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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英语不好,但是圣诞快乐几个字我还是看得懂的。”思远拿着一块牌子放在安德烈的面前:“没问题”
看到这块牌子,正在吃桌上巧克力的安德烈突然觉得奇怪:“你是说这里的东西都是幻觉那我吃的是什么”
思远叹了口气,默默摇头,伸出手指用指甲狠狠的在安德烈眉心划了一道,疼痛让他情不自禁的张开了嘴,嘴里的隐身符也掉了出来。
就在隐身符掉出来的瞬间,整个厅堂里的音乐陡然停止,所有的宾客转头看向了他,接着房间里的灯光瞬间熄灭,那股阴寒再次袭来。
安德烈再次清醒过来时,周围已然陷入了和外头一样的黑暗之中,那些男男女女那些莺歌燕舞那些花天酒地,一瞬间就像是五彩缤纷的气泡被人戳破了似的,而他的手上还拿着半截黑漆漆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嘴里也全是古怪的恶臭。
“呸呸呸好恶心”安德烈连吐带呕的把嘴里所有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哭丧着脸问道:“刚才那真的是幻觉”
突然之间,思远的手电范围内出现了一个白色的东西,无论怎么看都像一个人的样子。不过他也没贸然前进,反而小心翼翼的拿出青衣借给他的陨灵匕,也就是天理无双的一部分。现在天理的器灵成型,这些东西都已经能够脱离主体单独使用了,而且威力不小。
“我不知道为什么独独是你被关在这里,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保护我们,不过我想告诉你,你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我知道。”
那个白色的人慢慢转过身,居然是一个大概只有十三四岁的女孩,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中更是死气沉沉,洁白的纱裙让她看起来更加单薄。
“齐你能和鬼交流”
“是啊,你也可以啊。你不是还教过鬼摇骰子吗”
“我”安德烈说完,顿时汗毛根根直立,他被思远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到底说的是什么情况
这时,思远身后一层层的灰色云雾开始蒸腾,最后却是化作了鬼母的身形出现在安德烈身边。她一脸娇笑的看着安德烈,伸手调戏了一下他的下巴,嘴里啧啧了两声:“怎么了怕我啊”
安德烈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对对不起”
“没事,我不在意。”
鬼母说着,就走到那个惨白色小姑娘的面前,皱着眉头打量了她一阵:“我知道她为什么会被单独困在这了。”
“嗯为什么”
“她的命格和这条船不符,如果不把她困在这的话,她会成恶祟。到时候会破坏这条船的布局。而这个区域也只有这一只鬼,因为这里在布局之外。”鬼母说着说着,突然噗嗤一声笑:“不得不说,小哥。你的运气真的是太好了,其他人去的地方可没你这这么安逸哦。”
思远笑了笑,搬出一张破败的椅子吹了吹上头的灰,并一屁股坐了在了上头:“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惨白女孩垂下眼皮:“玛丽莲凯丽。”
“跟我讲讲。”思远看了看四周:“我觉得你还是把那个幻境重新造出来的好,这太黑了。”
说话间,四周围顿时亮了起来,宾客们重新回来,音乐也变成了轻柔的圆舞曲,桌上仍然摆着各种食物,水壶里的红茶仍然冒着冉冉蒸汽。
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安德烈这一次可不敢再乱吃乱动了,只是战战兢兢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
“我一直觉得外国姑娘长得糙,其实细看也挺好的啊。”思远上下打量着已经恢复原来形态的玛丽莲:“我们能聊聊么”
玛丽莲看着思远,轻轻点头。
而在这时,鬼母的神情突然变了,她来回看了看:“我感觉有什么强大的东西被唤醒了。”
在她说完之后,玛丽莲的表情也变得充满了恐惧,她浑身上下不停的颤抖,好像有什么在强行扭曲着她的魂魄。
“好大胆子呢。”思远突然笑了:“在御守面前都敢这么放肆。”
“喂你别胡来啊,你现在可没办法去跟人玩命,会被玩死的。”鬼母突然揪住思远的耳朵:“不过它好像不是冲我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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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不是缘就是劫
当一个人死了,他还不知道自己死了,这其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因为当他发现身边所有的亲人、朋友都开始无视他、忽略他但他却得不到答案的时候,那种有意识的孤独哪怕是鬼都难以承受。
而比这样更可怕的则是当一个人死了,他分明知道自己死了,却什么都干不了。就好像一部名叫活埋的电影所展现的那样,就像把一个活生生的人钉上棺材板埋进深深的土里,这个过程其实比死本身更加可怕。
现在这个有着俗气名字的女孩,在过去的几十年里都在经历着这样的事情。
她的活动范围只有这两条走廊、一个酒吧和她现在所在的宴会厅,她有清晰的意识,但根本无法走出这条船,只能在这幽深昏暗之中四处游荡。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不断重现她死前的那场宴会,看着里头那些被她设计出的人,像行尸走肉一般的度过一天一天又一天。
可今天她突然感觉到了这里有陌生的气息出现,这些人似乎想要地狱的方向前进,名字俗气的玛丽莲只能极尽自己的可能让这些人留在这个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哪怕只要天亮就行。
“不会有天亮了。”
思远手中一个罗盘现在转得就像一台小电扇,呼啦啦的响着,周围的符文也忽明忽暗,眼看就是一副要报废的样子。
“为什么会这样”鬼母凑上前皱着眉头:“你的意思是说,这里不会有天亮”
“嗯”
思远看了一下手表:“你看时间。”
“啊已经八点半了”
没错。手表的时间已经来到了早晨八点半,但是窗口外头却根本没有一丁点光线透进来,仍然是一片紫蓝的幽静,甚至连公园号的灯光都无法从窗口映进来。
安德烈走到窗口,脱下外套包在手上用力的砸碎了一块玻璃,把脑袋伸出去看了看,然后皱着眉头转身摊手:“什么都看不到,到处都是黑漆漆的。”
“可这个方向是正对着我们那艘船的,就算时间有问题,船上的灯光总该有吧”
“那那我们怎么办”安德烈表情骤变。他已经听出了思远的意思。也就是说哪怕没有这个小女鬼在作祟,恐怕自己都很难走出去。
“哎如果狐狸在的话,分分钟就能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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