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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十八带着红果去了银行,取了些钱,然后在一家商场里大包小包的买了好多东西,知道最后,两个人的手全都挂的满满的,没有地方放了毛十八才罢手。
红果说,老公,何苦这样的浪费呢。
毛十八说,不只是为了你的父亲,也是为了你开心,你开心了,我就开心。
红果看着毛十八,脸上红扑扑的,果真是一个美人。
七拐八拐的,红果在一处红砖房子前面停了下来。
院墙不是想象中的样子,而是那种一根一根粗细均匀的白桦木围成的。
远远的看去,就好像是一个个笔挺的士兵站在那里。
有一只松鼠拖着长长的尾巴,正在看着走过来的两个人。
咯吱咯吱的踩雪声让松鼠跳了几下就消失在两个人的视野当中了。
红果走到了门口,打开了大门。一直半大的小狗跳过来,看着后面的毛十八汪汪汪的叫了两声,让后害怕了一样躲进了角落里。
毛十八忽然站起来一句柴门闻犬吠,好美的画面,如果有一天自己老了,有这样一处小房子静静地靠在椅子上看外面的阳光,也不错。可是这一切似乎非常的遥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实现。
红果喊,爸爸,我回来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烟囱里还有炊烟在升腾。
窗户上盖着一层塑料布,里面的景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红果放下了东西,打开了房门。木质的房门发出了咯吱吱的声音。
一直黑色的大猫从里面跳了出来,眼睛有些恐怖,吓了毛十八一跳,红果,笑,说,大男人的,怎么还怕一只猫呢。
毛十八笑了笑没说话。
房间里面的光线有些暗,走了进去,好一会才看清楚了。
房间里虽然没有什么好东西,可是非常的干净,每一处都擦拭的干干净净。
推开了里面的房门,一个老头靠在一把椅子上,手里还拿着一本书,看的是庄子逍遥游。
爸爸,来客人了。红果放下了东西说。
老头没有动,仿佛是没有听见,神情安详而宁静,仿佛是云游太虚去了,根本没有在这里。
红果放下了东西,又喊,爸爸,我嫁人了,这是我老公,你看看行不行。你不是说让我找一个能够保护我的吗。
老头还没有说话。
红果笑了笑,说,我爸就是这样,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动色,这些年兴衰荣辱的见的多了,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了。
毛十八说,这样的境界也算是大智慧了,我们做不到,就像别人欺负你的时候,我忍不住就要伸手。
红果就笑,说,还说呢,昨天你的那一下子可是不清,听姐妹们说,那个瘦猴子肋骨断了三根,牙掉了三颗。
毛十八笑,说,谁让他那样的不开眼睛,竟然欺负到我老婆的身上了呢。
红果把两个人买的东西收拾了起来,拿出来一个茶杯,给毛十八倒了一杯水,里面放了几颗花瓣一样的东西,瞬间水就变得有些淡黄色了。
毛十八浅浅的喝了一口,问,什么东西这样的好喝,从来都没有喝过。
红果笑,说,这东西叫金银花,想着你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所以把这个拿出来让你尝一尝。
红果放下了茶壶,推了一把坐在椅子上的老头,说,爸,您能不能不这样,说句话呗,太不给面子了。
可不知道是红果的力气大了,还是怎么,老头竟然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依旧还保持着刚才的那个姿势。
第十三章神秘的笔记本
红果的父亲死了,红果哭的惊天动地的。
苍白的脸颊,苍白的孝衣,苍白的白雪,一切都静默的如同远处的山峰。
常万林还有大胖子都带人过来了,老人活着的时候从来没有过如此的风光,没想到死了竟然这样的荣耀。
街坊邻居都有些发傻,因为从来也没听说红果他们家里头有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是今天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人,挂着白花的车队一眼看不到头,而且都是三十万以上的车,打头的是大胖子的保时捷吉普,牛b的不行。
有人说,看看红果他爹死的真是牛b,这么多人都过来了。
旁边的人那种笑,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吧,这年头养个姑娘比养个儿子强多了,那个红果在大胖子那里头干什么你我怎么知道,没准都让那个胖子给办了也未可知呢。
人总是活在议论当中的,有的人不在意,于是他能够从容的走自己的路,有的人在意了,于是落进了沟沟坎坎,一辈子都鼻青脸肿的出不来,外面的人便越发的笑,说看,就知道他完犊子,什么都不是。凭空的惹来了别人的笑声。
红果坐在毛十八来的车里,车窗开着,外面的议论红果听的真真儿的。
红果把头抬的高高的,目光从容的扫过每一个人的脸。
红果知道,自己要学会坚强,学会,世界上最疼自己的那个人走了,居然没有看到自己穿上婚纱的那一刻。
他不知道父亲是不是真的超然了,还是在心里多年前的往事耿耿于怀。
父亲从此长眠于地下,和青山绿水作伴,再也没有人来惹他心烦了,一切就这样静止了,人这一辈子真是的,太短了,短的让人有些心寒,有些措手不及。有些等不及事情水落石出的那一刻。
人都走了,红果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沉默的像一个雕塑。
毛十八把炉火烧的很旺,水壶里的水咕噜咕噜的的冒着热气。
毛十八知道,现在不用说话,说什么都多余,自己虽然没有失去父母,可是他失去过人,战友,那种心灵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放下的。
毛十八做了两个小菜,虽然都是素菜却很精致,嫩绿的豆角丝上挂着看不见的油,亮晶晶的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易拉罐啤酒放在了桌子上,毛十八打开一个,啤酒从打开的空隙里冒出来挂杯的沫子。
夜色已浓,呼呼的北风吹的外面的电线呜呜的响,灯光昏黄,那只黑色的大猫失落的躺在角落里打着呼噜。
两个人的面前已经摆满了空的啤酒罐。
红果脸上红扑扑的,看来是酒精起了作用。
毛十八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红果,如果能够,他真的想把这个让人心疼的女人放在一处最温暖的世界里,哪里不会有悲伤,不会有失落,不会有离别,可是这只不过是黄粱美梦。梦醒了还要面对现实。
老公,抱抱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