤羹,脍鱼积霜、鹿肉压红,有鱼有肉,样样不缺,更有一盆滚溜溜的金桔圆子,看着便暖人心肺。桌边坐着萧骏驰与姜灵洲,只得两人,却要这么一桌子菜,着实是浪费。

其实姜灵洲早先便派人去请过姜晏然,她料定姜晏然也不可能返回华亭去宫中过年,倒不如一同在威宁聚一聚。只是姜晏然却回绝了,说军情紧急,他不得离开军中,还是与将士们待在一块儿为好。

应君玉站在桌前,他从来都爱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又因为熬夜赶制机匣而没怎么用饭,一时不由有些心动。

“那草民就……就,不客气了。”应君玉咕咚吞了口水,便坐到了桌侧。丫鬟给他取了筷著碗碟,饿了两天的他便忙不夹起菜来。

吃了没几口,他就将那机匣递了过去,口里嚼着肉,含糊道:“拿去吧,你要是能解开这匣,便是我应某人输了。”

萧骏驰给姜灵洲夹了块白生生的山药板,说:“先吃饭,吃完回去再瞧。”

“诶,不成,我现在就要看,反正也没什么胃口。”姜灵洲拨开了碗,全心全意解起那道机匣来。她因为孕事,胃口反复无常。有时候能吃上许多,有时候却觉得样样吃食都不对眼,口味和脾气一样反复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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