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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赌赢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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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也有一会儿了,云莺姑娘怕是要饿了。得赶紧准备妥当,可不好让姑娘饿肚子。

青绸的计划再次折戟。

……

半下午时,马车开始回程。

回程途中,为防某些人再动手动脚,云莺将青绸喊到车厢里边服侍。

青绸也深感自己这个丫鬟做的不称职,于是紧紧的粘着姑娘,不让姑娘再有落单的机会。

陈宴洲见状,自然是感觉可惜的。

可今天确实有些过了,再若给他机会,云莺的嘴巴指定要肿,那他做的好事就要暴露在长辈们眼皮子下了。

陈宴洲还想明日继续约云莺出来,自然不敢在她身上弄出太多印记了,只能遗憾的在心内叹了一声。

马车骨碌碌走到城门口。

也是巧了,就在进城时,他们遇到了刚从郊外回来的夏侯仪。

随雨敲了敲车厢壁,和里边的两位主子说,“昭阳王世子过来了,要寻二爷说话。”

云莺闻言,纳罕的看着陈宴洲,“你们俩有什么好说的?”

昭阳王府之前说动了惠阳王妃,来宣国公府提亲。可都没等到第二天,也就是当天晚上,老太太征求过宣国公和顾望尘的意见后,就让贴身的姑姑给惠阳王妃送了回信过去。只道是云莺与夏侯仪不合适,还盼夏侯世子另外觅的良人。

也是明确拒绝了昭阳王府后,荣国公和小冯氏才登的门。

按说,夏侯仪许是会因为丢了颜面找上她,可夏侯仪竟直接找上了陈宴洲。

难道是觉得输了一筹,想找最终赢家打一架?

以上都是云莺的胡思乱想。

事实上是,夏侯仪看到陈宴洲时,面上的表情确实不善,但也没到针锋相对的程度。两人互相对视时,夏侯仪甚至还对陈宴洲颔了颔首。

继而,两人就像是特务接头一样,说了几句云莺听不懂的话。

夏侯仪:“记着你还欠我一样东西没给。”

陈宴洲说:“自不敢忘,稍后就让人送你府上去。”

夏侯仪轻“呵”一声,“我今天不回府,你让人把账册送到这个地方。”随后给出了一个地址。

待得陈宴洲颔首说,“记下了”,夏侯仪冲着车厢内的云莺客气的点了点头,不再迟疑,拍马越过他们,径直进了城。

等夏侯仪离去,周边的人声和车马声也渐渐消减。云莺才凑过来问陈宴洲,“你们俩说的什么账册?你们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按说不应该啊。

之前她回京途中遇险的事情,随雨他们想来早就告知陈宴洲了。

陈宴洲那么珍视她,断不至于夏侯仪害她差点成为他人的剑下亡魂,他还不计较的道理。

在她的想象中,出了这桩事儿,两人之间的气氛该剑拔弩张、一点就炸。

可看两人之间的气氛,虽算不上和气,可绝对没有大打出手的地步。

这不对劲!

难道说,他们之前关系就不错?

若真是如此的话,随雨几人提起夏侯仪时,语气不该那么戒备疏冷。

可若说他们之前没交情,那又如何解释两人现在还算和睦?

云莺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她的好奇心起来,就愈发凑近了陈宴洲,“你倒是说啊,你们俩是什么时候勾搭起来的。”

旁边青绸适时的轻咳一声,云莺这才记起来,马车上不止她和陈宴洲,这还有个眼线。

云莺赶紧坐正了,身子也离陈宴洲远了些。

但等青绸不注意的时候,她又狠狠的盯了陈宴洲一眼,“你给我老实交代。”

陈宴洲笑的捧腹,但领云莺去酒楼用膳,趁着青绸去厨房交代云莺用餐的注意事项时,陈宴洲也三两句话,将他与夏侯仪的交易说了出来。

他和夏侯仪的关系不算好,自然也算不上坏。

权力场上,从来没有永远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

他与别人是如此,与夏侯仪更是如此。

就比如这次,昭阳王府登门求娶云莺,就全是陈宴洲与夏侯仪的交易。

事情从头说起。

夏侯仪为巡边使,这几年都在大夏四境巡查。

这次例行公事,竟让他发现了点猫腻。

也是因为这一发现,夏侯仪回京途中频频遇刺。

及至好不容易顺利回京,早就准备好的证据,也被府里的暗桩毁了七七八八。

凑巧了不是,陈宴洲在早先师兄送他的书籍里,“恰”发现一份被掩藏的很好的,贩卖铁器的证据。

再联想到夏侯仪决定回京的时间,他曾巡查过的州府,再看最近朝廷的邸报,以及他最近收罗来的消息,那问题究竟出在何人身上,他大致猜出几分来。

他寻到了夏侯仪,诈了他一下,事情竟果真如他所料。

陈宴洲就用这份证据,换得昭阳王府去宣国公府提亲。

换言之,昭阳王府去提亲,不过是招烟雾弹。

不过是让云莺的亲事明面化,让宣国公府众人再不能逃避这个问题。

只是,有一点出乎陈宴洲预料:他预想到这件事一旦开了头,指定会有许多人闻腥而动,可陛下开口为五皇子求娶云莺,这断然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

也好在这是虚惊一场,世叔他们在斟酌利弊后,到底是选中了他。

不然,他这一番折腾,怕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

云莺听到陈宴洲的老实交代,脑子都迷糊了。

虽说她也知道自己没那么大魅力,让仅有两面之缘的夏侯世子来求娶。她当初也觉得这事儿有猫腻来着,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夏侯仪竟是陈宴洲搬来的工具人。

何为工具人,那就是用过可以丢,还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

可他就不怕她真的选中了夏侯仪?

他又如何能保证,之后不会有更好的跳出来,让祖父和父亲另眼相看?

他摆弄的这一出出阴谋算计,若是有个万一,岂不是全盘皆输?

陈宴洲听到云莺的问题,罕见的沉默了片刻。“我也曾后悔过,也曾犹豫不决过。但是,莺莺,若我不走这一步险棋,等我去了锦州,我们两人分隔两地,那时候变数会更多。”

这一届春闱近两日就开始,在春闱中脱颖而出者,会参加殿试。

殿试中的举子,不是只有京城的这些学问好的公子哥。那是全大夏读书人的竞技场,汇集了整个大夏最出色的一批人。

很多人会在榜下捉婿,就是因为能走到最后的,都不是蠢人。

若那人家世好一些,容貌再出挑些,品性再靠谱些,那不就成了现成的人选?有幸能得到世叔与宣国公的另眼相看?

世叔他们若真动了将云莺嫁过去的心思,他在千里之外如何阻止?

许是等他听到信,黄花菜都凉了。

因而,在只有几分把握的前提下,他到底是走了一步险棋。

说是几分把握,也是他谦虚了。

陈宴洲垂首凑到云莺面前,“我做的这些,唯一仅有的把握,就是你心中有我,非我不嫁。我在你心中占了一定位置,这便能让我在这场博弈中,立于不败之地。”

陈宴洲低低的说,“莺莺,我赌的从来不是其他人的考量与计较,我赌的只是你一颗偏向我的心……事实证明,我赌赢了。”

云莺半天不说话,之后却猛地将一只茶盏砸向陈宴洲。

“陈宴洲,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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