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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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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雪瑶随在她身后,不能越过她,因此不得不放慢脚步。大长公主左看看右瞧瞧,看见满院子的花卉,忽然站住脚,掏出一块帕子捂住口鼻,嫌恶道:“好好的院子,原就觉着逼仄了,怎么还养了这么多花,活活搞成了花苑子。怪道在外面就觉着香的刺鼻,叫人不住打喷嚏了。”说着,就啊欠啊欠了两下。

女官勉力维持着含蓄的笑容,心道,这喷嚏打的,也忒虚假了。

范雪瑶笑道:“是吗?本位倒是不觉着,许是爱花吧。觉着有花香,人都舒心多了。大皇子也甚是喜欢这些花儿,常撷了玩儿。”

大长公主数落道:“你身为妇人,又是官家的妃嫔,你的义务是辅佐中宫,服侍官家。应当知道,耽溺这些玩物会败坏宫廷的风气。闲暇时做针黹女红有何不好?养什么花儿草儿的,不是正经妇人该干的事。”

范雪瑶见她就差没直接说她整日狐媚邀宠,蛊惑官家了。全当她是在放屁,左耳听右耳出,笑容柔婉而腼腆,简洁短小地道了声:“是,承蒙大长公主指点。”

范雪瑶装聋作哑,态度虽好,可在自己看来就是敷衍了事,大长公主愈发气性大起来,幸好披香殿就这么大,哪怕她们步子迈的再小再慢,也很快就到了后殿。

女官赶紧把她请进屋内,免得她再说些不着调的话。

第一百三十三章仗势欺人

秦魏国大长公主是见过太后再来的,韦太后知道她因为长孙珪被罚一事,对范雪瑶不满,因此在她来之前,便为范雪瑶说了不少好话,婉转地劝她别太过火。

秦魏国大长公主是亲眼看着韦太后走到今天的,很明白当初韦太后处境有多艰难,不受宠,被那些卑贱的伶人骑在头上。而且韦太后又是她的晚辈。

她唯独命好的就是生养了楚楠这么个好儿子,聪慧好学又知礼,肯发奋,顶着巨大的压力走到今天这一步。

如果不是有楚楠这么个好儿子,哪里能有她被尊封为太后的一天?出于这些想法,大长公主其实内心并不怎么尊重韦太后。

因此哪怕韦太后从中周旋说了那么多好话,真见了范雪瑶,她依然没半点好态度。一打照脸就给脸子看。

等进了殿内,画屏等人近前服侍,奉茶果。她见到画屏、巧巧、素娥等人皆是眉目清秀,身上的宫装衣襟、袖口处皆绣着花,打扮的都很俏丽的模样,便一心认定这些宫女都是范雪瑶养来蛊惑官家的,恐怕有不少已经被官家幸过了。

范雪瑶听到大长公主内心的想法,险些笑出来。谁说宫女打扮的精致一些,就一定要是为了取悦皇帝?她就喜欢自己殿里的宫女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围在身边都觉得赏心悦目,不行吗?

何况她的宫女也没打扮的多出格,不过是她赏了些衣料子,穿绫着绸,头上有两样簪钗罢了,这就算出格了?人家老太后、皇后身边的宫女还戴花冠呢!

秦魏国大长公主皱着眉头,一双浑浊的眼睛从宫女们身上转来转去,神色严肃地说道:“这些个宫娥,打扮的妖妖娆娆的,成什么体统。莫要以为是服侍妃嫔的,规矩上就可以轻慢疏忽了。昭仪你这殿里的宫人规矩可不好,要把心思多放些在管教宫人身上才是。”

范雪瑶笑了起来,她本来看着有太后的女官在,所以准备扮会儿温驯。左右之前大长公主找的茬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以忍让。

但是现在秦魏国大长公主说的却是说她规矩不好,管不好自己殿里的宫人,甚至暗指她把心思放在了别处。

她一个内宫妃嫔,心思能放在哪里?无非就是争夺宠幸罢了。

秦魏国大长公主这是在指责她因为整天想着邀宠,所以才把自己的宫人打扮的妖妖娆娆,借此取悦皇帝。

这就没法忍了。

范雪瑶眼睑微垂,然后又抬起,勾着嘴角道:“大长公主这话妾可受不得,妾别的话不敢讲,但管教宫人上,却还有些心得。妾进宫也有几年了,从未有宫人犯过任何一条禁律。官家曾问说,披香殿的宫人规矩极好,是不是管教的严?还嘱咐妾说,宫里许多妃嫔有殴打宫人的恶习,劝妾不可做那痛殴宫人的龌龊事。其实妾哪有打过她们,不过是在偶尔宫人犯了错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加之平日里尚仁尚德,以身作则罢了。”

大长公主神情阴沉,瞪着范雪瑶的眼睛大了一点。

范雪瑶视而不见,说着,把身子转向画屏她们,端详了一圈儿,疑惑道:“觉着妖娆吗?既没浓妆艳抹,也没有穿着大红大绿,并不艳冶轻浮啊。”

“哦,想必大长公主是指她们穿戴的吧,那你误会了。”

范雪瑶笑的温婉:“她们身上穿的、戴的,虽非宫女的份例,但并不逾制。她们服侍的体贴用心,妾怜惜她们才赏赐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些寻常的宫花簪环罢了。看着好看,多是些绒花通草之流,并不贵重的。倒是叫大长公主误会了。其实,妾以为,只要宫女们规矩好,说话行动不带轻浮。打扮的整洁得体一些也没什么不好。更能彰显皇室高贵威严的风范不是吗?”

秦魏国大长公主喘息急促起来,正要喝骂:好牙尖嘴利的妇人。

这时候女官突然说道:“昭仪这话正是说到对处了。太后老人家最是讲究精气神儿的人,不管是夏天冬天,每天到时候一定起床,梳洗晨妆。绝不会有蓬头垢面的时候。太后宫里的人,都有专门的姑姑带她们整日整夜地拆改做,你要是仔细瞧,就能看出来她们身上的衣裳鞋袜,绝没有一件一模一样的。丫头们描眉涂脂,穿戴的鲜艳亮丽,每个人看着都是容光焕发,春风满面的。太后说看着宫女们这样有精神,自己眼里也敞亮了,更有精神些。”

秦魏国大长公主话被堵在喉咙里,噎的她心口发闷。

她心想,这女官是什么意思呢?她刚数落这范昭仪的宫女没规矩,打扮出格。转头这女官就说太后宫里的人更讲究打扮,还是太后准许的。这不是打她的嘴巴吗?想到女官是代表韦太后了,她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韦太后的意思。大长公主很是意外,她没想到太后居然这么向着这个昭仪。

范雪瑶嘴角笑容变深,看向女官,笑着对她说:“怨不得太后宫里的人,哪一个挑出来都是那样娇媚婀娜,打扮的有一股特别的味儿。原来是有太后教着,太后真是不疼妾,藏私着呢。哪一日妾非要厚着脸皮,央求太后传教些,总不能叫宫人给比下去了。”

女官们听了这话,不由笑了起来:“昭仪如此花容月貌,再把太后她老人家的底子都学了去,可就真要把别个比的面目可憎了。”

大长公主听着她们几人你来我往地说笑,只觉得如乌鸦乱叫一般吵闹,令她厌烦又头疼。

范雪瑶装作没发现她正不耐烦,一味地和女官们说着人情话,半晌才仿佛刚意识到大长公主许久不曾说话了一样,泛红了脸道:“妾失礼了……大长公主是想看一看大皇子的罢?”

旋即看向画屏,问道:“去里面瞧瞧大皇子这会子在做什么?”

画屏喏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踅身往东梢间去了。须臾,又过来回道:“珠珠正在教大皇子读娘子写的那本启蒙书。”

“好。”范雪瑶点头道:“暂且放一放罢,既然大长公主进宫来了,想见见大皇子,就叫乳娘把大皇子抱来,给大长公主见见。”

画屏便去东梢间传话,不一会儿,就见两个乳娘并数位宫女,拥簇着一个身着红绫袍的小小郎君过来,没叫乳娘抱着,反而自己走在地上。

“这就是大皇子?”

大长公主原以为大皇子会是被宠的娇生惯养,两步路都走不来的模样,没想到生的很健康,人虽小,踩着的步子却很稳实,生的白净可爱,圆头圆脑的,一双大大的眼睛清明有神,一看就非凡人。

楚煦进来,他是小孩儿子,又整天待在这披香殿里,甚少见外人,因此有些怕生。突然看见屋子里待着许多不认识的人,便有些害怕,小脚都停住了,有点想转身走开。然后他看见了范雪瑶,转身的动作停了,立即哒哒地跑着扑向范雪瑶。

“娘。”奶声奶气地喊着。

范雪瑶把他抱起来,让他肉墩墩的小屁股坐在自己的腿上,握着他软软的小手说:“来客人了,旭儿要叫人哦。这是秦魏国大长公主,旭儿要叫曾姑祖母。”

楚煦搂着范雪瑶,脸蛋贴着她胸口,只把黑亮圆溜的眼睛转过去看大长公主,一面观察这个从没见过的人,一面学着娘亲的话喊道:“曾、姑祖母。”

秦魏国大长公主看着玉雪可爱的楚煦,本来藏了一肚子挑刺的意图,不知怎么地,说不出口了。生硬地勾着唇角,挤出和蔼慈祥的表情来:“大皇子真是聪明乖觉,生的好生可爱,竟似佛祖座下的金童一般。怨不得太后与官家如此宠爱。”

原本说的倒还好,后面一句又带出点儿酸气来,她自己也察觉到了,赶紧遮掩道:“老身一见大皇子,就喜欢的紧。”说着,冲着身旁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会意上前,取出一个红绸包儿。

秦魏国大长公主打开红绸包儿,只见里面是一块长乐谷纹的和田玉璧,青白色,玉质细腻,是块好玉。

她把玉璧拿起来,往楚煦怀里放,一面道:“这给大皇子拿着玩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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